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軍的戰鬥機用航空機槍,一面掃射一面俯衝,距離地面四百多米的距離,甩下炸彈隨即拉起,十二架戰機依次進入俯衝轟炸航線,將二十四枚五十公斤的炸彈準確的砸在敵人的炮兵陣地上。
巨大的爆炸聲接連傳來,震耳欲聾,在山谷中轟隆隆的迴盪不絕,一個個巨大的煙柱沖天而起,被炸起的殘肢斷臂,土木石塊四處亂飛,斷魂崮上的日軍和張軍的炮兵陣地被嚴重摧毀,十幾門迫擊炮,步兵炮被炸翻炸毀,炮輪子炮管子崩得遍地都是。
郭松靈舉著望遠鏡,仰著臉看著山上的敵情,戰鬥機轟炸過後,又輪番俯衝對斷魂崮上的敵軍開始掃射,一道道沖天而降的火舌,像刑天巨鞭一樣猛烈的抽打著斷魂崮上的四處亂跑的敵兵,敵軍的全部輕重火力也集中向天空射擊,郭軍的一架飛機被擊傷,拖著黑煙脫離戰場返航,其他的戰機還在尋找攻擊目標,此起彼伏的攻擊掃射。
郭松靈把望遠鏡一放,把手猛地揮動,喊道:「現在聽我命令,以班為單位,各個班拉開十米的距離,重機槍開火掩護,跟我衝啊!」郭松靈左手拔出手槍,右手拎起一捆兒手榴彈,一個高兒就竄出去了。
王以哲在望遠鏡裡看到郭松靈又帶頭衝鋒,跺著腳叫道:「剛才還向我保證,說去去就回,仙帥這老毛病又犯了!趕緊傳我命令。全線出擊!」王以哲也抓起手槍,衝出指揮部,隨後趕來。
郭松靈一馬當先的跑在最前頭,山上的敵軍發現郭軍開始進攻,立刻轉移大部分火力進行攔阻射擊,機槍子彈像雨點一樣傾瀉下來,曳光彈拖出的彈道如同道道赤紅的鐵絲,在郭松靈上下左右飛舞纏繞,郭松靈貓著腰左躲右閃,飛身急縱,沿著躺滿了屍體的山間小路向山上猛撲。
距離亂石林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郭松靈把手裡的那捆手榴彈的拉火繩用嘴叼住了,使勁一扯,隨即右手一揚,五顆手榴彈在空中散開了,形成一個扇面飛入亂石林裡,轟轟轟轟轟,五團火焰綻開,躲在亂石林裡的日軍被炸得雞飛狗跳,團團煙霧騰起,也干擾了敵軍的視線。
趁此機會,郭松靈接連幾個箭步,隨後將身一縱,身體平飛到空中,掄起手中短槍,對著亂石林裡的敵兵「啪啪啪」不斷點射,頭一槍將蹲在石頭上的據槍狂掃重機槍射手給爆頭,第二槍便將一名軍官給撂倒,槍槍不空,彈彈奪命。
手槍裡的十發子彈打光,郭松靈也搶入了亂石林中,一個日軍從石柱後閃身出來,舉起手裡的三八大蓋,正要對郭松靈射擊,郭松靈手中的空槍已經砸了過去,「光」的就把那名日軍的腦袋給開了瓢。
郭松靈跳過去,伸手將三八大蓋奪在手裡,一腳將那日軍士兵給踢飛,抬手一槍打死個鬼子軍曹,也來不及壓子彈,挺著大槍和衝上來的日軍拼上了刺刀。
還在幾十米開外的郭軍士兵眼見著郭松靈,三下五除二就攻進了亂石林,齊聲吶喊:「仙帥上去啦!弟兄們快衝啊!殺鬼子啊,保護仙帥!」上千名士兵瞪著眼珠子,端著上著寒光閃閃刺刀的大槍,捲著滾滾煞氣,如同海浪狂潮一般,狂嘯著灌進亂石林裡。
日本兵抵抗得相當的頑強,那些張宗昌的部隊也是拚死抵抗,這都是張宗昌起家的部隊,戰鬥力是在張軍系統中是最強的。守在這裡的日軍有一個大隊,足有五六百人,加上張宗昌的部隊也有一千五百人的兵力。
敵我雙方兩千多人在亂石林展開了一場血戰,郭軍、日軍、張軍的士兵們全都攪成了一鍋粥,到處是博鬥的人群,吶喊聲,喝罵聲,慘叫聲,槍聲,炮聲,兵器的撞擊聲,無數聲音混雜在一起,刺的人耳膜發炸,聽的人腦袋裡嗡嗡的作響,心中卻茫然的一片空白,只想著殺人!殺人!殺人!
郭松靈看到一個鬼子軍官十分的凶悍,一把戰刀上下翻飛,死在這他刀下的郭軍弟兄足有十幾個,立刻端著手裡的大槍迎了上去,此刻槍頭上刺刀都已經彎成了鉤子狀,郭松靈乾脆掄起槍托應戰,拍死了幾個攔路的日本兵,最後槍桿砸在石頭上,斷成幾截兒。
索性,郭松靈赤手空拳的衝上去和那個日本軍官打在一處,那名日本軍官的刀術十分了得,是日本國內斷刀流的絕頂高手。雖然還比不上骷髏武士的凶悍殘忍,但也相差不多。
這個老鬼子看到一個極其年輕的奉軍軍官衝到眼前,看年齡不大,卻是個少將軍銜,比師長的軍銜還高,知道這是個重要的人物,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奉軍將領郭大仙。
老鬼子把刀一橫,喝問道:「你的什麼的幹活?報名的過來,我的——,刀下死啦死啦的,」郭松靈冷笑道:「你不認識我?」
「我的,不認識你的——」
「那我今天就讓你好好認識認識!」
郭松靈的身形快如鬼魅,搶到老鬼子跟前,掄起巴掌,左右開弓,連扇了這傢伙四個大嘴巴,然後飛身縱開,抱著胳膊冷冷看著他,問道:「這回兒認識我不?」
老鬼子晃著打腫的臉蛋子,大叫道:「你的!打嘴巴的幹活!我的記住你了!」
「記住就好,到了陰曹地府,別忘了是大爺我超度的你!」郭松靈兩手一分,左拳右掌,直取這擅長斷刀流的日本軍官。
這傢伙也不含糊,手中的戰刀一晃,迎頭猛劈過來,郭松靈身子一錯,右手化掌為爪,一把攥住了這鬼子的戰刀,猛力一拗,日本戰刀立刻斷成了兩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