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徑向陸淞他們走來,陸淞懷裡的有著一雙無辜小鹿眸子的阿東,每一見到陸淞,你就能看到他肯定是和阿東混在一起的。
看到許久不見的首領,陸淞顯然有些激動,把阿東抱下馬車,攬在懷裡,朝獨孤邪迎去,「首領!」
除了那次被獨孤邪趕走後,他就沒有再見過首領了,那次其實也不算趕,所以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等陸淞走近時,突然歎氣道:「首領,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似乎許久不見,首領變了很多,臉龐明顯的縮水般,這冬天雪地的也不穿一件厚一點的衣服出來,陸淞心疼的脫下身上的棉袍,眼看著就要給獨孤邪披上,阿東卻不肯了,「陸哥,你這樣會生病的,我穿得比較多,還是讓我來吧!」
陸淞白了阿東一眼,抓住他要扯開衣衫的手,「阿東,行了你,穿少一件都直哆嗦,還逞什麼強啊……」
「陸哥,你幹嘛這麼說啊……我也是為你好啊。」阿東萬分委屈,糾結著,,陸淞拿他沒辦法,重新幫他把衣袍帶子繫好,「阿東,乖!乖乖回馬車裡面去,裡面有爐子,比較暖和,我和首領有事要談。」
他哄著阿東,阿東不情願的轉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卻是糾結。直到陸淞發現他的異常,在他唇邊留下一個輕吻,阿東才羞澀的跑開,獨孤邪在一旁看著,竟然有些羨慕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
若十七也可以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好?
「首領,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他們在裡面虐待你了嗎?」
獨孤邪搖頭,避開了他的問題,反問道:「我讓你帶人去搬寶藏,搬完了嗎?」
陸淞點頭,欲言又止的,過一會才道:「搬是搬了,可是最後面發生了意外,頭先搬了一大部分後,本來是要留一些給土地公公的,可是裡面有幾個人不聽話,在大隊伍離開之後,裡面有五六個人還想去搬,結果到最後好像不知道怎麼搞得,那個地方突然就塌了,那幾個人就被活生生的埋在裡面……」
獨孤邪斂眉,抿唇道:「將他們好生下葬,送點撫慰金給他們的家人。」
貪心的人果然沒有好下場,這可能也是元香設下的機關,不管怎麼說,寶藏是到手了,獨孤邪勾唇笑,蒼白的臉龐看得陸淞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決定回去後,要給首領好好補一補。
「去聖浦西。」坐上馬車,獨孤邪淡淡說道。
陸淞十分詫異,「首領,不回海上嗎?」他實在沒想到獨孤邪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只見他搖頭,靠在馬車的木板上,獨孤邪淡淡的勾唇:「去聖浦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首領都這樣說了,陸淞也只能調轉馬車頭,馬車上是一片寂靜,陸淞在駕馬車,而阿東和獨孤邪就坐在馬車裡,獨孤邪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阿東向來有些畏懼他的,心裡有話,他也有些不敢問。
沉默了許久,想了很多的阿東最終開口問道:「為什麼十七沒和你一起來?」
詢問時,阿東還在觀察著他的臉色,看到他睜開眼睛,藍瞳中閃過一抹異樣,阿東趕緊低頭,沉默著不說話。
當他以為獨孤邪不會再說話時,他卻開口了,「我在等她來找我……」
十七說過要他相信她,那麼……他就嘗試著相信她。
「大哥,你那日走的時候,是不是把藍巖也帶走了?」
陸淞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進來,「嗯,我怕他逃走,所以把他帶回海盜船了。」
「你把他放了,我需要他幫我一個忙。」陸淞不情願的嗯了一聲,那雙瀲灩的藍瞳中閃過精光,獨孤邪自有一番打算。
靈君,你不會是在帶我兜圈子吧?為什麼還沒見到久塵?」十七臉色鐵青,這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靈君帶著她已經在這片山林中走了許多天,她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她轉身便要走,卻第一次意外的聽見了久塵的聲音。
「無心,為何急著要走,不想見到哥哥嗎?」前進的腳步驀地停住,十七像是被定住一般,動也不動,這聲叫喚似乎穿越千年,一時間,十七覺得很難面對久塵,所以她一直沒有轉身。
可是久塵卻不容她逃避,一步一步走到十七面前,捧著她的臉龐,「無心的舌頭被貓咬掉了嗎?」
依舊是一樣的聲調,他寵她入骨,的確!寵溺是無罪,可是這次十七卻沒有那麼輕鬆,無心這個名字沉重的壓在她的心頭,她不想再背負這個名字,她可以對獨孤邪說,不要叫我無心,我是十七!
可是面對久塵的時候,她卻說不出口,嘴角扯開笑,她緩緩道:「哥哥……」
伴隨著這聲叫喚,久塵不可抑制的將她擁入懷中,將記憶留於千年,他只為等這個結果,無心,你可知道,你是久塵心中最珍貴的寶。
「乖無心……」兩人不像千年前般無話不說,如今面對面,十七才驚覺,原來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哥哥的傷怎麼樣了?」她最終還是關心道,她來見久塵,也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受傷,關心也是很正常,久塵給她一個溫懦如風的笑容,「有無心這麼擔心哥哥,讓哥哥受多重的傷都無所謂……」
十七抬眸,「哥哥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她聽著竟然有些難受。
「好,就聽無心的,無心不想聽,哥哥就不說。」久塵溫和的笑著,和千年前一般,可是此時十七的心境已經不同了,她有了在乎的人,在久塵的面前,她心裡卻擔心著獨孤邪,顯然變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