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也學過武士刀,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重生也變成了她的師傅。「怎麼樣,有線索了麼。」紅袖一邊擦拭著重生的武士刀一邊問道。現下兩人正在郊外的破廟中,也不怕他人凱視。
「……」蘇重生輕輕的搖頭,他已經失望太多次了。
紅袖低頭不語,轉而看著蘇重生又笑了起來:「活著就是希望,我們還有時間。」
他們要找的,是一群東瀛人,自然也是蘇重生的國人。只有身在外國的時候才能知道自己對於祖國到底有多思戀更何況劃破了時空。
「其實東邊的惜國近海,依附於惜過的小國裡有一個叫扶桑的地方。我們到是可以到那邊去。只可惜,現下我們的力量太薄弱,無法遠行。」紅袖的眼睛停留在武士刀上,帶著一絲無奈的說道。「四大國之中,莫上獨大,雖然看似太平,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我們又怎麼能知道。莫上不動無非是怕三國聯手,畢竟暫時還找不到什麼借口。」
「北齊的皇帝已經被自己的叔叔推翻,北齊正亂,至於要亂多久這是個最大的不確定因素。然而要到惜國必須穿過北齊,北齊如今鎖國,我們要如何才能到達?」紅袖皺眉,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若被第三方聽到會招來麻煩。畢竟這不是一個能順便談論政治的時代。而他們又要跨越多國到達一個野心勃勃的國家。「這一年多,你一直在隱忍。就像匍匐的豹子,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紅袖……」蘇重生一揮手阻止了紅袖接下來的話。
暗中的人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天拉,自己都聽到了什麼。兩個奇怪的男女,奇怪的對話。涉及到多國,不可能是他國奸細吧。為什麼非要在這裡說啊。自己的一個老婆子。怎麼受得了哦。當老婆子聽突然沒有聽到他們談話時,心突然提到嗓子口。
「誰,給我滾出來!」蘇重生靜靜的聽著他人的氣息,到底是自己大意了。居然現在才發現。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一個老婆連滾帶爬的才紅袖身後的茅草堆裡爬出來,連連磕頭。「老婆子我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聽到。壯士饒命啊……」
「……」聽到老婆子的話紅袖一陣無語,他們要防的僅僅是被溫府的人發現,畢竟他們兩個都帶著自己不可見光的背景。
「老婆子我有錢,只要壯士肯放過老身,要多少有多少啊……」老婆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連連磕頭求饒聲變得堅定了幾分,彷彿找到了什麼籌碼。
「看你衣衫襤褸的樣子哪裡來得很多錢,還要多少有多少?」紅袖突然有點啼笑皆非,如果真是什麼大奸大惡,不管有沒有錢又怎麼會放過你。只是聽到老婆子的話來了幾分興趣,又多問了一句。
「老婆子在上京有親戚,她是皇家的兒媳名叫紅藥。我和她的關係盛密這一去,必然非富及貴……」老婆子害怕紅袖不信,就趕緊把自己的故事緩緩道來,雖然簡短但是也卻句句在重點上。
聽聞紅袖身形一變,臉色凝重。「你走吧,記住你今天在廟裡沒有見過任何人。」
「你還好麼。」蘇重生輕輕地攙扶著紅袖。亦步亦趨的走向了下山的路。
「我很好……」話未完,紅袖身形一變向地上倒去。
為什麼會是這樣?夢裡,蘇重生聽到紅袖的喃呢。
愛恨,不過瞬間。最起碼紅袖現在很理解這句話。當她再次醒來的那一刻,紅袖那平靜的眼神裡多了許多的波瀾。
「紅袖……」蘇重生無法理解那老婆的話裡到底有什麼刺激到了她,他細細想了好久也抓不住頭緒。只是那一刻,蘇重生猛然的發現,這一年多以來,他對紅袖的過去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是什麼概念?望著紅袖的容顏,蘇重生的內心變得很凝重。「紅袖,你到底是對自己保護的太過頭,還是你根本沒有信過我。」
「重生,我們走。我們明天就走!」紅袖僅僅的抓住蘇重生的衣袖。
「怎麼了紅袖,怎麼了。告訴我!」蘇重生一臉焦急的問紅袖,「紅袖你重來沒有告訴我你的過去。」後面半句話也帶著淡淡的落寞。
「不堪回首而已。」紅袖耷拉下手無力的垂落在一邊。
「是啊,你用不堪回首四個字就概括過去了麼?」蘇重生猛然站了起來,紅袖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外倒在了一邊手肘撞得生疼。
「撕……」紅袖捂著手肘抽泣。
「你……你還好吧。」蘇重生突然懊悔自己剛才的舉動。
「沒有事。」紅袖搖了搖頭。她要怎麼告訴蘇重生自己的過去,若說了勢必會讓眼前這個男人刨根問底,他不會太在乎自己的愛情歷史,他會關心那些和世界歷史有關的東西,到時候勢必會說到兩個國家的爭鬥。有時候紅袖也覺得好笑,為什麼偏偏是那個國家。
「紅袖,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的。」蘇重生俯視著紅袖,眼裡帶著一絲溫暖。
「現在別說這個了,我們走吧。離開這裡,我現在就想走。」紅袖再一次抓住了蘇重生的衣袖。
「好。」蘇重生的手輕輕地落在了紅袖的肩膀上。
「我去像溫夫人辭行,你去收拾東西。」紅袖起身下床,一邊穿鞋一邊說到。
「那我們去哪裡?」蘇重生楞了一下又問道。「你是不是太趕時間了。」
「嗯。」紅袖已經站在了門口,她打開了房門夕陽洩了一地。蘇重生就這樣看著迎著夕陽的紅袖,帶著絲絲血色的夕陽,一切都像是一場屠殺的開始。而紅袖就那樣站在中央!
「紅袖!」蘇重生一把拉住了紅袖。「那我們去找我的族人吧。」
「好。」紅袖點頭,掙脫了蘇重生的手。
「夫人,紅袖丫頭找您。」羅媽恭謹的站在水榭的入口,紅袖也跟在一邊。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離開,去哪裡,隨便。而她現在就想走,不顧過去,不顧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