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凝嫣顯然也是被嚇到了,一個巴掌高高揚起,卻是遲遲未落,所有憤怒化為最後兩個字——
「無恥!」
無恥?花解語雖是個妖精,但是也在這俗世中沉浮了二十餘年。而且,他待的地方是青樓。玉臂千人枕,朱唇萬人嘗,他無恥?
「好。」花解語松衣解帶。
「你這又是玩什麼把戲?」凝嫣還有些心有餘悸,卻是強作鎮定。
「我說好。」
「嗯?」
「你不是要我做你採陽補陰的獵物麼?我說好。」他自然是和這些普通人不同,好歹有萬年的道行,應該不會屍骨無存吧?(用不用想得那麼恐怖?)
「瘋子。」她不過隨口一說,旨在打發他走,讓他知難而退。不曾想,他真的答應了?
「來吧。」
「夠了!」凝嫣死死盯著花解語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算計。
此時的花解語衣衫半裸,直勾勾的看著凝嫣。額前的長髮飄至眼眉,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說不出的魅惑撩人。
比起初見,花解語愈發吸引人了。
凝嫣雙眼迷離,很累了,解語不要鬧了。
卻是沒有這般說出來,凝嫣心裡清楚。聞妙音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不論花解語做什麼,她也拔不出來那根刺。
「花解語,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聞妙音?休想,殺師之恨我絕不會忘!」凝嫣說著,近乎咆哮。
「好,那我們就各憑本事。」
如同一陣狂風,花解語來得快去也匆匆。
各憑本事?當初煙雨樓和天香閣敵對之時,她說,各憑本事。哼,如今也要這般了麼?
她疲倦了,身心俱損。羅裳不解,凝嫣趴在圓桌上半夢半醒,兩行清淚濕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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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中。
褐衣男子左顧右盼,腳尖著地,迅速地穿走與大街小巷。
一個人赫然堵在他的前面。
「九公子!」
「探看得如何?」
褐衣男子愕然,看來九公子對那丫頭的事十分上心,不,是天下第七樓。
「她容顏盡毀……」話音未落,一片葉子突然襲來,削落了他一縷頭髮,之後,飄然落地。
九公子適才是動了…殺他的心思?
「楚歌,春城那一戰還有多少存活的人?」
「屬下知罪。」
「知罪?你又如何知罪?」聲音漸漸遠去了,去留無痕,卻是將楚歌嚇得不輕。
看來,不把天下第七樓揪出水面,他的小命岌岌可危。
至於,春城倖存的人,只需要他找出,九公子自會派人解決。
千面郎君,戀花蜂,花解語,聞妙音,東方赤,玉芝郡主,邵凝嫣,這些都是要處理的人。眼下,除了千面郎君和戀花蜂身份不明,其餘人也就這邵凝嫣身份還有些可疑之處。
濃重如潑墨的深夜,一個人幽幽歎息。伊人月下半紅妝,半夢半醒淚兩行。紫衣男子,遠遠看著那一襲紅衣,百感交集不知何種滋味兒。
「誰?」凝嫣驚醒,並未探出任何氣息,只是無端覺得有雙無形的眼睛注視著。
「阿嫣……」
是風息…喚她?凝嫣起身,四處張望,並未發現有人。何時,她竟起了幻覺?不好,這**可不能沾上水!凝嫣抬起手,扯過衣袖擦了擦。忽而,小心翼翼地撕開面具。
果真,容顏盡毀……暗處的人如一陣風,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