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個寶寶雇個爹【完結】 第四章 逃跑就如玩遊戲 一百四十五、驚為天人
    李澤揚離開C市是低調的,回來,聲勢浩大得像是受迎接的國家首腦,不,還是有差別的,沒有手持鋼槍的儀仗隊,有的是荷槍實彈的蒙面特警列於倉門外兩側。

    儘管之前李澤揚有告訴她將會看到比較壯觀的場面,她還是給嚇得腿腳發軟。這哪裡接人,分明就是來抓國際大毒梟的,而她,正是大毒梟的小嘍囉。

    扯住李澤揚的衣袖,危顫顫的說:「我,我,我害怕。」

    他很滿意她的怯意,拍拍她的手背說:「害怕就對了。別的話不用我多說了,對吧?」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岳悅很識實務的,所有叛逆、反抗的想法這一刻消失貽盡。

    斐兒的膽子比她大多了,也想得更簡單,對迎上來的男人非常有禮貌的喊聲「叔叔好」,然後問了句讓對方很沒面子的話:「為什麼要我老爸受傷後,你才知道要保護我們呢?」

    岳悅驚得摀住了斐兒的嘴,訓斥他:「斐兒,別胡說。」又堆起笑向對方道歉:「對不起,小孩子動畫片看多了,見誰都背那裡的對白。不是說你,不是說你。」心裡卻把秦壬罵得連禽獸都不如,她敢肯定,這話絕對是他教的。

    不想,對方根本沒有生氣,反而連聲說「沒關係,沒關係」,驚得岳悅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只見他對著李澤揚和秦壬咧嘴一笑,靦腆的撓撓頭,從秦壬手裡接過輪椅推著向前走。那些蒙面傢伙隊形自動收攏,跟在身後浩浩蕩蕩的走出機場。

    很多人都被這架勢給驚懵了。歪頭側頭的想看清輪椅上人的模樣,無奈,他低低的帽沿遮住了大半個臉,身旁的女人和小孩子相互用肩頭擋住了彼此的臉,也是看不清。

    那些蒙面傢伙在什麼時候散去的,是怎麼散去的,岳悅全無印象。她只覺那一切太不真實,要不是兒子充滿崇拜的跟她又比又劃的,她會相信那只是一場夢。

    兒子講得很是形象生動,李澤揚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岳悅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不是不讓你媽知道的嗎?你還讓斐兒繼續說下去。」

    「哦,那是之前,不想她太過擔心。」

    他受傷這事件之前不讓他媽知道,現在又讓他媽知道他受傷後回來受到多重要的保護,這不是用句「不讓她太過擔心」解釋得過去的。要知道,那樣的場面,不是誰都能擁有的。而出現那場面的原因是什麼,任何人都看得出很不一般,他媽只會更加的擔心。

    果然,在他倆回房間後,杜顏怡敲開了門,關心的問他受傷的情況。

    岳悅總覺得她不只是來問問傷情的,她還有難以啟齒的話。那自己需要迴避嗎?

    「媽,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杜顏怡搖了搖頭,讓她坐下,拉著她的手問:「岳悅,這次的事,嚇著你了沒?」

    「我」字才說出口,李澤揚攬住她的肩替她回答:「媽,她的膽子沒那麼小。這次的事應該只是個意外,是爸小題大作了。」

    杜顏怡的眼垂了下來,歎了口氣,擔憂的說:「我也希望是你爸小題大作了。可是,我怕……」

    他沒讓她說出後面的話,打斷了,安慰著:「媽,別想了,我這只是點兒小傷,以後,我會注意的。」

    杜顏怡又歎了口氣,眼裡流露的神色很複雜,有關心、有擔憂、有氣憤、還有傷痛、內疚、無奈,她敢肯定,不只是對李澤揚。

    她記得他在回來之前跟她說過,他這次受傷不是單純的車禍,而是有人故意製造的,所以,會出現比較震撼的場面,是他爸想借此警告對方凡事想想後果。

    他倆都讓她不要告訴杜顏怡這件事是人為的,但她覺得有了機場那震撼的一幕,並讓斐兒看到,這聲叮囑有如「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們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知道,讓她擔心,而後又用虛假安慰以隱約的味道來肯定她擔心的事確實發生了的。而製造意外的人,是他們都認識的,關係還非同一般。

    難道是在婚禮上遇到的那位說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從那天來看,他明顯是受李家排擠,也沒有誰跟她提起過他。他是不是他所說那個身份呢?從杜顏怡的反應來看,有可能。那他們,為什麼會那樣對他?這次李澤揚的腳傷,是他所為,還是栽贓嫁禍?

    等杜顏怡出去後,岳悅問了他們話裡藏的人是誰。得到的答覆是她不認識的人。

    她想問關於他弟弟的事,又見他此時的態度顯然是不可能告訴她的,問了也是白問。躲進衛生間裡自己去想。

    李澤揚到底是做什麼的?李家的建築生意只是幌子?如果是幌子,那就不應該輕易給暴露出來呀?如果是黑,哪能這麼囂張?如果是白,會任他私用國家軍隊?還那個禽獸,肯定不止是禽獸那麼簡單,他又是做什麼的?

    岳悅被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在衛生間用冷水敷臉多次,讓清醒保持在最強狀態,甚至把看過的諜戰、臥底、科幻的劇情都拿出來搬套,仍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釋來。

    好奇心最終還是壓過了膽怯,她走到了李澤揚面前,把所有問題問了出來。

    不想,他只跟她保證「李家絕對的身家清白,幹著正當營生,你想的那些全是沒有的。」

    騙嬰兒呀?岳悅向天翻了翻白眼,向地撇了撇嘴,極度鬱悶、極度壓抑的向他請示:「李大爺,請允許我今晚陪兒子,他第一次見到這種陣勢,我怕他會做惡夢。」

    「不會,他正在他爺爺奶奶床上講今天的故事呢!對了,這些天,斐兒就別去幼兒園了。明天,情人會給兒子帶個小媳婦過來陪他玩。」

    「什麼?」涉及到兒子的事,她立即就忘記了應該對他的禮貌溫柔,聲音提得高高的,走過去就奪下了他正玩的電腦,往床上一摔,罵他:「斐兒才幾歲,你們總給他灌輸媳婦什麼的,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我絕對不允許你們把我兒子變成跟你們一樣只有下半身的禽獸。」

    被怒氣堵塞了的思維經過怒罵得到了緩釋,她立即意識到又說錯話做錯事了,垂頭垂手,偷偷注意他的反應。

    他竟然沒有發火,只是撿起電腦繼續玩著。

    這應該更可怕吧!

    岳悅覺得自己還是主動承認錯誤才是明智之舉。

    剛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她的嘴就被封住了。誰讓她站得離他那麼近呢?誰讓她忽略了他的動作很快的呢?

    他的吻只有三秒的時候,卻也足以讓她把剛才想說的話全部忘記。

    再接下來,她被他以溫柔的堅決推開了。「讓你留下來陪我不是明智之舉,你去陪斐兒吧!」

    真讓她走,她倒有點兒不忍離去了。再怎麼說,他是傷殘人士呀,上個廁所也不方便,自己是他的掛名老婆,在他父母的眼皮底下,棄他於不顧不太合適吧?

    「斐兒不是跟他爺爺奶奶睡了嗎?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萬一你半夜起來不小心摔了什麼的,我也過意不去。」

    「你留下來,我會比摔一跤還慘。」李澤揚非常無奈的提醒她:「岳悅啊,你是真不懂男人的衝動,還是你故意刺激我讓我難受?你別太高估了我的自制力。在我腳沒有拆石膏之前,你天天都去陪斐兒睡吧!我實在不想冒著傷上加傷的危險給斐兒添個弟弟或妹妹。」

    輕輕一聲「哦」,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從這聲「哦」裡,他聽出帶著失望的味道,心裡升起暖意。

    正在這時,岳悅轉過身來,跟他說:「能不能不讓秦壬帶什麼小媳婦來呀?」

    原來還擔心這事呀?他好笑的告訴她:「剛才一句玩笑,你急成那樣。你呀,放心吧,是個小子,秦壬的侄兒。」

    「那我更不放心了。」

    小女孩不放心,小男孩怎麼也不放心了?她的理由是禽獸不會幹好事,他肯定別有居心,萬一兒子被他腐蝕得喜歡上了男孩就更糟了。

    李澤揚徹底無語。

    她仍無離去的舉動,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等他給回復,還是有另外的問題要問。

    李澤揚覺得自己越來越縱容她了。為她,破了不讓女人除了做/愛之外還能睡在他床上的例,破了睡到他床也沒被他吃掉的例,破了讓其離開還站著不走的例,破了罵了他還理直氣壯跟他理論的例……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偏偏,還挺喜歡這樣的破例。

    現在,又破例主動問起她所想:「說吧,還有什麼驚世名言?」

    「名言沒有,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認為呢?」

    「驚為天人。」

    「那你就當我是天人吧!」

    仍是沒有得到答案,岳悅很不甘心,向前走了幾步,試探著問:「我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哦,原來,她想留下來不是要照顧他,是想滿足她的好奇呀!

    李澤揚瞬間發現,自己又被她溫柔後面的錘子給重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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