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官兵都循聲望去,只見從山路上走過來一個年輕人,只有十七八十的樣子,身上卻穿著少將制服,肩章上的金製將星閃耀,一張稜角分明的小白臉,臉上透著剛毅和冷酷。
有些人沒見過郭松靈,一看大名鼎鼎的郭大仙如此年輕,不禁有些失望,禁不住說道:「原來仙帥是個小屁孩兒啊,我還以為是有三頭六臂的金剛之體呢……」話音未落,就被身邊的接觸過郭松靈的老兵給捶了一拳。
老兵瞪著眼睛凶狠的罵道:「小雞把崽子,你敢再說一句褻瀆仙帥的話,我整死你!你罵我爹,我可以原諒你,你要是對仙帥不敬,老子跟你對命!」
郭松靈看著有一個腿被打斷的士兵,還在掙扎著往起站立,趕緊上前一把攙住他,心疼的說道:「哥們兒,坐下!坐下!你身上有傷,不必跟我客氣!」
那士兵激動的說道:「仙帥冒著槍林彈雨,來看我們來了,我說啥也得給你敬個禮兒,不然我這心裡實在難受。」郭松靈蹲在他的身邊,低聲安慰了他幾句,然後站到比較高的一塊山石上,望著兩溜兒排得不見盡頭的士兵,用激昂的聲音喊道:
「弟兄們!戰友們!勇士們!你們辛苦啦!雖然兩次進攻都沒有取得預想的戰果,但是弟兄們都打得很勇猛!很頑強!不愧是我郭松靈的部下,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士兵而驕傲!弟兄們,你們的血沒有白流,通過這兩次進攻,我們已經探明了敵人的火力分佈,展現了我們旺盛的鬥志,第三次衝鋒,我跟大家一起上!」
在郭松靈講話的時候,山上的敵人還在不停的往郭軍隱蔽的地方射擊,不斷有流彈「日日」的飛來飛去,擊中了頭上的山崖,被打斷的樹枝和崩掉的小石子撲簌簌的掉下來,一個團長上來勸郭松靈躲一躲,郭松靈沒有理他,這位團長就站到郭松靈的旁邊用身體遮護著他,其他的軍官都自動圍攏過來,在郭松靈的周圍形成了一道厚厚實實的人牆,為郭松靈抵擋流彈的襲擊。
郭松靈心裡非常激動,手下的官兵都願意為他獻身,這場戰役他先前還沒有太大的把握,現在已經有了必勝的信心!郭松靈低頭問那名團長:「現在傷亡的情況如何?」
那名團長馬上立正,回答道:「報告仙帥,本團兩次進攻,陣亡一百一十七名戰士,傷二百三十六名,其中重傷九十四名!」
郭松靈點了點頭,對那名團長說道:「你這名團長當的很稱職,傷亡如此大,部隊還能保持住戰鬥力,而且對自己部隊的情況做到了心中有數兒!應該表揚你!」
那團長聽了郭松靈的話,眼淚立刻湧了出來,哽咽著說道:「仙帥,我們團打得不好,仙帥不但沒罵我們,還如此激勵我們這些吃了敗仗的弟兄,我聽了仙帥的話,實在是慚愧!」
郭松靈跳下石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在才剛剛開始,離勝負結局還早著呢,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能把你的團帶成頭等主力團!現在你去安排一下,把輕重傷員都給我帶過來,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傷勢給醫治一下。」
那團長激動萬分,立刻領命而去,邊跑邊喊:「弟兄們!弟兄們!仙帥要施展神功給大家治傷了!一營,二營,趕緊把傷員都帶過來,按按傷勢排隊,先重後輕,都帶到那塊的大石頭後面的團指揮部去!」
這地方原來是一處凹進去的山崖,外面有一墩大石頭擋著,地上還鼓起一塊比較平整的臥牛石,真是個天然的醫療室。
團部的參謀把石台上的地圖和雜物都收走,這就成了郭松靈的手術台,雖然郭松靈從來沒有作過什麼手術,但是他看到受傷的士兵實在是太痛苦了,缺胳膊斷腿的躺在路邊呻吟,有的士兵腸子都被炮彈炸出來了,一時之間擔架還運不下去,只能放到路邊等死。
郭松靈先前為朝鮮復國會的崔永道接過斷臂,很是成功,所以他決定要利用自己的靈氣為手下的傷兵治傷,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是盡力而為吧。
第一個抬進來的是頭部中了彈片重傷員,正在昏迷狀態,傷員往台上一放,作為助手的兩名衛生員趕緊揭去了傷員頭上的繃帶,郭松靈低頭一看,這傷員的腦袋血肉模糊,頭皮被揭掉了一片,露出了白森森的顱骨,這還不算,顱骨還癟進去一塊,實在是傷勢嚴重,游離在生死邊緣。
郭松靈看著也是心驚肉跳,但是此時也不能露怯,只能死馬就當活馬醫了。郭松靈輕輕的將手掌覆在這名重傷員的頭上,用靈氣小心的探查他顱骨內的傷損情況,他的腦袋裡一共有一大兩小、三塊彈片,邊緣都呈鋸齒狀,動一動都非常的危險。
郭松靈想了想,咬了咬牙,先用炎靈氣小心的注入彈片,又用寒靈氣包裹在在彈片外面隔絕熱量,逐漸增加彈片內炎靈氣的能量,那三塊彈片被超級灼熱的炎靈氣幾秒鐘內就被熔化,郭松靈將寒靈氣一收,不規則形狀,邊緣銳利的彈片竟被壓成三個鋼球,郭松靈用靈氣牽引著鋼球緩緩的提出了顱骨。
眾人都看著郭松靈,等著郭大仙拿刀動鋸的作開顱手術,哪知郭松靈把手往患者腦袋上一放,就瞑目窘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頭上的石壁就不吱聲了。大家大眼瞪小眼也不敢問,等了幾分鐘後,郭大仙突然說了句:「拿盤子來。」
一個衛生員趕緊端起承裝手術取出異物的盤子,送到郭松靈的面前,只見郭松靈一揚手。「噹啷啷」一陣亂響,盤子裡赫然出現三個帶血的彈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