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靈現在最迫切的——,是想辦法和翁美玲互換位置,停留在盔甲男屍的上方,然後把別在盔甲男屍腰部的小佩刀拿到手,把捆在自己身上的食人籐割斷。
就在翁美玲的身體和郭松靈身體相觸的瞬間——,郭松靈穩住心神,對翁美玲輕聲說了一句:
「玲玲——,咬我!」
「咬你——?」翁美玲驚奇地問,突然兩頰緋紅——,她不安的往屍煞來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兩眉一皺,嘟囔著:「現在都是什麼的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這些事!」
隨後——,翁美玲像是下了決心,就在兩人的身體即將被籐蔓的彈力拉開的時候,翁美玲櫻口微張,向郭松靈的嘴唇咬去,郭松靈剛好側過臉,去觀察盔甲男屍腰裡的短刀,翁美玲一口叼住了郭松靈的耳朵。
在翁美玲的牽扯下,郭松靈的腦袋瓜被穩穩的拉向那具盔甲男屍的腰部,郭松靈努力扭轉著身體,用嘴去夠那把短刀——,眼看就要夠得上那把短刀的把柄了,翁美玲突然驚叫一聲,鬆了口——,郭松靈的身體一下子被樹籐彈了回來,悠出去老遠兒。
郭松靈急道:「玲玲——,我的姑奶奶——,我馬上就要整出來了!你幹嘛鬆口了呢!」
翁美玲臉色通紅——,她著急的叫道:「松靈哥——,你也太敏感了吧!我含你的耳朵你就受不了啦!可是我沒有心情去滿足你……,你看哪邊——!」
郭松靈扭頭一看——,我靠!好恐怖——!
只見咫尺之間的那具女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僵硬的身體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努力坐起來!
郭松靈知道——,這兩具屍體可都不是平善之物!一旦讓他們起屍——,其威力恐怕只比那屍煞高,而不能比他低!
現在真是前有殭屍後有鬼——,要想活命——,一刻時間也不能耽誤了!郭松靈大喝一聲:
「玲玲——!快點兒咬住我!把我的腦袋拉倒那具男屍的腰部!」
翁美玲突然明白——,郭松靈是要用嘴去叼盔甲男屍腰間的短刀——,
這回翁美玲輕車熟路——,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翁大小姐玉口大張,猛的一嘴咬住了郭松靈的耳朵,往身邊使勁的扯,郭松靈疼得一呲牙,硬是沒有喊出聲來!他還怕翁美玲鬆了口,嘴裡大叫著:
「使勁——!使勁——!」
就在郭松靈的嘴巴離那刀把,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盔甲男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居然往旁邊平移了兩寸,郭松靈急得大叫:
「我說這位帥哥!借把小刀你不會這樣介意吧——,反正你也已經死了!這把刀你也用不上啦——,你還能用這把刀再自殺過一回嗎!你閃個什麼勁兒啊!」
情急之下——,郭松靈拚命的抻著脖子,往外一掙,自己的脖子硬生生的——,給抻長了三寸有餘,郭松靈一口叼住了盔甲男屍腰間的短刀把,把頭一甩,就在短刀出鞘的那一刻,郭松靈心裡狂喜萬分,這下自己和玲玲可有救了,可是當他低頭一瞅,險些哭了出來——,那把短刀居然是一把木頭刀。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香風襲來,郭松靈斜眼看去,翁美玲下方的那女屍剛剛坐起來,兩條胳臂推動翁美玲,直接搭到了郭松靈的肩膀上。
郭松靈猛的一愣神,整個人都唬得的僵硬了,而翁美玲媽呀一聲尖叫,腦袋軟軟的垂下來,好像已經嚇昏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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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忽然聲聲厲嘯傳來,正在步步逼近的屍煞居然受到了阻擋,巨樹上盤亙的食人籐猛然間竄出來許多根——,向著屍煞纏了過去。
屍煞揮動白骨巨爪向著圍過來的食人籐斬去——,只見幾道白光閃過之後,食人籐頓時被斬斷數根——,令人奇怪的是,食人籐的斷口處居然流出來象鮮血那樣通紅的樹液,而且被斬斷在地的食人籐殘枝——,居然還像砍成數段的蛇一樣,在地面上不停地蠕動著。
在屍煞背後催動法術的那一群黑衣人,一個個目光陰冷凝重,為首的大供奉沉聲喝道:
「邪柳鬼籐陣已經發動了!各位要注意保持配合!」
那些黑衣人齊聲應和,齊齊把手掌壓到地面上,嘴裡低沉的念著咒語——,一道道細細的黑煙從通靈陣冒出來,連在屍煞的骷髏上,像是操控木偶的繩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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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老道和王浩古聽到背後的槍聲,回頭望去——,只見河對面的懸崖上點點火星亂閃,那是槍口冒出來的火焰,一個巨大的蜘蛛伏在懸崖峭壁的巖洞上,像是在拚命往裡面進攻——,而那個黑影周圍,有無數條樹籐在晃動——,幾方面打得辟里啪啦——,難解難分。
王浩古扶住眼鏡,滿臉惶恐的望著河對面,大聲叫道:
「麻老道!麻老道——!你是死麻子!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不拿出你的真本事來——,現在你眼睜睜的看著妖鬼猖獗——,你作為茅山派的掌門人,不覺得臉紅嗎!」
麻老道面色青灰,目光已經早已從對岸收回,直勾勾的盯著這一群人的前面,低聲說道:「王教授——,咱還是先管好自己眼前這些事吧!我們能不能活著過去這一關還很難說呢!」
眾人順著麻老道的目光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只見前面十幾米的地方,裸露出一個天然的大洞穴,裡面鬼火瑩瑩,接著碧綠色的幽光,看見了巖洞裡密密麻麻排滿了棺材,一片挨著一片,有些地方還累了起來好幾層,足有上千隻,簡直可以說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