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老和兒子的監督下,李澤揚每天晚飯前肯定到家,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車鑰匙上交到李偕銘手裡。晚飯後,只有半小時在客廳陪斐兒玩耍的時間,其後,他和岳悅幾乎是被兒子押回房間。
而臥室的一個床頭櫃上,鐵定有兩盅燉品置於保溫盤上。斐兒總會在離開時提醒他倆累了的時候,一定要把那些喝光。
那些是什麼,斐兒不知道,他倆非常清楚。
岳悅在斐兒一出門,立即指著被她稱為春藥的湯品警告李澤揚:「李澤揚,你要是敢借喝了春藥發情,我一定不會手軟。」
她一次次的拒絕,他也索然無趣了,懶洋洋的往床上一躺,半閉著眼睛說:「我才不會自找難受。你把那些處理掉,然後自己找個地方睡去。」
開始,岳悅全往馬桶裡倒,過了兩天又嫌全讓馬桶代勞太浪費了,每天都把湯放冷了用來澆花。
果然養份足啊!才半個月,有的植物的葉子變得特別油亮,有些則虛不受補直接升天。
李澤揚覺得自己也屬於體內養份太足,再不析出的話,也會直接升天。可是,老頭子看得緊,他根本不能外出,而身邊的女人死活不讓他碰,憋屈得他想對她用強了。
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沒回到臥室時閃現一下,一進到臥室,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兩人的關係不知從何時起變得在沒有外人時緊張而尷尬,能不說的話,都吝於吐一個字;臥室以床和躺椅的所屬區域各自為界無形中被分為了兩個區;兩人別說脫光了在屋裡晃,就是洗完澡都是穿上正規嚴實的衣服,合衣而眠;一人去衣物間,另一人絕對不會跟著進去;一人去了衛生間,另一人憋得再急也不會去敲門催一催。
這種非人的生活讓李澤揚快爆炸了。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在熬過又一個痛苦的夜晚後,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求助於岳悅。誰讓他給自己塑造的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形象已深入老爹老娘的心呢?誰讓他狠不下心去做一個不孝子呢?
「岳悅,你去跟老爹老娘說我們搬出去住。」
搬出去,沒有了他父母的撐腰,誰知他會怎麼對她。如果搬出去是帶著斐兒離開,倒也不錯,可是,他明確的說了,他倆誰都不能離開。換個環境與他獨處,還不如留下來的好。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搪塞:「我是配合你演戲哄你父母的,搬出去,戲份減少,仍收你那麼多錢我會不好意思,收少了呢,我又覺得虧了。」
「那是月薪,與工作量無關。」
「有你這樣大度的老闆,我也不能只佔你便宜不為你著想,對吧?你父母可是認定了我是在你逼迫下為你掩飾,此時我說搬出去,他們只會對你的印象更壞。」
這點他哪會不知道,只是此時,他屬於病急亂投醫,混亂的腦子裡早忘記了會有的後果。聽她一提,頹然的垂下了頭。
這樣神情的他很少見,此時心理防備應該是較低的吧?岳悅祈禱這是個好機會,向他提出:「李大爺,做個交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保證讓你自由。」
果然,李澤揚立即答應了,把她的身份證那些拿了出來,但沒有立即交到她手裡,只問:「你不會又想著跑掉吧?」
從他手裡一把搶過,拋給他定心丸:「就算我是孫悟空,也逃不出你如來佛的手掌心吧?何況還有秦壬那個冒牌觀音,時不時來的給我個緊箍咒,我還敢跑嗎?只是自己的東西放自己身邊心裡踏實一點兒,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他相信的點了點頭,催促她把辦法說出來。
這麼就相信了,這麼爽快?岳悅不得不擔心那些是假的,拿起來看了半天,確定沒錯,寶貝般的雙手緊握,生怕他一個反悔又給搶回去。
「你倒是說說你的辦法呀!」他再次催促。
岳悅故作神秘的一笑,指指裡間:「去換身休閒點兒的衣服吧,我去叫斐兒起床。」說完,不理會他的不解,關門離去。
一路偷笑的到了斐兒的房間,找出幾件小東西塞進了包裡,才把他叫醒。
當斐兒一手牽岳悅一手牽李澤揚出現在餐廳時,李偕銘和杜顏怡的臉上都有了微微的笑意。不用岳悅開口,就說:「這就對了嘛!兒子,不要只是工作,要經常帶老婆兒子出去玩玩。」
原來,擺脫老爹老娘視線方法如此簡單。李澤揚在心裡大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後悔跟岳悅的交易,不過沒關係,正如她所說,就是把她所需全給她,只要他不答應,她也是逃離不了的。
可岳悅這次就偏偏又給他來了個逃跑。
她估計著他將壓抑太久的欲/望發洩到無人無我的境界時,留下電話在約定等他的地方,帶著斐兒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機場,沒有目的地的買了最快起飛的航班。打算到了別的地方後,再改乘其他交通工具,多次的更換,又沒有了電話的追蹤,不信他還能找到他倆。
順利的過了安檢,岳悅的笑容更深了。
「老媽,你把老爸丟了還笑?」斐兒回頭看看只有他倆,他老爸並沒有身影時,立即想起上次的逃跑。
此時不是告訴他真相的時候,得用哄的。蹲下/身去親親他的小臉,認真的告訴他:「我哪有丟他。是你老爸丟下我們自己去玩,我們就跟他玩玩捉迷藏,看他能不能找到我們。」
捉迷藏呀?小孩子當然高興了,牽起他媽的手,比她更急著走的說:「那我們快點兒上飛機去,老爸就不會很快找到我們了。」
「所以說,還是情人叔叔厲害吧?」一個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聽來非常有磁性的男聲響起,氣得岳悅想把那聲音的所有者千刀萬剮。
「岳大美人,請回吧!」
秦壬不怕死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對她殺人的目光抱以迷死人的笑容。
有了上次證件被盜的經驗,她一手把包抱在懷裡,一手長長的伸著,不讓他能近身半步,再把斐兒喊到身後站著。那動作,就像是在防一個要搶她錢的人。
如果秦壬不是俊美的相貌、高傲的氣質再配一身讓人羨慕的得體名牌,過往打望的人肯定會當他是壞人,沒準會圍攻他。再看岳悅,精緻的面容、絕美的衣裙,就連身邊的小孩子,也有著非同一般的貴氣。他那一聲「情人叔叔」更是喊出混亂的關係。
該是豪門名家的一場鬧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