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的話可還算數?」一襲白裙撩人,卸去掩面的輕紗,絕色素顏一展無遺。凝嫣傲然站在那裡,說不出的清冷。
東方赤素裹黑衣,在十米開外的石凳上悠然坐著。稍稍抬眼望了一眼不遠處盛氣凌人的女子,不禁連連搖頭。為何同樣是白裙,凝嫣就穿不出左思的韻味兒?這白裙好像和左思身上的那件相差無幾,卻不知這有心人是誰。
「東方赤,你休要欺人太甚!」凝嫣踏步躍至,突然,不知從何竄出十幾個黑衣人。劍氣直指,眼見要觸到東方赤的衣角,卻被這劍所逼,不得不連連後退。待再次站穩時,卻是十米開外。那些黑衣人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想不到煙雨樓的凝嫣姑娘還有如此身手。」
「東方赤你……」這似是誇張的話凝嫣聽來,如此刺耳。
「何必那麼大火氣,且坐下來喝杯茶先。」東方赤自是沒把凝嫣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倒著茶。
凝嫣掃了一眼黑衣人,並不走近。並非她莽撞,只是,算算日子師傅的毒又要發作了,也不知道師傅身上帶沒帶血珊瑚。再回神,那十幾個黑衣人早已不見了蹤跡。來無影去無蹤,這些人的輕功只怕不在她之下。若真交起手來,她毫無勝算。
定了定神,凝嫣緩緩走了過去,「這天底下能喝到十四王爺親手倒的茶,怕是少之甚少吧。凝嫣還真是有福氣,能得到王爺如此青睞!」凝嫣接過東方赤手中的酒杯,酒杯裝茶?
「如何?」
雖說醫術和毒術都不及枯顏的十分之一,凝嫣還是察覺到了這茶被眼前這人動了手腳。反正身上的毒都解不了,不差這一個。有了這個牽制,師傅就會安全了。凝嫣想著,抿嘴淺嘗,真苦,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初嘗很苦,而後,苦盡甘來。」只是這種『甘』帶著血腥味兒。
「這茶沒毒。」
「嗯?」怎麼可能。
「只是放了一條小蟲子。」
「哦。」凝嫣表現得鎮定自若。
「想必凝嫣姑娘不知道,這蟲繁殖力極強,它是西域的『噬心蟲』。若本王沒猜錯,此時它已經到了凝嫣姑娘的體內。」
「王爺應該放心了,凝嫣這條命握在了王爺的手上。既然如此,王爺可否放了我師傅?」除了感覺到自內往外湧的血腥味兒,凝嫣還未感覺到身體內有何異常。她已經耗費了那麼多的精力,還將枯顏姐姐牽扯了進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出師傅。
「果然是師徒情深,本王替司徒沅廣發的了英雄帖,若本王沒猜錯,司徒沅應該就在春城。凝嫣姑娘要快點動身,離那天只有兩天了。」
「卑鄙!」凝嫣氣得發抖,卻也無可奈何。
師傅是如此傲氣的一個人,已經在這京都隱居了二十年,又怎會因這區區英雄帖去春城赴會呢?這東方赤為了逼迫師傅,定然將師傅隱身之所公佈。只是,師傅為何非得去赴會呢?陡然想起,師傅身中的毒——歲月飛花,是取一百種帶有毒性的花心煉製而成的。而那春城,就是飛花最多之處!
「不需要本王陪同嗎?」
「哼!」
「還不領情。」東方赤笑笑,看著凝嫣匆匆離去。
「爹,你不能去!眼下他們都盯著我們手裡的東西,你……」
「加強守衛!」
(司徒沅二十年的恩怨總要了了,急死我了,這個女人還沒死。太子給東方赤帶來不少麻煩啊,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