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亮了,十七被帶出那座花林,剛好趕上了第一縷陽光的照射,初生的陽光總是那樣的柔那樣的美……
「聽說被第一縷陽光照射的人,會有一種身上的罪孽都被洗清的感覺……」任君豪走在最前面說道,話語中不再有輕佻,他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著這初光的洗禮。
「任大俠,你一生行俠仗義,好事多為,你哪來的罪孽呢?」十七勾唇冷笑,任君豪這個大名在亞川大陸隨便一說,就連三歲小孩童都知道,他年紀輕,卻做過無數好事,在十七眼中,他絕對是個爛好人……在十七這個壞事做盡的人眼裡,這個人用現代的話還說,他是活雷鋒。
十七也不知道他這麼多的事,圖個啥……結果現在更是性情大變,世事無常還真是不錯。
「是啊……我任某人一生做過的好事無數,可是罪孽卻是比誰都重啊……」
獨孤邪冷哼,十七更是送了一記白眼給他,沒時間聽他在這裡瘋言瘋語,見倆人都不搭理他,任君豪開始心裡不舒坦了,「你們也不問問我是什麼罪孽嗎?」
若是換做在平時,任君豪絕對不會將自己的事情亂說亂講,可是事情憋在心裡太久了,他也想找個地方傾吐,每個呆在這座宮殿裡的人,哪一個不是有故事的人!
「哦?那你做了什麼孽啊?」十七慵懶的挑眉,表情真是可愛的可以,在獨孤邪眼中就是可愛,她本來就是想探聽人家的事,現在又表現得事不關己的樣子,一雙冰眸卻閃過獨孤邪從未見過的狡黠,他覺得此時的十七很有生氣,有著各種各樣的表情,不再是那張冷冰冰的面孔!
任君豪瞪了這兩個人一眼,卻還是吐出心中的苦水,他的神情微微黯然,「我殺父弒兄……算不算罪孽深重?」
原以為十七會很驚訝的,沒想到她也只是輕輕的挑眉,臉上幾乎沒表情,任君豪差點沒懷疑這姑娘是個面癱了,天雷都打不動的面不改色,那個男人也是極品,只是盯著這個姑娘的臉色,同樣的面癱!
「姑娘,你回一句話好嗎?」任君豪無可奈何,這姑娘真的不好相處,中看不中用!
「哦,那你接著說。」十七淡淡的說道,獨孤邪在一旁好心情的彎起唇角,修長的手指玩弄著十七的秀髮,一卷又一卷……
任君豪簡直就被這兩個人的狀態給雷暈了,正常人聽到這個駭人的事情,不應該一臉震驚或者恐懼嗎?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正常人,絕對不是!
「你不是要說的嗎?到底說不說啊!不說就去闖關了。」十七還在一邊打壓著,獨孤邪正在感歎十七原來這麼惡趣味,悲催的任君豪只能向這兩個爛人訴著苦:「就在幾年前的今天,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起初還好,可是現在心裡卻是痛苦萬分,我甚至有些後悔了……」
時間倒還記得挺清楚的……
「幾年前,我和父親、大哥一齊來這座宮殿闖關,起初只是想破解這座宮殿的詛咒,為的也是可以垂名青史……我父親也是愛慕虛榮之人,他特別想在亞川大陸的歷史中留名,於是帶了我和我大哥一齊來這裡破關,這座宮殿沒有五關,那些都是傳言,其實只有三關……」
「這三關都不是難事,我們一齊闖過後,卻不料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啪!!」
十七等著等著,眼看著任君豪就要說到精彩部分了,卻被硬生生的截了下來,任君豪口出鮮血不止,臉上還多了幾個巴掌印,十七冷靜的查看著周圍,沒有人,除了剛剛任君豪被打的時候,刮起了一陣小風,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任君豪突然跪了下來,「是君豪多嘴了,宮主饒命,宮主饒命……」
隔空打人,真是高技術,十七勾唇冷笑,空氣中只是傳來了陰測測的一陣寒風,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笑,可是總讓人的雞皮疙瘩頓起。
任君豪還是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似乎對那個宮主害怕至極,明知道這裡沒有人看著,卻還是不敢起身,十七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別跪了,快走吧,你們宮主想必也是要你帶我們去第三關的了。」
「額……」任君豪遲疑的了一下,仔細看了左邊右邊,才緩緩站了起來,這下亦不敢亂說話了直接帶著他們一處潭邊!
晨光灑落到譚面上,像是鑲了金一般,這面譚很大,似乎已經連到了另外一頭,十分長條,潭面上似乎一艘小船,可以讓人渡過那一邊,十七蹙眉,潭面上竟然紅光閃閃,下面有什麼東西?!
「你們也看到了,這裡除了一片潭水其他的都沒有,這機關自然是在水下。」任君豪的聲音微微傳來,好像清楚十七在想什麼一般,他從一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十七看了像是一塊生肉的東西,血紅血紅的,被任君豪隨手扔進了潭水中。
血肉在沉水裡,扔下去的時候濺起了一點水花,許多金色鱗片的小魚冒了出來,魚兒不過巴掌的大小,爭相湧動在那一片血花四周,看起來好像是在進食……
獨孤邪和十七同時眼眉一沉,它們這些魚……竟然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如同吸血鬼一般,十七臉色微微動容,這可是……食人魚!!
這潭水底下居然養著食人魚……
若是要他們從這潭底而過,又為何要將一艘小船停在潭面上呢?!看不出他們想玩什麼把戲,但是這次絕對不會像之前兩關一般,這關的食人魚就十分凶險,十七曾經見過,一隻活著的小羊羔被放進食人魚堆裡,還沒到兩秒的時間,小羊羔就活生生的吃剩一個骨架,食人魚的力量不可小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