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膽一轉身,身後空無一人,但是周圍的士兵都看見了一個呲牙咧嘴的死屍,如影隨形貼在郝大膽的背後。
郝大膽揮舞著手槍,瞪著眼珠子,還牛逼哄哄的沖手下的官兵叫囂:「我的背後哪有鬼兒?我郝大膽多少次從死屍堆中爬出來過,就是真的有鬼,它見了老子,也得給我跪著叫爹!」
話音剛落,就感覺脖子後面「嗖嗖」的直吹涼氣,一陣磨牙的聲音過後,腦袋後面傳來含糊不清的陰冷聲音:「郝大膽,你不裝逼能死啊,%¥*%@……,我、我死得慘啊,沒吃飽飯,就被槍子打死了,我想吃肉,這個腦袋肉呼呼的,夠我啃半天的啦,……**%¥#…………*%!」
郝大膽冷不丁聽到有如此駭人、冰冷陰森的聲音,就在自己身後,真真切切的響起,就算他是張天師在世,也嚇得要尿褲子。
郝大膽強忍心中的驚駭,急回頭瞧去,身後空蕩蕩的,連著就地轉好幾圈兒,也沒看見、到底是個啥東西藏在自己的身後,這更加劇了郝大膽心裡的恐懼感。
郝大膽厲聲叫道:「你是誰?少在我背後裝神弄鬼,我,我拿槍打你!」郝大膽挽過手臂,舉著槍「乒乒乒」往身後急射了七發子彈,直到把勃朗寧手槍裡的子彈打光,才聽身後有一聲慘叫和陣陣嗚嗚啾啾的鬼嘯。
郝大膽喜道:「弟兄們,我是不是把身後的鬼給打跑了?」眾人顫聲回答:「師座,那鬼沒打跑,你把孫旅長給撂倒了!」
郝大膽也覺得那個泛著刺骨寒氣的東西,還貼在自己背後,愈發驚怵道:「那個鬼、鬼、鬼現在幹嘛呢?」
周圍的士兵磕磕巴巴的喊:「那位師傅正呲著大牙,要、要、要啃你後脖子呢!」與此同時,郝大膽就覺得後脖頸子一陣刺痛,真的就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郝大膽的精神頓時全面崩潰,「嗷」一嗓子,躥起兩尺多高,把手裡的勃朗寧手槍一丟,連哭帶叫,撒腿狂飆。
郝大膽動作之猛烈,聲音之淒厲,卻把正靠在郝大膽背後,裝神弄鬼的郭松靈,嚇得一哆嗦,轉眼之間,郝大膽就已跑遠,地上瀝瀝拉拉的殘留著從郝大膽褲腿裡流下來人體排泄物,郭松靈一想:「算了,要把這郝大膽師長嚇出精神病來,以下的戲就沒法演了。」
裝扮死屍的郭松靈,發出幾聲怪嘯,動作僵硬的蹦了幾蹦,一個倒縱,躍回灤河之中,翻起了一個水花,猝然不見了。
直到郭松靈消失在河裡十幾秒鐘以後,在灤河岸邊,那些嚇得真魂出竅的官兵,還直勾勾的盯著黑森森的河面發傻,有一隻蛤蟆此刻不合時宜的跳入河裡,水聲「嘩啦」一響,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水鬼又上岸來咬人啦!快跑啊!」
當官的帶頭,士兵隨後,人潮象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往後湧去。河岸邊一片混亂,人撞人,人擠人,人踢人,人踩人,各種重武器如重機槍,迫擊炮,都被狂亂的人們推翻在地,有的士兵唯恐跑的慢,被鬼追上咬死,把身上的步槍,手榴彈,子彈帶邊跑邊扔。
不到三十秒鐘的時間,灤河南岸的直魯聯軍的部隊跑得蹤跡皆無,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輕重武器,槍支彈藥,衣帽鞋襪,猶如一個超級垃圾場。
帶著兩個排,潛伏在灤河北岸的鄭虎臣也莫名其妙,那直魯聯軍先是架橋的工兵亂了,都奔回了南岸,時間不大,整個直魯聯軍的渡河部隊也都狼哭鬼嚎的撒丫子跑了,像被鬼攆著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嘛?難道我們的團座『郭大仙』,真的會拘神役鬼?」鄭虎臣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透其中的緣由。
留在北岸警戒的那一個排的直魯聯軍士兵,也被眼前突變的形勢給弄暈了,正不知如何是好,被鄭虎臣領著兩個排衝出來給繳了械!
這時,郭松靈也現身出來,把身上水淋淋的破舊血衣扒掉,換上了準備好的道士服裝,隨即連下了三道命令。
第一道命令;鄭虎臣把第九團全部帶上來,把即將完工的浮橋立刻修通,部隊全部過河後,留下騎兵營打掃現場,第九團主力由鄭虎臣率領,繞過太平莊,直插林西城。
第二道命令;通知王以哲旅跟進,接受騎兵營收攏好的直魯聯軍丟棄重武器和槍支彈藥,然後王以哲旅,躲過直魯聯軍灤河岸邊的部隊直取太平莊。
第三道命令;戚勝光帶領騎兵營保護好浮橋,在渡口警戒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