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姬守在房門外撇了撇天色,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周太醫才從房裡出來。
「我認得路,咳咳……」周太醫被了藥箱就匆匆往外走。
「你歧視我不認識路啊?」紅姬捏著拳頭對著周恨天的背影齜牙咧嘴,然後又一下子笑了起來。
紅姬關了門,走進去。拉了一根凳子就坐到了歌遙月身邊。
「娘娘早些睡吧。」紅姬本來想問你是真有了?可是看著歌遙月幽怨的眼神滑到了嘴邊又拐了一個彎。
次日清晨陽光正好,紅姬坐在後面院子裡幫臘月整理花木。
「姐姐可好,那天嚇死我了。」臘月一邊把種子分開,一邊又在嘴裡塞了一片葉子後面幾個字迷迷糊糊的。
「好好的。」紅姬點點頭。
「姐姐,娘娘就這樣有事把你弄過去,沒有事就丟回來,這樣好麼?」臘月看著紅姬支支吾吾的問到。
「有什麼不好的?」紅姬歪著頭,看著臘月好像希望能吧她看穿似地。
「姐姐踩了謎兒姐姐大宮女的位置,然後卻是你有權她有名,這以來而去她會不甘心。而去好像她比較好害你,畢竟大宮女只比管事嬤嬤低那麼一點點。」說著,臘月還拈起兩個手指形象的告訴紅姬那一點點真的很少。
迷兒自然是歌遙月身邊的大宮女,雖然是劃分過來的,但是紅姬覺得就是哪位妃嬪派來的。不奪她的位置怕也只是為了穩住誰……另外也怕是歌遙月對自己的試探,這樣一個不尷不尬的地位,自然招惹詬病,就看自己怎麼處理了。
「紅姬,皇上正往這邊來,你快去前面候著。」管事的朱嬤嬤有條不紊的走到了紅姬面前,那一板一眼的樣子讓紅姬覺得她就是個老古董。
「哦。」紅姬的心臟咯登一下落了地,她慌張的起身然後又問了一句「迷兒呢?」
「迷兒要伺候娘娘起床。」老嬤嬤依舊呆板著一張臉。
「我和迷兒換換?」話到了嘴邊紅姬卻沒有說出來,和迷兒換換也一樣,早晚會面對他!
紅姬淨了手,就往前殿去。她的手裡端著茶盤,軒轅拓已經在主位上坐下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參見皇上。」紅姬站在軒轅拓的側面半蹲著行禮,然後把茶放到了軒轅拓的手邊。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軒轅拓一把抓住了還未放下茶盞的手,聽得紅姬的一聲抽氣又鬆開了手。
「奴婢原先個是在永寧的花坊做事,也許偶爾皇上賞花路過見過奴婢。」紅姬努力的安撫著她跳動的心臟,嘴裡卻有條不紊的回答著。就好像當年上學一樣,回答不了的問題老師偏偏叫道了你,而你還不能直接說不知道。
「是麼?」軒轅拓挑眉,然後站了起來逼得紅姬後退了兩步。紅姬就像受傷的兔子一樣盯了軒轅拓一眼又低下了頭。
軒轅拓見紅姬這幅樣子倒是不明深意的笑了起來。正準備說什麼,就見歌遙月緩緩的從簾子後面饒了過來,紅姬見勢就退了下去。那只企圖來拉住紅姬的手也在半路上抓了個空。
「皇上。」歌遙月那如如風拂柳一般的一福足以迷倒千千萬人,更何況是她的所有者。
「起來吧。」軒轅拓扶著歌遙月輕聲問到「聽說你這兩天病了。」軒轅拓的聲音裡帶著紅姬從來沒有在他嘴裡聽到過的溺愛。紅姬退進了後堂也呆呆的站在那裡,聽著軒轅拓溫柔的話語。
那個劍拔弩張的軒轅拓原來也有這麼溫婉如玉的時候,前段時間都是遠遠的看著,今天一看才發現他倒是英俊了不少。臉上少了幾分玩世不恭,多了幾分帝王的邪魅。那笑不達眼底,嘴角微翹中都帶著算計的男人。
想起來自己以前還踹過他……紅姬輕輕一笑,肩頭卻被人按住。
「別思/春了,娘娘叫你前殿伺候。」紅姬回頭就看見朱嬤嬤像跟木頭一樣站在自己身後,紅姬也懶得和她說話提了裙擺就往前殿去。
寧昭儀說:「那種一看就知道看你不順眼的人你也不用給她好臉色。」
「今天晚上能來就來吧。」紅姬剛踏入前殿就聽見軒轅拓的聲音裡充滿了商量和關愛。紅姬軒轅拓恐怕也有幾分真心喜歡歌遙月,紅姬記憶裡的軒轅拓,在他的字典裡就沒有「商量」二字。
「嗯。」歌遙月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了昨夜的心事重重,那笑容裡似乎都能掐出水來。
「紅姬來。」歌遙月招手,示意紅姬過去,然後又回頭問軒轅拓「這就是皇上剛才看著很眼熟的宮女?」
「是有點。」軒轅拓的嘴邊浮現出一個惡作劇似地微笑,紅姬的心臟又是「咯登」一下。心中暗罵:軒轅拓,我嚇了狗眼剛才覺得你變成熟了。
紅姬忸怩的站在原地,怕是已經認出了自己。這樣想著,紅姬的心裡倒是不那麼害怕了。
軒轅拓一直盯著紅姬,看到那個像是鬆了一口似地微笑,軒轅拓更是來了興趣。他打量了紅姬一眼,又轉過頭問歌遙月「把她送給我可好?」
歌遙月輕輕抬了眼眸笑問道「是臣妾哪裡做得不好?」
「罷了。」軒轅拓一個算計的眼神劃過紅姬,可惜了紅姬沒有看見。
軒轅拓在這裡留下吃過午飯下午才走,在這期間紅姬一直戰戰兢兢地在一邊伺候著。歌遙月偶爾一個不滿的眼神,軒轅拓不明深意的笑全部化作了歌遙月的一句話——今天沒有你的晚飯,後面跪著去。
得,歌遙月鬧脾氣了。
紅姬跪在後殿的一間沒有人的房間裡,說是跪到不如說是坐在地上。
「軒轅拓這個害人精,依舊那麼風/騷。」紅姬嘴裡叨念著,又捂了捂肚子。從中午到現在她都沒有吃東西,而現在已經是傳說中的子時了——餓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