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獨自離開了,想必他有許多應酬需要先應付,以萱一個人坐在真絲沙發上,手裡拿著雞尾酒,面對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廳。
頭頂上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在絢麗的天花板的映襯下,更顯高貴典雅,大廳裡金碧輝煌的裝飾,貴重的大理石上鋪著紅色的地毯,這樣華麗的裝扮,無不告訴以萱,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舞會。
大廳裡人很多,從衣著上就可以輕易地看出,都是在商場混跡多年的商業精英。
「那個人是?上官!」以萱一眼就認出上官來了,他也在這裡。他提著穩健的步伐,正往以萱的方向靠近。
要是他知道自己跟玄少過來,會不會不高興,以萱莫名其妙地關心起上官的心情。
上官一抬頭,也看見以萱了。正當他要往以萱這邊走時,玄少突然像鬼魂似的出現在以萱的面前。
「萱兒,我們去跳隻舞吧!」玄少做出邀請狀,以萱不好拒絕,只能棄了上官,和玄少一起走向舞台中央。
以萱放在玄少肩上的手,十分冰冷,如凍僵一般。
一曲美妙的華爾茲樂曲應景地響起,舞台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玄少的手握住以萱,以萱能明顯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不知道玄少是不是故意的,把以萱的腰攬得距離自己很靜,以萱的頭快靠在他的肩上了。
以萱踩著高跟鞋,忐忑地跟著音樂起舞。「咯吱~」一種奇怪的聲音,只有以萱聽得到,她打了個趔趄,隨即擺好姿勢,若無其事地繼續跳舞。
玄少燦爛一笑,燈光下他那張俊顏,以萱忽然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他靠近以萱說話,「你跳得不錯,只是這雙鞋好像不適合你!」
玄少淡笑著,說著曖 昧不明的話,以萱表情一僵,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
說完,玄少把頭移開,深邃的目光睨著遠處的上官恆軒。
上官心裡一慟,看到兩人相擁的情形,而且還靠得那麼近,就像天作之合,這樣的情景,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上官的的確心裡不滿,在以萱轉身的時候,他看見海洋之心正戴在以萱的脖子上,那代表愛的承諾,愛的召喚,玄少竟然拿給了以萱,那意味著什麼。
在璀璨的燈光下,海洋之心的耀眼吸引了全場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女人都投來羨慕的眼神,海洋之心再次橫空出世,竟然戴在以萱的脖子上。
在鎂光燈的聚焦下,她宛如天使一般高潔美麗。
上官氣憤,心裡一怒,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曲舞畢,所有的人都下來了,以萱也下場了。
「萱兒好巧,在這裡碰上你了!」上官客氣地說,憤怒的眼睛迎上了玄少的雙眸。
「原來是玄少啊,我說難怪呢,萱兒怎麼會來呢?」
「是恆少啊,別來無恙。」玄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雙方的話語都十分客氣,但所說的每一句,都向一根針一樣,想把對方的身體刺穿,針鋒相對的氣場絕不輸給另外一方。
以萱剛想開口,卻被活生生地堵在了喉嚨。玄少早上說的口才,難道是為了為難上官,還有剛才戴海洋之心,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對付上官。好個一箭雙鵰,他明著過來做生意,暗地裡卻打著心理戰術。
要不是那次拍賣海洋之心,以萱和上官傳出緋聞,才不會給玄少留下什麼把柄呢,現在,他拿這個事情好好刺激了上官一把。
「上官,你別上當啊!」以萱心裡暗暗叫道,那個腦子一根筋的上官,不上當才怪。
一陣沉默之後,以萱最先打破沉默,「我累了!」以萱無奈地說了一句,「如果玄少沒有別的事情,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上官馬上開口,以萱以為玄少會阻攔,沒想到他卻說,「那萱兒就交給你了,代我好好照顧她!」
以萱感覺眼前一片烏鴉飛過,「我又不是你的,需要你照顧嗎?再說了,你是我上司,你故意在上官面前說什麼啊!」
以萱剛要離開,玄少又把她喊住了。他瀟灑地走到以萱的面前,靠近她的耳垂,俯身細語說,「那海洋之心,價格昂貴,現在這裡人多不方便,就先放在你那裡。如果弄丟了,後果自負!」警告性的言語,沒有一絲溫和。以萱想當場甩給他一巴掌,只是顧著人多。
說完,玄少直立,溫和地笑著,那溫暖的微笑,瞬間成了他的招牌的微笑,「萱兒,回去早點休息,別把自己累著了。」
「我吐!」以萱聽得快要吐血了,她不配合行嗎?不行!
「好的,玄少我先走了。」以萱看了一眼上官,他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顯然,是被玄少的舉動和言語刺激到了。
「玄振彬,你~」
以萱倏地抬頭,看到憤怒的上官,以萱紅唇暗暗一咬,她趕緊抓住上官的手臂,提示性地「咳!咳!」兩聲,打斷了他的話,阻止了上官語言上的攻 擊。只見上官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玄振彬,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以萱加重聲音,一字一句從齒縫中蹦出來,「送我回去!」
上官沉寂了一秒,轉過臉來,寵溺地刮了一下以萱可愛的鼻頭,「好,我們回去!」
以萱沒有看玄少的眼睛,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正常的氣息。她轉身的時候,看見玄少皺緊的眉頭。
羅本市的夜色很迷人,大街兩旁的霓虹燈鋪滿了地面,區別於白天的喧囂,有一份寧靜中的美。
車子一轉,從公路上下來,街道車水馬龍,燈光璀璨,增添了一絲炫目的色彩。以萱在上官的車內,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上官開口。
不像以萱所想,出了酒店,上官的臉色好轉,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難道,剛才他也在演戲?
以萱再次看了上官一眼,他精緻的五官映襯在燈光下,並沒有什麼異樣。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上官的確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