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天朗氣清。
「今兒天氣不錯,我跟花顏出去走走,煙雨樓就暫且交給清芙你了。」
「好哇好哇,就把清芙留在這兒。」花顏高興地拍手歡呼大叫。
「小姐……」
「清芙你比花顏穩重,留你在煙雨樓,我才放心。」
「就是就是啊,可別不高興了,我和小姐會給你帶好吃的!」
「你以為我是你呀,你這個吃貨!小姐,我只是擔心花顏不能好好照顧你。」
「這個不用擔心,你們暫且等上一會兒。」凝嫣說著,退至屏風後面。
半晌過去了。
一位白衣如玉的俊朗公子悄然出現,一手執扇一手捋發,一時之間,竟讓花顏和清芙看呆了眼。與花解語的清冷不同,凝嫣的公子扮相卻是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如何?」
「比那花解語還好看呢。」
「胡說,就知道貧嘴!你也去換上。」凝嫣嗔罵著,本來可以用易容術的,也會更安全些,只是怕會嚇壞這兩個丫頭。
「清芙,可就全交給你了。」
好久沒出去晃悠了,凝嫣瞇著眼。都是妙齡少女,自然在屋子裡待不久,這些日子的奔波可是把她們憋壞了。
朱雀大街。
一位白衣飄飄的公子帶著青衣小廝這這熱鬧的街道上悠閒的晃蕩著,引得不少人注目。這兩人不理會這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自顧自的閒蕩。這會兒,這小廝正在買泥人的小攤前。
「小姐小姐,你看你看,這泥人捏的真好!」
白衣公子不答,只用扇子輕敲了她腦袋。「口沒遮攔的!是想吃糖人了還是看上了一旁的糖葫蘆?」
「公子……」
「拉著我的衣袖做什麼?一個時辰後去那兒邊的酒樓與我匯合,公子我去郊外走走散散心。」
「謝謝小……公子。」花顏愉快地奔向她的冰糖葫蘆和糖人兒了,終於可以買好多好多零嘴兒了。
凝嫣看著遠去蹦蹦跳跳的花顏,滿是羨慕,要是每天都能像花顏一般簡單快樂,多好。輕歎了一口氣,凝嫣抬頭望了望天空,還有好多事等著做。穩定心神後,繼續闊步向前走著。十三坊四街七院左拐第三間,凝嫣在心裡默念著。無奈,對於這京都住宅的佈局,凝嫣總是頭疼得很。雖是很近的距離,凝嫣每次都要兜兜轉轉的繞好幾圈才能找到。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七彎八拐前面卻是一面牆,只好再折回去再走一遍。
第五遍,終於到了。
「師父。」凝嫣推門而進,瞧見屋裡的人正在織布。佝僂的身軀微微向前彎曲著,銀白色的頭髮被完全的盤起來,灰色的麻布衣服,在織布機上擺弄梭子的手,這一場景和諧而心酸。
七年前也是這樣一幅場景,讓她篤定她沒找錯人。
——姑娘說笑了,我這個瞎眼老太婆怎麼會是你要找的人。姑娘還是請回吧,老太婆我織完布還要去餵雞。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