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呆呆的想了多久,肩膀被人一拍,嚇得岳悅驚叫起來。回頭一看,一枚美男。
不過,她對美男帥哥免疫,評論會有,但絕對不會出現花癡言行。
非常冷靜的將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之前沒有見過,直接了當就問他是誰。
對方嘖嘖出聲,搖著頭,雙手捧心作出一副傷心狀,哀怨的說:「看來我魅力不再,紅顏老去了。」
噗,岳悅毫無形象的笑出了聲。婉惜著,這世道是怎麼了,明明一個純爺們,竟然是副娘娘腔。倒是可以和李澤揚配成一對。只不知他的情人跟此人相比,又會是什麼樣的。
看他好像很悲傷的樣子,岳悅覺得自己有安慰他的必要。「沒有沒有,你很有魅力,紅顏仍然嬌俏。」
「真的嗎」欣喜之色一閃而過,又是滿臉哀怨,歎息著說:「可是,他還是娶了你。」
話裡的醋味好濃,岳悅不得不對他重新打量。這神情、這語氣、這話意,她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了眼前這位就是兒子口中的情人叔叔。
他有他們說的那樣厲害嗎?岳悅持相當的懷疑態度。
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聲音溫柔。不然,一個真正的女人卻比男人還粗魯那像什麼話?「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你認識我嗎?你是來找我的嗎?」
他伸出蘭花指將她的裙擺整理好,把落到地上的高跟鞋也放好了,示意她穿好後再說其他的。
看了看覆著樹葉的泥土地,她皺了皺眉,告訴他,這種地面非常不適合穿高跟鞋,否則只會留下一個一個的洞,讓人以為是什麼怪獸就不好了。
蘭花指又一翹,向旁一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起她就向旁邊走去。
岳悅聽話的不問,任他帶她到了尖屋頂上狹小的露台。因為有屋簷和枝葉的遮擋,站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場面,下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我們可以談談了。」
談判嗎?除了最開始那兩句帶酸味的話,之後娘娘腔一點兒,卻再感覺不到醋味兒了,敵意,更是從開始就沒有感覺到。
岳悅覺得這不是情人的正常反應。他要跟她談,談什麼?她笑著以眼神相問。
「哦,」又是讓岳悅起雞皮疙瘩的娘娘腔,「我還是先回答你說的問一個卻問了三個的問題。雖然是三個,但我非常樂意回答。第一,你可以問我很多問題,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第一,我絕對認識你,如果不是揚的阻止,你不只會見我;第三,我是來找你的,但不是揚讓我來找你的,是我自己,我早就要見你了,揚就是不讓,今天,非常難得的機會。」
Kao,這人不僅娘,還羅裡吧唆的,李澤揚的口味也算是特別中的特別了。
她不想聽她囉唆,低聲一吼:「廢話少說,告訴我你是誰,你要跟我談什麼。」
給她一個立正,再帥氣的行一標準軍禮,朗朗有聲的簡潔回答:「報告岳悅小姐,小人姓秦名壬,認識我的人都喊我情人。我想跟你談的事就是想不想逃婚,我絕對可以幫你實現。」
岳悅像看怪物般看著他,她不相信,這陽剛十足的聲音是由他發出來的。哪面才是真正的他?他還說他會幫她逃婚,他知道她與李澤揚不是真正的夫妻嗎?
「秦壬、情人,這麼說,你不是李澤揚的情人了?」
輪到他驚訝了。剛才裝娘娘腔,只是暗示他知道娘娘老師的事,她竟然誤會他是個小受。
像嗎?像嗎?自問了數遍,都自認是純粹的男人。可此時,他就被這個女人紅果果的打擊了。沮喪的垂頭歎息,不甘心的問:「岳大人,請問,你怎麼會有這樣驚悚的想法?」
她以為他是不滿她把他當成女角了,趕緊解釋:「哦,別誤會,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攻,他才是受。」
越說越不像話,秦壬喝斥道:「女人,把你愚蠢的想法給我收起來。我和揚的性/取向絕對正常,我和他都只對女人有性/趣。」突然,他曖昧的笑了,攬住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肯定的說:「揚到現在都沒有碰過你。」
岳悅正在仔細想他說他和李澤揚都正常,那是讓她很意外的話,她的腦子還沒有想過來,聽到他的問話,本能的脫口而出:「他怎麼會碰我,我又不是男人。」
秦壬開懷大笑,將懷中美人摟得更緊了,話也說得更有挑/逗性,「美女,跟我吧!我保證,我會比他對你更好。至少,我不會讓你獨守空房,我也比他更懂情趣。」
岳悅這才發現自己與他的姿勢有多曖昧,掙扎著要擺脫他,力氣卻小得連手都沒能抽出來,急得一腳跺上他的腳背,未料吃疼的卻是她自己。鞋呢?想起來了,還在剛才離開的廁所窗外的空地上。
掙扎是無用的,她有自知之明的放棄了,提醒他:「秦壬,你是李澤揚的朋友,俗話說『朋友妻不要戲』,你認為你現在的言行妥當嗎?」
這話他懂,但那僅限於真正的朋友妻,而她,不是。所以,他仍未放手,更加誘/惑的說:「你不是想逃婚嗎?跟我走吧!只要你眼了我,揚再也不會對你有想法。」
真要跟男人的話,李澤揚絕對比他合適。
岳悅臉上浮起了鄙視神情,不屑的說:「可惜,我對你也不會有想法。」
「你不怕我將真相告訴你兒子?」
「儘管。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先掂量掂量你的話能達到幾分的可信度。」
被女人拒絕得徹徹底底,也被女人鄙視得徹徹底底,這在他秦壬的情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
本該怒極的他反而笑了。附在她耳邊故意弄得她耳朵癢癢的,挑/逗著:「女人,你果然是極品。難怪揚把你窖藏起來。」
沒人品的大色狼!口口聲聲提及朋友的名字,懷裡卻強行抱著朋友的妻子,他當他才是婚禮的男主角嗎?
岳悅想一口咬得他放手。可她咬不下去,她嫌他髒。裝作向外看了一眼,告訴他:「好像你朋友不見了,你猜他是不是找我來了?如果讓他看到你抱著我,他會殺了你還是會殺了我?」
這話起了作用,他放開了她。
他確實不想讓李澤揚看到他明目張膽的非禮他的妻子,雖然這個妻子還沒有真正屬於他。
秦壬斷言,不會太久,很可能就在十二小時內所屬性就會發生變化。但他希望變化會與他有關。不死心的再一次問:「你確定你想讓這場婚禮成真嗎?」
不想,不想,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但僅僅是我的不想就可以讓已經發生的一切消失嗎?岳悅在心中狂喊。感到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自己的言行都不能自己掌控。面對他的質問,只能違心的回答非常想,可這話實在是她極不想說的,索性閉嘴怒目相向。
李澤揚確實在找她,但他已親自將近處的廁所找遍了,也不見她的蹤影。
斐兒在,她不可能獨自跑掉。那她會去哪兒?這些天看得她太緊,趁此溜出去辦其他事,然後再回來?可這是婚禮,新娘卻不見了,傳出去不就是天大的笑話嗎?
找,一定得找到她,可是現場他認為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還能去哪兒找呢?問斐兒,斐兒反問他怎麼把他媽給弄丟了。還去向爺爺奶奶告狀。
老爺子立即板起嚴肅的臉,杜顏怡則一邊讓老頭子寬心,一邊輕責兒子為什麼又惹兒媳婦生氣。讓他在半小時內必須將兒媳婦找到。
半小時要是能找到,之前就不會花半個多小時了。
該去哪兒找呢?
突然,他想起漏掉的地方是哪兒了,就是廁所窗戶外的地方。正常來說,是沒有人把那裡當路的,但對於岳悅這個不正常的人來說,那才是她正常的路。
果然,在那兒,他發現了她遺落的高跟鞋,也看到了牆上有一條白色的細紗隨風擺動,似在向他發出挑釁的信號。
李澤揚氣不打一處來,扯下白紗,提起高跟鞋狠狠的甩了出去,鐵青著臉發誓,找到這個女人後,一定拿條鐵鏈把她給鎖起來。
她會去哪兒?希望從地面找到蛛絲馬跡。
撥開地面的落葉,有明顯的腳印,只不過,那個腳印不屬於女人。再細細看了看四周,臉色變了。
他已知道她被誰帶走了、帶去了哪裡。
「情人,你又觸及我的底線了。」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李澤揚滿臉寒霜,說出的話都在零度以下,凍得岳悅一個冷顫。不,不是冷顫,是心虛,就像自己做了錯事,被人逮到一樣。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他出現時,她與秦壬的距離在半米以上。
秦壬倒是坦誠的笑臉相迎,根本不認為婚禮上帶走了別人的新娘是很不道德的事,對岳悅的明顯顫抖伸出了溫暖的懷抱。
李澤揚不會讓他得逞,快速而有力的把岳悅拉入自己懷裡,當著秦壬的面,深深的吻了下去。
因為心虛,她不敢反抗,任他吻得自己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