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光明磊落的承認了不是偶遇,他是尾隨她而來的,不過,不是刻意,是他去找她時見她出來,突然決定的尾隨。
「那麼,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我想跟你說,這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的李澤揚的事,與我無關。」
「你剛跟我說完,讓我遠離他,那他的事不是與我無關嗎?你來跟我說,不是多此一舉嗎?」
李想也愣了。是呀,這不多此一舉嗎?
訕笑著撓了撓頭,像老朋友一樣,知心的避開不想說的話題,問她要去哪兒,他送她。
車載著岳悅離開了,高樓某外的一雙眼睛閃射出一道恨光。
經過與李想一番正經的閒聊後,岳悅相信李想的話。
那麼,那些小道消息從何而來,他還樹有更大的強敵嗎?
岳悅說不再理會他,是做不到的。就算做得到,她強烈的好奇心也是按捺不住的。一個電話打去了秦壬那兒。
「喲,大嫂,今天太陽打哪兒出來的啊?」
「管他從天上還是地下出來,我問你個問題。你的狐朋狗友這段時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是在向人打探事情呢,還用這種語氣。秦壬快速的按下了錄音鍵,他忍不住又想打擊李澤揚了。
不過,從秦壬那裡,岳悅得到了一件事的答案:「你的店是我弄進捷億購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你是我大嫂嘛,我當然得讓你受慧了。他是生意人,什麼生意有錢掙就做什麼,反正愚公再老套的經營下去,零售業這懷羹也會被別人分掉。」
原來是這樣啊!岳悅鬆了口氣,輕責:「你也不早說。」
秦壬冤枉的喊起來:「大嫂啊,我可是在你問我的第一時間就坦白了的。你不能再責怪我了。」
「好吧,只要與李澤揚無關就行。」話一說完,心蹦到了嗓子眼,岳悅驚覺自己的輕鬆竟然是源自李澤揚沒做壞事。
「大嫂,你還是很關心他的吧?」秦壬話裡有話的說:「大嫂,人在很多時候,會有很多的無奈,也許你認為簡單,但其實不是那麼回事,有些真相,是我們永遠理解不了的。」
「參禪了?說得那麼高深。秦壬,憑你的本事,要解決李大爺的那些麻煩,應該是很簡單的。別再讓那些流言滿天飛了。」
「還說不關心他?」
「我是為了斐兒,他認識的字很多了,他會看報紙了,在他的心裡,李澤揚是他心目中偉大的爸爸,我不想他受到打擊。」
真的只是這樣嗎?岳悅自問得自己都心虛了。偷偷的看了看電話,似乎那裡有雙眼睛正瞪著她。
各方面的報道仍沒有停息,更有欲演欲烈之勢。
岳悅開始感覺奇怪了,李澤揚不是任人欺負而不反抗的人,秦壬不是坐看朋友有難不出手相幫的人,為何會是這樣的局面?
直到有一天半夜,岳悅收到李想發給她奇怪的短信:「岳悅,我終於能想通殷洋在遺書裡為什麼會那樣大度。因為此時的我正是那樣的心情。」
李想要死了?
岳悅驚得翻身起來打李想的電話,通了,沒人接。她更著急了。一人帶著兒子住,行動又不是很方便,只能全他發短信過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勸他凡事要想開。
一個短信過來:「我只是說我此時是同樣的心情。放心,一時感觸而已。我還沒有活夠。」
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沒有再回。
等到早上股市快開盤時,岳悅上網去看,只見愚公的股票公告停牌,原因是公司有重大決策,不排除重組的可能性,復牌時間不定。
果然,李想的反常與愚公百貨有關。再打李想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麼事?岳悅後悔只關注李澤揚了,忽略了李想。但這不能怪她呀,畢竟兩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是不一樣的。
岳悅趕緊上網看哪裡有沒有發生人命案什麼的。
第一次發現本市的治安如此好,人們都是珍惜生命的。微微的鬆了口氣,又擔心會不會是命案已發生,還沒有被人發現。心又緊張了起來。
隱隱的,最不希望的猜測在冒出。
微顫的手點開齊恆股票的公告,最後一條發佈時間早在流言剛起來,近幾天什麼消息都沒有。那麼為何在開盤後直接躥高至漲停板?
岳悅突然想通了之前對李澤揚和秦壬沉寂的疑惑。
「李澤揚,你果然心狠手辣!」
岳悅氣憤的把電話打了過去,李澤揚心情好的對她的辱罵都回報以笑意。
原來,岳悅的猜測是對的。那些消息果然是李澤揚自己放出去的,真假摻半了往嚴重裡說,只為給自己製造對付李想的理由。
秦壬承擔下的捷億購與岳悅店舖的事,原來也是他倆做出來的。秦壬口中的朋友正是李澤揚。
岳悅討厭自己之前還為他著想,為他想了那麼多的說辭,到最後,發現自己竟是助紂為虐的人。咆哮起來質問他:「你為什麼拉我下水,讓李想以為我在對付他?」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李澤揚回答得洋洋得意,其後卻是有些氣憤。他氣事情沒有按他的計劃發展。本以為讓李想認為岳悅在暗中對付她,讓他生厭,繼而做出對付她的事,他就能在保護她安全的同時,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出手對付李想了。
岳悅非常生氣,罵了起來:「李澤揚,你王八蛋。之前對付凌家,以我為借口;現在對付李想,又以我為借口。別跟我說什麼狗屁愛,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由始至終,我都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李澤揚不認同她的說法,他肯定的說:「曾經是,現在早已不是了。不然,我不會為你做那麼多?」
「為我做那麼多?」岳悅只恨腳不能從電話裡伸過去,否則,一定一腳把他踹個半死。「你那麼自私,會無償的為別人做點兒什麼嗎?不會,絕對不會。澤揚,你果然心狠手辣、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