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個寶寶雇個爹【完結】 第四章 逃跑就如玩遊戲 一百五十三、兩隻壞鳥
    斐兒還在李家,岳悅不得不回去。但她不想讓文謹言相送,她不知為什麼會升起心虛心慌,她害怕李家人知道她見過他;他也同樣的,不想讓李家人知道他見過她。

    在下山之後,她一句「我要下車」,他連假意的客氣話都沒有,立即把車停在了路邊,坐在駕駛位的身子也沒有動的跡象,很乾脆的對她說了聲再見。待她自己開車門下車,身邊立即捲起了一股風,他的車已飆出很遠,一個轉彎,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不至於對你大伯和哥哥害怕成這樣吧?枉是大男人,還不如我一個小女人。」

    岳悅對著已看不見他車的方向輕諷一聲,然後發現一件非常悲劇的事:從李澤揚的辦公室離開得太急,竟然把包給落下了,電話在包裡,錢也在包裡,此時的她就是哭起來擦個眼淚鼻涕的,都要像小孩子一樣充分發揮衣袖的功能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丟三落四的?在沒住進李家之前,除了家裡,包不離身是從來不會發生意外的。

    岳悅更加感慨在豪門不為衣食住行操心的生活讓人意識退化了,反應遲鈍了。

    唉,自己終歸不是這條河裡的魚,那就乖乖游回屬於自己的小溪吧!不過,游回之前,還得去河裡帶回兒子,順便再帶點兒河裡魚看不上眼的泥沙。只是不知河到溪的路上有沒有魚網等著她的自投。

    有沒有都去到李家再說。

    身邊駛過的車不少,只要她伸手,別說攔輛順風車,就算是說出地址,專程送她到目的地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就是美女的優勢。但岳悅賭氣的要自我懲罰,她要用腳走到李家去。

    想法是豪氣的,行動是痛苦的。三四公里後,連舒適的小坡跟鞋都像是套在腳上的刑具。

    腳上傳來的疼痛刺激得大腦更加清晰。

    首先,她發現了用走實在是不現實。按腳程算,從這裡到李家,不睡不休保持相等時速,兩天吧!到時,到達的可能是魂魄。

    岳悅撇了撇嘴,決定還是在走到支撐不下去時再求助。誰讓自己在最初的過度自信和之後的舒適奢侈的生活裡犯了太多不該犯的錯呢!

    為了不再犯錯,很多事得串起來想個通透。

    文謹言說過的話,肯定其間真假摻半。只從婚禮上李澤揚見到他時臉色的突變,拉她離開,問也不告訴她他是誰。之後李澤揚與杜顏怡有所暗指的試問、安慰、關心等等,她敢肯定他和李澤揚的關係不似他說的那樣親密,他們之間應該有很大隔閡,甚至是仇恨,李澤揚不可能因為婚禮的事編造謊言向文謹言道歉的。

    她懷疑文謹言的居心就是要她否認她和斐兒與李澤揚的關係,甚至讓她帶著斐兒離開李家,讓李家有長孫的謊言大白於天下,然後他再進行他的計劃。她也肯定,他的目的絕對不是回復李姓那麼簡單。通常來說,越說得不在乎的東西,往往是最在意的。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才是想霸佔齊恆的人。

    這文謹言不是什麼好鳥。

    那麼李澤揚是不是好鳥呢?皺著鼻子冷嗤一聲:他?我看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樣壞鳥一隻。

    她越想越覺得他的受傷就是意外,根本與任何人無關。

    他為什麼把意外車禍的骨折說成是受人威脅,並借媒體的廣泛程度,告訴嘴裡說不知是誰、心中肯定的文謹言,說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而對方還想要他的命,之後,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仁至義盡,是指他給他的一半股份嗎?李澤揚的城府那麼深、心機那麼重,會把手裡的股份輕易給人嗎?他會想不到後果嗎?

    他該做的事又是什麼?從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文謹言手裡拿回股份,獨掌齊恆?

    齊恆本在李偕銘手裡,他要給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就算李澤揚犯糊塗把手裡的股份給出,他也是有辦法讓那股份轉讓書成為廢紙一張,何必弄得這麼複雜?

    岳悅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有錢人都是腦抽的,喜歡沒事找事,不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就體現不出他們的與眾不同。

    如果是電視劇裡,她會看得很歡騰,還會邪惡的想鬧出更多的事來增添娛樂性。可是現在,她成了劇中的角色,成了被利用的棋子,成了受殃及的池魚,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

    之前,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會在夢中看到面前的坑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坑的對面有人向她一招手,她自己就高高興興的跳下去自娛自樂得不亦樂乎。玩得夠了,想出去了,才仰望上方唯一的出口,有一束光柱直照坑底,但那卻不是她有本事藉以攀爬出去的。

    她有想問清楚,那個坑底會不會在某一天變成沼澤把她吞掉。李澤揚給她的答覆都是一句他自有他的道理,讓她相信他幹的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讓她按他說的去做,終有一天,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

    那一天,會是哪一天?他只說應該快了。

    應該是快了,這不,文謹言也找上她了,李澤揚李偕銘和秦壬似乎也勾搭在一起密謀實施著什麼,她已被他們推到陣前當上了攻之矛擋之盾。在一切結束時,可能會得到答案,以墳前傾訴的形式吧?

    「岳悅,你才是天底最腦抽最倒霉的傻蛋,沒事玩什麼徵人,這下好了吧,反被征的人給徵得即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氣乎乎罵著自己,氣乎乎隔著裙子把連褲襪褪了下來,氣乎乎連同鞋子一起踢落到路邊,再氣乎乎的赤腳在公路上像發洩般重步疾走。

    腳,好疼,不是起泡就是破皮了,但她沒有停下來,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她想以這種自虐的方式,讓自己的記憶力能夠好一些,讓自己離去的決心能夠堅定一些。

    午後的太陽實在是烈了點兒,加上她已經走了不少路,出了不少汗,肚子餓、身體缺水和腳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的頭暈暈的。

    岳悅開始有點兒後悔自找罪受。

    自責的話還沒有開始,天地開始了旋轉,閃爍的星星也密集起來,整個人飛了起來,還有撲鼻的花香,再後來,一片白一片黑的閃過幾幕顏色,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也好,不然,她還是會為手腳敏捷的李澤揚給驚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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