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塵嘴邊的幅度越來越大,來量尺寸的裁縫來了,他心裡忍耐不住的興奮,他想著,如果十七就這樣傻里傻氣的過一輩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他們將來會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等待千年,是否有了結果?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無心,我先帶你回房,你可以小歇一會,等會晚飯的時候我會叫你。」
久塵不怕騙不了十七,只要把人騙上花轎,十七就會永遠屬於他。
「一個人別亂跑,手還痛著吧!要是亂跑,飯就不給你吃。」
在得到十七傻氣的再三保證下,久塵才不捨的離去!
一個人空大的房裡,十七躺在床榻上,被角都折得好好的,暖暖的將十七微冰冷的身體包裹住,這些事都是久塵親手代勞,晚上他尊重她,不和十七一個房間,也是怕嚇到十七。
可是夜半三更時,都有一個身影會出現在她房門口,她知道是久塵,他擔心在這寒冷的天,她會踢翻被子,一天又一天,不耐其煩的來看她。
被褥中有暖意,被窩中的人卻恍若呆在冰天雪地中,全身冰冷,連心都被凍結了……
哥哥,你知道嗎?我好痛………
被褥下的手一點一點的彎起,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眸中沉痛的落下眼淚,滴落在枕邊,灼熱無比,淚一點一點的滴落在榻上,形成較為深色的的水漬……
多久了,心沒有如此疼過……
手指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這裡曾經孕育了一個屬於她和獨孤邪的小生命。
哥哥……你絕對不會知道,我想起一切時,心有多痛,你會不知道我有多痛……
抹去眼角溢下的淚,她良久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邪……」
輕微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瞬間飄散……
邪……孩子沒有了,怎麼辦?
「哇!」腥苦的藥從口中溢出,有個臉色蒼白的人趴在床邊上嘔吐,濃黑的藥參雜著血紅,司馬傾趕緊把藥碗拿走,「王爺,我們不要吃了,屬下早已經說過,吃這個不管用的,你不要吃了……」
已經是第四次將藥吐出了,還帶著血跡,他本就帶著惶恐的心,看著王爺一次又一次的嘔吐,司馬傾已經不敢在這樣下去了。
「把藥拿過來……」本來帶有磁性的嗓音此時已經沙啞得不成聲,司馬傾死死的端著藥碗,沒有一時間聽從獨孤邪的吩咐。
「咳咳咳……」或許是被司馬傾的行為激怒,獨孤邪猛地咳起來,司馬傾放下藥碗,在一邊忙給他順氣,還用銀針給他封住穴位,防止毒性繼續蔓延體內五臟。
這樣的日子真是煎熬,看著王爺如此,他心裡難受萬分,每每陸淞問起,他還要強顏歡笑的說他多疑了,王爺的身子卻是一天比一天虛弱……
此時還不得不嘗試飲這個五毒藥湯,聽著名字就知道有多毒了,五毒啊!常人飲下一口都會立即暴斃的毒藥,而王爺卻想嘗試這個,看看是否能以毒攻毒,壓制住毒性一段時間……
他真下不了手……
勸過王爺千百次,可是他依然執拗。
「阿傾,把藥給我。」
司馬傾頓了下,「王爺你別這樣,我們可以再想別的方法……」
「你想讓我生氣嗎?」他喘著氣,從榻上坐起,臉色不像之前的蒼白,卻是烏青一片,甚是嚇人,司馬傾抖了抖身子,這就是王爺喝下這碗毒藥的反應。
稍有不慎,就會危及性命。
他還是端了過去,卻少了可以看著獨孤邪完全喝下的勇氣,轉身跑了出去,打來門,寒風襲來,儘管外面寒風刺骨,他也不想進去,看著王爺受煎熬。
他心裡難受……
等了許久,他的身子甚至僵硬,冷冰冰的,可屋裡卻沒有一點動靜,司馬傾臉色驟變,咬唇,難道王爺……
「司馬大哥,你不在屋裡伺候王爺,站在外面做什麼?」阿東的聲音猛地在前方傳來,嚇了他一跳,和他同行的總是少不了陸淞,略微緊張的上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阿東怎麼到這邊來了?」他訕訕的搭口。
「司馬兄弟啊!阿東說得不錯,這冰天雪地的你怎麼不在屋裡?跑到外面來做什麼?不會是首領出了什麼事吧?」
司馬傾很想贊陸淞一句,這廝都成料事如神了,一個說的比一個准!
「哪有的事啊!王爺只是口乾了,想讓我出來幫他倒杯水喝。」
陸淞眼一橫,「司馬兄弟,你別當我是傻瓜才行!這屋裡的壺中會沒水嗎?至於要你出來倒嗎?」
「這陸大哥就有所不知了,屋中真的沒水了,茶壺酒壺裡都沒有,鐵定是這王府中的奴才偷了懶,我正想去教訓教訓他們呢!王爺也因為這件事發怒了,你若不信,可以去找王爺來,我們當面對質,看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我有必要騙陸大哥你嗎?」
司馬傾越說越激動,反而有些讓人懷疑!
「是不是真的啊?」陸淞懷疑著,目光時不時飄向司馬傾後面,顯然還是不信他的話,司馬傾憤怒之餘還有些心虛,心裡擔心王爺的安危,
這時可不能讓陸淞進去!
「陸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再這樣說我就要發怒了!」
看到司馬傾要發火,阿東趕緊拉了拉陸淞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吵架,「司馬大哥,陸哥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擔心王爺,王爺現在方便嗎?可不可以……」
「阿東,瞧你說的,我們要見首領一面不容易嗎?走!我們現在就進去!」說罷,陸淞拉過阿東就要繞過司馬傾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