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打算繼續趕路,司徒雪突然眉頭緊鎖,捂著胸口一臉的難受。
「你怎麼了?」與她並肩而立的司徒悅自然伸手扶住她。
「我沒事。」司徒雪搖頭,神色虛弱,抬眸,看著司徒悅的目光裡,掠過一抹愧疚,素手輕揚,一陣藍色粉末在司徒悅眼前吹散開來,司徒悅立刻覺得渾身無法動彈,司徒雪扔出來的竟然是定身粉,緊接著她手持短劍,狠狠的沒入司徒悅的胸口。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司徒長風反應過來時,司徒悅已經倒地不起。
「對不起,如果你不死,她就要自殺,我沒有辦法看著她去死……」司徒雪喃喃的說著,眼角的淚,一滴一滴不斷滑落,握著短劍的手,仍在不停的顫抖。
「啪!」
司徒長風伸手,狠狠甩了司徒雪一耳光,再將司徒悅扶起來,一臉的憤怒:「雪兒!我一直以為你跟雨兒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你不會傷害別人,可是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因為雨兒說要自殺,你就要聽從她的指揮來殺了悅兒嗎?她可是我們的妹妹!」
「我沒有辦法,我娘與四姐都在對我說,假如不能殺掉悅兒,我與四姐還有六弟將永無出頭之日,娘與四姐一道以死相逼,我別無選擇……」司徒雪兩行清淚不斷落下:「我對不起悅兒,殺了她,我的心也很痛,所以我會以死謝罪。」
兩全其美的辦法沒有,所以她只能將自己這條命還給司徒悅,希望司徒悅不要怪她。
一顆小石子自司徒悅的手上彈出,將司徒雪手上的短劍彈開,緊接著,那個原本已經氣若游絲的司徒悅又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眼神頗為無奈的看著司徒雪:「我早就覺得你一路上心神不寧,所以格外留心,沒有想到你是在糾結這個事情,她們拿命威脅你,你就要去照做嗎?殺了我,你再自殺,司徒府一下失去兩個武者,這個時候,司徒雨才可以真正的再出風頭,你明白嗎?她們,根本沒有將你司徒雪的生死放在心上,在她們出言威脅你那一刻開始。」
先用那批羅剎門的殺手來暗算她,假如成功,那麼司徒雪便用不上了,假如不成功,司徒雪還能成為她的最後一顆棋子,這司徒雨考慮的倒也挺周全嘛。
司徒雪沉默不語,她何嘗不知道這些?
她擁有與司徒雨相同的容顏,卻不愛說話,也不愛接近大家,因此,她永遠就像是司徒雨的一個影子,而這一次,她卻能夠進入玄季學院,父親待她的態度也大不相同了,是因為這些,所以,四姐才會覺得容不下她麼?
「你的這個孝順,是愚孝,明白嗎?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能一輩子聽命於人,更不可以讓人隨意去操控你的人生,你就是你,司徒雪,你不是司徒雨的影子,她是她,你是你。」司徒悅伸手,替她拭去不斷滾落的淚珠。
「我已經沒有臉再與你們一道入玄季學院了。」司徒雪低聲說著,咬著下唇,淚水再次傾洩而出,她竟然真的動手了,舉起短劍刺向自己的親人……
「你當然還可以同我們一道去玄季學院。」司徒悅看著她的眼睛:「你後來不是也舉劍刺向了自己嗎?就從這個行為,我便能夠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想要我的性命,假如你決定好了,今後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掌握,那就與我們一起走吧,若是你仍然割捨不下你的那份親情孝心,你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
「你仍然相信我?相信我這個差點殺了你的人?」司徒雪的臉上有些動容,眼裡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
「雪兒,這一次,因為我們是家人,所以悅兒可以原諒你,但是你要記住,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下一次了。」司徒長風上前,方纔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現在看到此前還躺在他懷裡的司徒悅這會兒又活蹦亂跳了,心下才釋懷了些,這個妹妹啊,總是能夠出其不意的給他製造不少驚奇。
因著這些變故,三人趕到十里坡時,已經是接近黃昏了。
「你們三個架子夠大的,讓我們等這麼久。」南可心掃了一眼司徒悅,眼裡的不滿躍然而上。
「對不起,因為遇到了些麻煩。」司徒雪急忙道歉。
「好了,現在人到齊了,你們站到這個地方來。」姜書的聲音似是從千里之外傳過來,九人跟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光圈,待到八人依次站到光圈之中後,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強烈的光芒使得大家紛紛舉手遮擋住這劇烈的光線,待到一切又恢復如常之後,他們已經站在了玄季學院的門口。
方才姜書使的那招是瞬間轉移!
這等玄術,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學會……眾人心裡免不了又是一陣驚歎。
讓司徒悅越發驚訝的還在後頭,那站在門口兩個互不理睬的人,看情形是來迎接他們九人的,只是這兩個人,竟然是拓跋沐珩與魅影!
湯圓現在與拓跋沐珩已經混得相當之熟,因此,它歡樂的跳出來直奔拓跋沐珩的懷抱,司徒悅自然只能趕緊走上前,有些不解拓跋沐珩是怎麼收買湯圓的,它怎麼跟他這麼親熱?在她印象裡,這拓跋沐珩對湯圓一直都不太友善的……
「見到我驚喜嗎?」拓跋沐珩一手拎著湯圓,一隻手,親暱的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卻被另一隻手迅速的推開來,魅影見縫插針的擠了進來,看似友好的站在拓跋沐珩身旁,其實是阻止他有機會更近一步接觸到司徒悅:「七小姐,從今往後,咱們又能天天見面了。」
司徒悅想了想,伸手把湯圓接到自己手裡,一臉尷尬的笑。
眾人的到來,原本就已經惹來玄季學院裡的學生們紛紛議論,如今這樣的情形,更是惹來了幾乎是全校學生們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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