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岳悅「講故事」的定義,李想只好把「故事」簡單厄要的幾句話說出來。
沒有細節就對了,那種事,縱是親兄弟也難以詳細描述的。
就因為這一點誤打誤撞正合了岳悅的想法,加上她對當時的偷種對像沒有相貌上的印象,其過程又充滿了疼痛,對李想所說的他哥李智的古板形象,她以「酒後亂性」自圓了不知是不是事實的事實。
會不會真的就是他哥的?岳悅盯著李想的臉使勁的打量,她想從中尋找出與兒子的相像之處。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看著看著,她眼裡真的有了相像之處。
李想從她的眼神裡看到是太多的複雜信息,他拿捏不準都是些什麼,只擔心她會是拒絕。垂下頭,輕訴他哥的無奈以觸動她柔軟的心:「我哥不是沒找你,他找了你整整一年,但你什麼都沒有留下,他的找只是徒勞。三年前他結婚的前一晚,他仍記著他需要對與他有過關係的女人盡一份責任,但他又有了即將要娶的女人,她同樣是他的責任。作為親兄弟,我向他承諾,只要找到那個女人,我會替他承擔這份責任。」
不愧是「愚公」家族,哪有無視親兄弟的幸福,讓其接納自己女人的哥哥?又哪有弟弟自願接收從事實上來說算是嫂子的女人?
岳悅誇張的哈哈兩聲,垮下臉明贊暗諷的說:「好感人的兄弟情啊。我該不該提醒你需要注意一下荒唐程度?」
李想在說完自己替哥哥盡責的話時就意識到弄巧成拙了。但話已說出口,圓謊很難,搞不好會出現更多漏洞。把心一橫,決定將荒唐進行到底。
「你覺得很荒唐嗎?」李想苦苦一笑,「我也這樣認為過。但我仍決定這樣做,你知道為什麼嗎?」
苦衷?隱情?太老套了吧?岳悅感覺在看一場鬧劇。不想聽他廢話,想以灑脫的姿勢離開,可心深處對他哥是否真是兒子的親父親又有極強的待確定性。
屁股像被粘在了椅子裡,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重重的歎了口氣,告訴自己還是別這麼虛偽了,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
「因為我覺得你兒子很可愛,你也很可愛,我喜歡。」
他的回答完全沒有她想知道的信息,純屬廢話,瞪了一眼後,贈予他「神經病」三個字。然後很認真的問:「李想,我想見你哥。」
想都沒想,他就直接拒絕:「不,你不能去打擾他的生活。他現在已經有妻有子,你的出現,他會很為難的。」
這不又是前後矛盾的話嗎?跟他結婚,他的哥哥會不參加婚禮?那樣,勢必就見到了啊,她想說什麼問什麼還不就是動動嘴的事?岳悅非常好心的提醒他:「如果我嫁給你,不也就在他面前出了嗎?」
「我不會讓你見到他的。」
「哦?」岳悅點了點頭,似想明白了原因,挑眉說出她的理解:「一,你沒有哥,你只是來趁火打劫,想得一便宜兒子;二,你為你哥清掃障礙,騙我出去後,就是殺我滅口吧?」
李想對她的話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這女人想像力豐富,果然有趣。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動,笑著說了一連串的「no」,才正常的用漢語進行辯論:「第一個不成立,第二個,就算我想,我哥也不會容許我下手的。他知道,我娶的女人定是他的女人,他不會見你,他只會要我好好照顧你,他知道你過得很好就行了。」
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岳悅不相信,但有了另外的打算,先試探的問:「李想,現在的情況就是,即便你哥是我兒子的親爹,他也不會與我兒子相認,對吧?」
李想的點頭,岳悅決定暫且當他是兒子的爹,他已經不會承認,她也就不需要硬蹭上去相認。李想要替他哥盡責任的事更得推掉。萬一那是真的,荒唐的就是自己了。反正他哥不可能來對質,乾脆來個不承認。
笑得很輕鬆的說:「他確實不需要與我兒子相認,因為他根本不是我兒子的親爹。」
李想不相信,說她在是在說賭氣的話。
要賭氣也不跟你賭啊!岳悅在心裡說完,甜笑著問:「你哥很古板,不會甜言蜜語吧?」
李想又是點頭。
「那就對了。我可以肯定,你哥與我是沒有關係的。我兒子的親爹可是很會說的,不然,也不會哄得我十八歲就生下了兒子。」
有道理,但轉念一想,又發現了她話裡的破綻,搖了搖頭,說出否定的理由:「不對,你跟你兒子的親爹是一夜情。」
對哦,上次好像這樣承認過。岳悅趕緊轉動腦子想出應對言語:「一夜情怎麼了?發生一夜情的男女不可以網聊嗎?」
他又找出矛盾:「你在啟示上說你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聯繫方式可以有了再斷啊!」
「你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果然是言多必失啊!岳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怕說多錯多,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正要考慮要不要以蠻橫不講理對付他,一個聲音如救星般響起:「看她兒子的樣子就知道誰是她兒子的親爹了。」
是李澤揚回來了,他像打了勝仗的將軍大跨步進來,坐在岳悅所坐椅子的扶手邊把她一攬,以動作宣佈了他對她的所有權。
李想不示弱的對他點頭一笑,以主人的姿態。這讓李澤揚很不舒服,卻又不得不保持風度。同時,也保持了對岳悅親熱寵溺的風度。
倚仗高坐之勢,伸手揉她的頭,無意把綰起來的長髮弄散,又輕柔的攏起來,以手代梳為她綰髮,一邊嗔怪:「你呀,什麼不好玩,偏玩網上為子尋父。這下好了,一個玩笑讓人當真了。」
不需要她回應的話,自是不用給她開口的空檔。前話一說完立即轉移了說話對象,沒有丁點兒誠意的道歉:「李總,不好意思,我老婆玩心太重,又讓我給寵壞了,總是由著性子胡玩不管後果。本以為上次跟你說了,這是我和她的玩笑,你就不再理儒了,沒想到你當真了。給你造成的麻煩和損失,你列個單子,我會如實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