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你都不信任?」
魅影嘟著嘴,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哀怨不已的神色:
「你擔心絕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現在我突然好羨慕他,雖然受那麼重的傷,可是有人這麼惦記著……」
「那你擔心他嗎?」司徒悅白他一眼。
「當然。」魅影認真的點頭,「是有點害怕那個冰塊臉突然一下消失了,這樣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一種擔憂。」
「這不就行了?我與你的擔憂是一致的。」司徒悅開導著他,看來他們都不太明白,男女之間,也可以擁有一種超愛情存在的戰友般的友誼嗎?
他們幾個,這已經是第幾次共同戰鬥了?
這期間培養起來的默契,看來他們還沒有太明白友情這東西的可貴之處啊。
聽到她這樣說,角落裡那張一直不太陽光的臉,終於又重新有了笑容。
「納蘭絕那小子命和你一樣硬,他不會有事的。」
拓跋沐珩慵懶的開口,
「大長老的實力勿需質疑。」
他這樣說著,司徒悅卻仍然心急如焚的趕到大長老的房間外,瞪著緊閉著的房門出神。
「進來吧。」
大長老像是長了透視眼,低沉的聲音自房內傳了出來。
司徒悅趕緊將房門推開邁入房內,見到納蘭絕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衫,只是雙目緊閉,一臉慘白,臉上毫無生氣,這情形,讓人瞧了仍
然有些擔憂。
「大長老,他會沒事的吧?」
司徒悅眼裡流露出來的擔憂,讓葉路海忍不住打趣道:「你的心上人不是沐珩麼?怎麼對這個小子也如此關切?」
「大長老……您別開我的玩笑行不行?我們之間,是很純粹的友誼,哪有什麼心上人的。」司徒悅急了,紅著小臉蛋急切的解釋道,
這都怪拓跋沐珩太張揚的原因,導致全校上下都認為他倆是一對,這下連大長老都一臉八卦的意圖……
「呵呵,你們之間的友誼的確珍貴,否則這小子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助你們找到妖王身上的弱點所在。」葉路海看一眼昏迷的納蘭絕,「他應該一會就醒來了,你就在這兒看看他,我去驗收你們此次的任務是否圓滿成功。」
他所指的,該是楊柳了。
這下八卦心蠢蠢欲動的,輪到司徒悅了。
眼神在納蘭絕與房門之間,來來回回掃射,終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守著納蘭絕呢,還是去聽點花邊新聞什麼的?
在她做著異常困難的思想鬥爭之際時,納蘭絕濃密的睫毛輕顫幾下,費力的睜開了眼,正好迎上看向他的司徒悅……
是夢境嗎?
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夢境裡來?
此前的意識漸漸回到腦海裡。
「幸好你遵守了承諾,否則就是你下了黃泉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的。」司徒悅笑意吟吟的說道,她的笑,似世間最溫暖的輕風,能將他
此刻冰冷的心完全融化。
「我還想贏你呢,哪有這麼容易就死了。」納蘭絕輕淺一笑。
活著的感覺,真好……
能夠在她笑容的注視下這樣躺著,真好……
「這麼快就醒了?」魅影的身形也出現在房門口,「秦風老師似乎也到烽火鎮來了呢。」
「絕,你知不知道你昏過去之後,有人為你哭得肝腸寸斷的?」魅影見他的話題不夠引人關注,走到納蘭絕身邊坐下來,擠眉弄眼的朝著司徒悅露出哀怨的神色:「我現在沒有其它所求,只求你在我受傷的時候,能替我掉幾滴淚,讓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那要不我幫你把藥給換了吧?等你手臂上的血流乾了我再替你流淚?」司徒悅說完,伸手就準備去拿掉他手臂之上的繃帶,魅影急忙往後一躲:「你還真拆啊?」
看著這兩個人的舉動,納蘭絕眼裡的某種冰冷,正在慢慢被融化,唇角正上揚著,訴說著無聲的喜悅。
倚在門框上,看著這一幕。
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也是戰鬥過後,大家都能活下來的感恩吧。
拓跋沐珩的眼神,一直緊緊的捕捉著那抹身影,很想能夠與她單獨待上一會兒,哪怕不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看著她就好,可是她似乎半點這樣的意圖也沒有……
「豆芽妹,你們兩個在房裡這麼吵,會打擾到絕休息。」
在魅影第N次挑畔司徒悅反而差點被暴揍之後,他終於緩緩出聲。
「魅影,你剛才說要過來照顧絕,怎麼就在這兒這樣照顧的?這是我剛去端來的粥,你喂絕喝下。」
他將上次魅影對付他的招數,此次完勝的發揮出來,將粥放到魅影的手上,爾後,非常隨意的問道:「豆芽妹,你難道不想知道,楊柳與大長老在聊些什麼往事嗎?」
既然有人照顧納蘭絕了,那麼……
司徒悅樂不可支的跟隨著拓跋沐珩的腳步奔了出去。
「真是狡猾。」魅影憤憤不平的端著粥碗,眼睛有些發紅。
觸到納蘭絕的眼神,又急切的解釋:「我沒有不想照顧你的意思!」
「我自己能來,你去追上他倆。」納蘭絕臉上仍然無多大表情,只是看著他手裡的粥碗,戰鬥過後體質已經虛到了一定的進步,如今聞著白粥的香氣,肚子已經在不停的抗議了。
「看你這虛虛弱弱的樣子,逞強給誰看啊?我也就是抱怨一下,沐珩兄怎麼可以處處佔盡便宜呢?」魅影認命的將勺裡的粥遞到了他的唇邊,又小聲叮囑一句:「小心燙。」
納蘭絕神色複雜的嚥下這口不知道味道的粥。
……
「不,我不同意!」
二人才一走到門口,便聽到了楊柳激烈的抗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