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把娘娘老師的下落告訴了岳悅,只不過,李澤揚把娘娘老師的被迫說成了自願。
兩個字的變動,意思完全不一樣了,不明真相的岳悅相信了。
他還承諾,等娘娘老師正式走紅的那一天,他定帶她去捧場。至於有沒有那一天,都會是他一句話的事。
岳悅不知道他為了不失信於她,突然作出的讓可憐的娘娘老師成為只混跡於小歌廳的人妖的決定,還很興奮的讚賞他和秦壬對娘娘老師進行了充分的廢物再利用,為環保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趁她心情大好,李澤揚把凌家破產的事情說了,把凌雙雙再次進到國外的某個監獄並可能會在裡面很久的事情也說了。還主動承認,是他做了那麼點兒什麼。誰讓凌家一直覬覦李家,想借聯姻之事吞掉李家呢;在奸計未得逞,又向他最愛的女人下毒手呢?
「岳悅,我是個男人,如果我連我的事業都掌管不好,如果我連我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我會比殷洋還不如。」
李澤揚自己聽這話都有些感動,岳悅聽到他說對付凌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時,應該更受感動吧?
事情總有意外之外,她聽完沒有感動,也沒有震怒,這與平時的她完全兩樣,他猜不透她的心,於是,想了很多。
事實上是完全不需要的,她只是還沒有想過來,才幾天的時間,凌家龐大的凌霄集團就易主了,憑空出現的債主讓巨額的收購資金一分都沒能落到凌家手裡,如今的凌家,已經具備申領低保的要求了。
凌家覬覦李家、覬覦齊恆,得到了如此慘烈的下場,那文謹言呢?最終定不會比凌家好。
「文謹言呢?」
李澤揚一驚,脫口問出:「你怎麼知道文謹言與凌家有關?」
「文謹言與凌家有關?」這是岳悅想不到的,卻偏有這麼巧,不同理解的隨口一問,竟然又牽扯出來一個秘密。
但他在她的追問下並沒有給出詳細的解釋,也沒有告訴他文謹言現在怎麼了。
「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啊,你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就算他想要一半齊恆,也不為過。」
李澤揚的話像從冰窖裡傳出來,傳到她耳裡讓她打冷顫:「他不姓李,他不是李家子孫。」
岳悅像不認識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在心中暗暗給出定論:李澤揚,你狠!面上卻不動聲色,她不能讓他看出她的想法。
重重的歎了口氣,「娘娘老師與我無關、凌家與我無關、文謹言更與我無關,你們之間的事,既然都了了,你也該好好確認一下,我還有沒有留下的價值。」
「到現在,你還問我這樣的話?」帶著微微的慍怒,他用力壓在她酸軟疼痛的身上,很肯定的說:「女人,你是太沒自信了,還是沒有理解能力?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早已從演戲中走出來,讓戲成真了。我跟你說不再需要演戲,你竟然可以理解為你沒利用價值了,要帶著斐兒跑掉。」
「誰讓你不說清楚的?」
「我沒說清楚,你不會問嗎?就會自己胡思亂想。」
「誒,我是女人吔,天生沒有男人臉皮厚,那種話,有讓女人問的道理嗎?」
那天,確實說得很含蓄的。他也懊悔過,幸好一切都來得及,今天,是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他可不想一年後的今天紀念時,是紀念兩人吵了多少架。
柔情蜜意再次顯現,只有相擁、十指相扣、輕語、偶爾的親吻,祛除了曖昧,營造出溫馨的感覺。
如果沒有凌家因對她下毒手,才讓他加快了報復的速度和力度的話,她會感動,會與此時的他心心相印。
可是,那話從秘密太多、謊言太多的他嘴裡說出來,她已慣於從另一個角度去理解。她認為,她被娘娘老師和凌雙雙禁錮起來,他如果真是為她出氣,只需針對這兩人進行就夠了,不至於牽怒整個凌家。他是借此事做為借口。沒有這件事,凌家一樣會完蛋,只不過會多喘幾天氣。
她根本不需要為他所說的話感動到以身相許,借尿遁成功脫逃到了兒子房間。
自從出了這麼多事,斐兒暫時沒有去幼兒園,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
看到兒子睡得那麼香那麼沉,還有睡夢中都現於嘴角的笑容,她又想委屈自己陪兒子留在李家,讓他成為齊恆的唯一接班人。那可是萬人羨慕、千載難逢的奇遇啊!
可是,她擔心的是兒子的品德,如果學得像他掛名老爸一樣,還不如現在就掐死他;她也怕兒子會成為第二個文謹言,不,會比文謹言更慘,兒子可是沒有半點兒李家血脈啊!
走與留,兩個決定在她的腦子裡總是左右飄移,一會兒想留,一會兒想走。
怎麼辦?
將利與弊再次列單打分。
因為帶著矛盾的決定先入為主,她打出的分值太接近,對是走是留的決定起不到幫助。氣餒的將紙撕得粉碎,趴到兒子床上對兒子又捏鼻子又是撓耳朵又是猛親。
斐兒噘起嘴,厭煩的說:「老媽,你說了擾人美夢是不道德的。」
「你是小孩子,是我兒子,不是人。」
小傢伙咯咯的笑起來,「老媽不是人。」
岳悅一愣,旋即想過來這話意來自自己的話,暗罵一聲笨蛋,又為兒子跟李澤揚一個德性,老挑她的語病而鬱悶撇撇嘴,可憐兮兮的說:「斐兒,你都不喜歡我了,一點兒都不想我。」
斐兒翻身起來抱住她親了一臉口水,表白著:「喜歡,我最喜歡媽媽了,我整晚夢裡都在想你。」
「是嗎?」小小年紀就油嘴滑舌,跟李澤揚近墨者黑,長大了還得了?岳悅不相信的質問,糾正斐兒的謊言:「岳斐,說謊了及時承認改正還來得及,否則,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會發現鼻子變得好長。」
小傢伙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低聲說:「我睡著了怎麼想嘛?老媽,我現在開始想你好不好?只想你,別人誰也不想。」
與李澤揚越來越一個調調了,岳悅覺得還是帶著兒子遠離他的腐蝕比較好。
嗯,就這樣做,再也別去想他有什麼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