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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扣子望著外面雷電交加的夜色,「皇上,外面現在正是雷電交加,風雨又來得烈,那綰君殿又在乾坤殿的最西邊,離乾坤殿足足有半個時辰的路程,現在又打著雷,皇上確定要……」
「放肆,朕要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告訴?」冷冷的打斷小扣子的擔心。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備轎攆。」小扣子說著忙退了出去讓人準備轎攆。
「美人……您怎麼了?您別嚇奴婢!」玉秋在床榻前一邊為滿頭是汗的杜洛洛擦拭汗水,一邊著急的喊道
這風雨雷電交加的夜晚,即使去請太醫,一時夢會也走不過來,更何況,那些勢利的太醫根本就不會為了一個沒有得寵的美人冒險前來。
望著杜洛洛額頭上不斷溢出的汗水和眼角不斷流淌的淚水,玉秋知道她一定是又做惡夢了。
杜洛洛嘴裡喊道:「不要打我的奴婢,要打就打我……」
終於聽清了杜洛洛嘴裡喊的話,玉秋心裡感動不己,原來,她在夢裡都在想著保護自己。
門突然毫無預兆的被打開了,獨孤宇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額頭上還掛著幾滴雨水,正順著他剛毅的面孔慢慢往下落,顯得整個人唯美動人。
玉秋忙走到獨孤宇身前跪下,「奴婢求皇上快救救美人,自從打雷後她就怎麼叫也叫不醒,又不停的出汗和掉眼淚,奴婢真的好害怕。」
獨孤宇忙上前走到杜洛洛面前坐下,望著她不斷溢汗的額頭和眼前流出的淚水,顫抖著伸去手輕輕為她擦拭。
「綰心!你醒醒。」溫柔的語氣彷彿要融化這十月裡的寒意,頓時,滿室全是溫暖。
「不要打我的奴婢,要打就打我……」迷糊中的杜洛洛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獨孤宇疑惑的望著玉秋,「你家主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玉秋淚流滿面的道:「美人一定是在做惡夢,她肯定在做奴婢被人欺負的夢了,所以連做夢都在保護著奴婢。」
獨孤宇心 疼:「她每天都這樣做惡夢嗎?」
玉秋搖搖頭,「回皇上,只有今天才做惡夢的,可能是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再加上身上的傷口疼痛,所以美人才會這樣昏睡不醒。」
「白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且細細道來!」獨孤宇道
玉秋忙點頭稱是,然後抽泣著將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宇聽完以後,果然和小扣子說的是一模一樣,如貴妃實在是越來越放肆狂妄了,這些年,念在一個個老人都開去,只剩下她一人,所以就對她格外的好。
卻沒有想到他對她的寵,竟讓她恃寵生嬌,在後宮橫行霸道。
「看太醫了嗎?」獨孤宇問
「沒有,美人說一點小傷不想麻煩太醫,而且,也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傳到皇上耳朵裡,讓皇上煩心,更不想因此而讓皇上和如貴妃有嫌隙。」玉秋輕聲道
獨孤宇望著杜洛洛昏迷中皺著的眉頭,真是一個傻瓜,現在,他似乎已經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女子不是他想像中的細作什麼的,而是一個真正善良的女子。
「小扣子,快去傳太醫!」獨孤宇說著又轉頭對杜洛洛輕聲道「綰心,快醒醒,是朕來看了,朕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彷彿是聽到他的召喚,杜洛洛睜開溢滿淚水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擁她入懷好好呵護。
杜洛洛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疑惑的問:「你是誰?你怎麼在這兒?」
獨孤宇苦笑,這麼久沒有來見她,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難怪,那日,離得那麼遠相見,他不記得他的樣子也情有可願。
「朕是皇上!」
杜洛洛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縮到牆角,緊緊的抓住被子角,目光驚恐的望著獨孤宇,「不,不,你騙人,你騙人,皇上怎麼可能會來這兒?你不要冒充皇上,小心我叫人把你抓起來,送到雜役房,讓你受盡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冒充皇上之人罪不容恕。」
獨孤宇溫柔的道:「朕沒有騙你,朕真的是皇上。」他被杜洛洛這個樣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美人,你仔細看看,坐在你面前的人他真的是皇上呀,皇上他來看您了。」玉秋說著將燈籠放在獨孤宇身邊,好讓杜洛洛看得更清楚。
見玉秋說的話是真的,杜洛洛一把撲到獨孤宇懷裡,聲音顫抖的說:「皇 上,真的是你嗎?你真的來看綰心了嗎?」
獨孤 宇溫柔的望著杜洛洛,眼裡全是心疼,「是的,綰心,朕來看你了,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望著眼前這個和杜洛洛長得活脫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女子,獨孤宇心中百味雜陳,說不出來的滋味,剎那間,對杜洛洛所有的愧疚,都轉移到眼前的女子身上,想把自己所有的柔情和寵愛全都給她。
杜洛洛趴在獨孤宇的肩膀上,聲音委屈道:「皇上,你真的來看臣妾了,臣妾不會是在做夢吧?」
獨孤宇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不是,朕真 的來了,朕真的來看你了。」
兩個人就那樣緊緊的相擁 著,直到太醫進來打破沉默。
「喲,這不是陳太醫嗎?剛才奴才差人去請陳太醫為美人看病,陳太醫不是還說風雨雷電的外出非常危險不肯移尊駕嗎?這會子功夫怎麼腿腳這麼利索,這麼快就來了?」玉秋恨恨的道
「玉秋!陳太醫難得過來一趟,你何必出言如此刻薄?」杜洛洛喝斥道
玉秋忙跪下,「奴婢說的都是事實,剛才美人做惡夢,出汗又流淚,奴婢就差人去請陳太醫,陳太醫就是這麼說的。」
陳太醫見獨孤宇的目光陰冷的望著自己忙跪下,「請皇上責罰,臣以為杜美人只是做惡夢而己,便開了一副安神藥給那宮女帶來了,沒有想到杜美人身上還有傷!」
「那你就可以不來了嗎?你身為宮中御醫,就是要幫朕調整後宮之人的身體,你居然以天氣為由不肯出診,朕看你活得太舒服了,想到雜役房去幹活。」獨孤宇冷聲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陳太醫不停的往地上磕頭,磕得頭上一片紅腫。
杜洛洛見那陳太醫也得到了教訓,眼中閃過一抹冷意,轉而又楚楚可憐的對獨孤宇道:「算了,請持上饒過陳太醫這一次吧,他也不是有意的,也確實是怪這天氣實在太可怕,又颳風,又打雷的,難怪陳太醫不敢出來,就連臣妾也害怕這樣的天氣,看在臣妾的份上,就饒了陳太醫這一次吧。」
望著眼前溫柔大方的女子,她和杜洛洛不僅長得像,連心地也一樣善良,如果不是觸及到自己的底限,無論對方犯了什麼錯誤,她都能原諒對方。
「好吧!看到杜美人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若以後再讓朕發現你們太醫院對杜美人不敬,朕絕不饒你們。」獨孤宇目光狠辣的望著跪在地上的陳太醫。
折騰了一會後,太醫看完病開了藥房走了,杜洛洛對身邊的獨孤宇溫柔的道:「時間不早了,皇上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朝呢!」
獨孤宇望著杜洛洛那喝過薑湯後恢復紅潤臉色的嬌俏模樣,心中一動,聲音嘶啞的道:「今晚朕不走了,留下來陪美人。」
杜洛洛瞪大眼睛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樣睜著清澈的眸子望著獨孤宇。
玉秋聽到獨孤宇的話,眼中閃過一抹開心的笑意,忙帶著守在屋子裡的人離開屋內,並且貼心的將房掩上。
獨孤宇望著她純澈乾淨的眼眸,她的美是一種溫柔大方的美,是那種媚到骨子裡的清純,讓人有種不容玷污的高貴之美,尤其是那雙含著一層薄薄淚霧的眼眸,深深的吸引著獨孤宇的眼眸。
空氣變得越來越曖昧,風聲,雨聲,雷電聲,在此刻,都化為虛無。
全世界都沉睡,只剩下他們那兩顆跳動的心、彼此的呼吸聲和深情凝望的黑眸。
獨孤宇的呼吸越來越濃重,身體深處有一股臊熱如火山一般的等待著勇士的爆發。
杜洛洛不經意的用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她粉粉的紅唇,她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致命的吸引。
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嘗嘗那紅唇的誘惑味道,有多麼的香甜和美味。
他的頭輕輕的向杜洛洛低去,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當獨孤宇的鼻子靠到她的鼻端,她如夢初醒一般,慌忙將頭轉向別去,聲音輕柔的道:「臣妾今天身上有傷,實在不能侍候皇上,若是不小心見了血光,對皇上來說實在 是不吉利,還請皇上快快回乾坤殿或者去其他嬪妃處。」
剛剛還在劇烈燃燒的情火被杜洛洛的一翻話澆滅,他輕輕的將杜洛洛擁在懷裡,溫柔而寵溺的道:「朕哪裡都不去,朕就在這兒好好的抱著你,什麼都 不做,我們相擁而眠,好嗎?」
面對這樣的獨孤宇,杜洛洛說不出拒絕的理由,輕輕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