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在做什麼?」一季明黃映入眼簾,歌遙月還沒有來得及行禮就被人摟在了懷裡。
「在畫蝴蝶。」歌遙月嬌嗔的笑了笑,軒轅拓曾經誇她過「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而你卻在這之上」。所以軒轅拓一直都叫歌遙月玉兒。
「朕看看。」說著軒轅拓把畫攤開了來看。
遠遠的,紅姬站在花園裡,手裡還拿著一株才修剪完的植物,而她抬頭就看見軒轅拓手裡拿著畫和歌遙月在書房說著什麼,半掩半開的窗戶到叫紅姬看不真切。
眼下已經是五月底六月初了,院子裡的花草長的很好,紅姬也因此每天都很忙。隔三差五的都能遠遠的看見軒轅拓一次,今天見到他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紅姬,這邊。」紅姬回神就看見臘月拿著一株不知名的植物叫紅姬過去。
現在的紅姬收斂了所有的鋒芒,乖乖巧巧的做著一名侍弄花草的小宮女,而且還和宮女太監們多多少少建立了點「友誼」,至於裡面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到也不去計較。反正對紅姬來說表面上沒有人害自己了這就很好了。
紅姬答應了一聲,向臘月走去到是把書房裡面兩人丟到了天邊。
「剛剛看你看皇上如了迷,是不是動心了?」才走到臘月身邊就聽見她神秘兮兮的在自己耳邊低語。
紅姬打了個冷戰,她無法想像要是真的成為軒轅拓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瞎說什麼。」紅姬叨念了兩句,就跟著臘月回了後院。
「好姐姐,你跟花婆婆說一聲,跟她討要一刻『玉金簪』的花種。」才收拾完東西,紅姬正在洗手,臘月卻拉著她搖個不停。
紅姬被瑤得沒有辦法好好洗手,就把手從髒水裡拿了出來放到臘月眼前,哀怨的問到「就這樣去?」
那潛台詞分明就是答應了,臘月高興的拍了拍手。不過很快有拉下了耳朵「昭儀娘娘好像禁止你白天去御花園那邊也,看來今日是不行了。」
「晚上我去不就行了?」紅姬對著臘月眨巴眨巴眼睛說到。
「恩恩。」臘月乖巧的點點頭。
入夜,紅姬和臘月這種宮人不用守夜卻也有管事嬤嬤來點人什麼的,嬤嬤走後臘月就興奮的推了推紅姬。
「你個死丫頭,要花不要人啊。」紅姬佯裝不滿的用手指點了一下臘月的額頭,然後坐起來穿衣服。
花婆婆是照料御花園一帶的花匠,種花的手藝好得不得了。紅姬曾經跟著學了幾天,花婆婆很是喜歡紅姬,這一來二去就有了聯繫。不過當紅姬從花坊回來之後歌遙月就不準備紅姬白天去御花園,但是到了晚上紅姬照規矩也不能亂跑,這擺明了就是不准紅姬踏足御花園。
紅姬快步在御花園中前行,她到不是特意為了臘月。雖說臘月不過十四的年紀心性單純,但是對紅姬來說她的心裡已經築起了高高的圍牆,表面上和臘月好,卻也不會把她全心全意的放在心裡了。
紫翰今夜約了她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紫翰對紅姬招了招手,紅姬貓著腰也走到了假山後面。
「說吧,什麼事。」紅姬彆扭的扯了扯裙擺,上次見過紫翰之後這是紅姬第二次見他。讓紅姬非來不可的願意莫過於帶話的人提到了「重生」二字。
「紅袖……」紅姬抬頭就看見紫翰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有事就說吧。」紅姬有點不滿的說到。
「我就……」那麼讓你討厭麼,後面的字還沒有說出口,紫翰就被紅姬摀住了嘴。紫翰一見紅姬的反應別過耳朵一聽就知道不好,大半夜的御花園裡還有別人。
「皇上——」只聽得一聲軟綿綿的叫聲,一記鵝黃和一個婀娜的女人就出現在了紅姬和紫翰的眼前。
「額,這可真不好辦。」紅姬心底暗忖,怎麼每次見紫翰都要出事情。
紫翰看了遠處的兩人,然後用手指點了一下紅姬依舊捂著自己嘴巴的手。
紅姬連忙放手,然後壓低了呼吸聲音問到「我們該怎麼辦?」
「等。」紫翰拉過紅姬的手,在她的手心裡寫到。癢癢的麻酥酥的感覺從紅姬的手指間滑過,雖然感覺紫翰是故意的但是紅姬卻沒有多語。
「雨煙倒是越來越知道朕的心思了,居然大半夜的帶朕來賞月。」軒轅拓的聲音進如了紅姬的耳朵,紅姬卻只聽到了「雨煙」二字,心下一陣冷笑不該是朱雨煙吧。——那個在選秀路上遇見的女子。
「賞花賞月什麼的只是陪襯,希望皇上能好好的賞人。」說著一記媚眼飛過聽得紅姬直想吐,未進宮之前紅姬也記得朱雨煙是一個靦腆乖巧的女人,這才半年多點的光景就成了這幅樣子。
「是該好好賞賞了。」軒轅拓用手抬起朱雨煙的下巴,只見朱雨煙嬌羞一笑便被吻住了唇。
「不會是要野戰吧?」紅姬用眼神問紫翰。
「不會。」紫翰似乎看懂了紅姬的問話,搖了搖頭。
果然沒有過多久兩人的聲音就消失在了御花園內。
「說起來到底什麼事,」紅姬看著走遠的兩人推開了和紫翰的距離「回去晚了怕被人發現。」
「蘇重生走了。」紫翰複雜的看了紅姬一眼,紅姬的錯愕也落入了紫翰的眼底。「他讓我帶話。」
「你怎麼和他勾搭上了?」紅姬倒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蘇重生怎麼和紫翰勾搭上了?
「什麼叫勾搭。」紫翰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蘇重生倒是比你心機重,他知道利用每一個可以被利用的人。」
紅姬一時反應不過來,就沒有搭理紫翰。她還真不相信蘇重生有很多心眼。
「一個愛你的男人,自然只會在你眼前表現出他最好的一面。」紫翰盯著紅姬幽幽的吐出這句話。
「那你也是?」
「我也是。」
紅姬就隨便那麼一問,可是答案卻讓她的心漏掉了一拍。她又推了推紫翰示意紫翰自己該走了……
紅姬還記得,當紫翰以為自己死後的瘋癲……那個抱著酒罈子在自己的墳墓前顫抖的男人,那個曾經說要保護自己的男人。
「最近朝堂動盪,左相和右相的矛盾已經波及到了後宮。你自己要小心。」紫翰拉住了紅姬的手,說完這話似乎還是不想放開。
紅姬不語。
「玉昭儀走出冷宮也和這個有關,」紅姬錯愕的看了紫翰一眼。
紫翰心中苦笑,哪怕就這樣多看一秒也好,他就這樣盯著紅姬繼續說到「皇上一直對玉昭儀念念不忘,當他無意間在蕭貴妃那裡看見那只紙鳶的時候自然也就想起了玉昭儀。而後宮之中皇上也急需一個娘家並不強大而本人卻能夠資格堵住悠悠眾口的女人。」聽完紫翰的話紅姬的眼底閃過深深的疑惑。歌遙月居然把朝堂前後的都算計了進去,那自己是她計劃中的意外還是……
「那只紙鳶來得蹊蹺,怕是玉昭儀一早就計劃好了的。」紫翰的眼睛望著此刻的紅姬心底卻再也不願意放手。
「紅袖宮中太過凶險,你跟隨我出宮吧。」紫翰試探性的問道。
「然後?」紅姬看著紫翰迷茫又問到「出宮之後呢?」
「我會好好照顧你。」
紅姬輕笑「紫翰別傻了。別說其他,雍王若是看見這張臉一定會恨不得撕碎了它吧,到時候我還有安寧日子?難道你忘記了,他為了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兒媳婦對我說做的一切?」說到這裡,紅姬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紅袖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帶著一種幾近哀求的聲音,紫翰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他一次次的錯過了紅袖……讓她受到了那麼多的傷害。
「我若高高在上,誰能動我分毫?」紅姬抽出了手顏面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裡面有多少猙獰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要後位?」紫翰退了一步,身子定了定問到。
「不稀罕。」紅姬一臉不屑,「也許在曾經的某個時段我這樣想過。」
「那現在呢?」紫翰追問。
「我也不知道。」紅姬聳了聳肩。
「不知道你又為何要堅持入宮?」
「我曾經知道,未來知道,只是現在忘了而已。」不是忘了,是不想告訴你。你心底最美好的紅袖,她會走向一條不歸路。上一次我試圖用殘忍去趕走了,再一次見你我就知道那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就保持你心中最美好的曾經好了。
紅姬又拍了拍紫翰的肩膀。「謝謝你告訴我蘇重生走了。」
最起碼她不用在提心吊膽的擔心宮外蘇重生無法定時聯繫自己而擔心了。
「他有話帶給你,我倒是忘記了。」紫翰歎了口氣「他說他愛你。」
「我知道。」
「紅姬,我甘願被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