「青兒。」
鬼王萬般無奈的看著鬼後被習天擄去,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閨名。
「別管我了,帶著兒子先走。」
鬼後搖頭,阻止鬼王再與習天打下去。
今時今日的習天,完完全全不再是從前那個習氏部落的首領,他已經成了一個被妖魔化的習天,眼裡,只怕除了慾望,已無人性了。
「青兒,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鬼王堅持,看著習天,
「你放了她,我來替她,我和她,都不是你的對手,無論拿住我們之間的何人,你仍然是一樣可以掌控全大局。」
習左卻目露凶光:「今天你們兩個都離不開這裡。」
說完又轉向習天:「父親,將他們雙雙拿下,勝算更大,那四個人,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否則我又豈會如此狼狽。」
他的語氣裡,不禁流露出一絲埋怨。
習天給他的能量,太弱小了,還是因為,那四個人,太強了……
他在他們跟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你在怪我?」
習天的眼神,死死的瞪住了習左,
「你這是以什麼態度在跟我說話?不要忘了,你這一切都是我給予你的,現在來質疑為父給你的太少了?
鬼王趁著二人起內訌,身形一動,便想要趁機將鬼後拉走。
習天長袖一甩,鬼王的身形被震得極遠,摔到牆壁之上,半晌也起不了身……
那是一直以強大著稱的鬼王,這般輕易的就被習天給一掌甩了出去。
習左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他從習天這裡所獲得的,不過是一點點皮毛而已,而現在的習天,看他的眼神,早已是完全陌生,這個人,壓根就已經不是他的父親了,直至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一點。
當習天完全掌握住鬼族的統治權時,你這個知情者,你認為,他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嗎?
司徒悅的話,如影隨形的飄到了他的耳際。
假如真的被那個小丫頭給說中了,那麼,不久後的將來,他難道也逃脫不了這個命運?被習天視為眼中釘給除去?
「愣著幹什麼?把鬼王鬼後關到地牢裡去,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今後少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眼花。」
習天的聲音,冷淡之極的響在他的頭頂。
習左不敢違背,忍著手上的巨痛,去完成他下達的指令。
爾後,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內,坐在窗前,面無表情。
一直遠遠躲著的司徒悅,這個時候悄然現身:「習左,現在死心了嗎?」
看她一眼,習左的眼裡,滿是絕望:「不跟著他,又能如何?他至少能給我能量,讓我不像從前那樣弱,那個時候的我,甚至連若涼公主也打不過,我想,這也是她一直不正眼看我的原因吧?在若涼公主九歲那年,她一掌,就把我給打飛了,你可以想像,那時的我,有多弱。」
「榆木腦袋,真正的強大,不僅僅來自於實力,還來自於你的內心,你從心裡就覺得自己是個弱者,那你就注定,這一生只能當一個弱者。」
司徒悅搖頭,滿是對這個少年的可惜。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回頭是岸。」
「我現在很亂,我知道你只是要利用我,所以你才故意鬆懈,讓我逃走,你真的很聰明,司徒悅,可是我不想跟你合作,你太聰明了,將來利用完我,你一樣會丟棄掉我這棋子。」
習左道出心中感受。
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當她出現在這個房裡時,他便明白,他以為自己是憑著聰明跑掉的,其實還是落到了她的圈套裡。
「你可以把我想像成與習天一樣性質的想要利用你,只是我與他有個本質的區別,我的渴望是鬼族給夠從此安定平和下來,而他的願望則是唯恐天下不亂,他想要什麼,現在我們並不清楚,光一個鬼族怕是滿足不了他的私慾的。」
司徒悅攤手,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如果你仍然願意去當一個表面上的強者,不用去管你心裡的感受,那你儘管繼續現在的生活吧。」
先打他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這一招,對習左,應該是有效的。
司徒悅不待他有何反應,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
習左叫住她,
「我想見若涼,可以嗎?」
「你的表現目前還沒有達到能見若涼的程度。」司徒悅見已經佔到了上風,一臉輕鬆的說道:「第一件事,先把鬼王鬼後照顧好,必要的時候,找兩個人替代他們。」
「我要先見若涼。」
習左堅持道。
「先辦事,才能見,做或不做,你自己選。」
司徒悅語氣強硬的說道。
不給他任何反駁或是申辯的機會,決然離去。
一直隱在暗處沒有現身的拓跋沐珩跟了上來:「豆芽妹,你自己都不知道若涼在哪裡,還這樣去吊起習左的胃口?」
無本生意,她倒是做得順風順水啊。
那個表情,就像若涼已經被她藏起來了一樣自然。
豆芽妹有如此之好的演技,有了這個發現,拓跋沐珩心裡的危機意識又不覺得增加一層。
「我如果心虛,他不是就知道了?」
司徒悅說得一臉坦然。
有些東西,她無法說得太直白。
她與拓跋沐珩二人心知肚明就好。
「你到底是誰呢?」
拓跋沐珩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認真的說道,
「你絕對不會是那個,從小與我指腹為婚的司徒悅,那個膽小的司徒悅,眼裡的恐懼,是不可能偽裝得出來的,而你,也從未偽裝過你呼之欲出的霸氣。」
司徒悅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步:「相處這麼久,你才發現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太后知後覺了?」
既然他主動提及,那麼她也不會刻意去迴避,即使穿越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異常不可思議,但它的確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