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新抓著我的衣領不停的叫喊著,任什麼人來勸他都不管用。醫生護士還有一些圍觀的病人,都看著走廊裡這個歇斯底里的傢伙,也許在醫院裡這種情況時有發生,其它人也都無非是看個熱鬧罷了。
「是我們不對,是我們無能,可是你這麼大喊大叫思棋會醒過來嘛!」我對葉斯新大喊了一聲,好像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葉斯新就好像被突然的定住了一樣,那眼神裡透露著茫然與無奈。他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十根手指緊緊穿過了髮絲,拚命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就好像要將頭皮都抓掉一樣。
「好了,好了,有什麼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王槍斃趕快疏散著那些圍觀的人群。
「告訴我是誰幹的。」葉斯新說道。
「不知道,我們接上思棋,上了車,就被人用火箭炮轟了。」我說著。
「火箭炮?」葉斯新突然的抬起了頭來。
「是啊,但是我不敢確定,只是王槍斃說的……」我這話還沒有說完,葉斯新突然的就跳了起來向外面跑去。
「他去幹什麼了?」王槍斃問道。
「不知道,也許他去查是誰攻擊的我們吧。」我說。
然而就在這裡,柴小仙從那漸漸消散的人群中擠了過來,看到我們的樣子後立時就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你們沒事吧?葉斯新那小子知道後直接就跑了,北京的路我不熟,找了半天我才找到這裡的。」
「沒事,只是思棋有點危險,現在還在裡面搶救呢。」我說著。
就在柴小仙讓我們坐下休息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我們幾個趕快圍了過去,只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表情有些凝重。
「我們盡力了,傷者受到的撞擊太嚴重,體內大出血。」醫生只是說了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離開了。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大腦反而是一片空白。我曾經面對過無數死亡的人,他們的死早已經麻木了我的神經,讓我對於死亡看得並不是那麼嚴重。但是這一次,我卻突然間覺得生命無常,一個和我並沒有多大關係的人死去,竟然會讓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柴小仙對護士說道。
「一會兒去停屍間看吧。」護士冷冷的回答著,也許這種場面他們見得太多了,不知不覺間就形成了一種冷默。
「給葉斯新打電話,讓他回來吧。」我輕聲說著。
來到停屍間,思棋的屍體安靜的躺在那冰涼的屍床上。表情安詳,因為她是在麻醉中死去的,似乎死的並沒有什麼痛苦。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我卻隱隱的有些想哭,看向柴小仙的時候,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王槍斃從門外進來對我們說道:「葉斯新不接電話,我聯繫不上他了。」
「那就不聯繫了,我們在這裡等他回來。」我輕聲說著,好像害怕打擾了思棋的沉睡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停屍間的門被撞開了,葉斯新那有些狼狽的樣子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來形容,似乎所有悲傷的樣子都表現了出來。那張扭曲的臉,幾乎讓我再也認不出來他的樣子。
從他一進門開始,眼中就只有思棋那冰涼的身體。每走上一步都好像沉重萬分的樣子,幾乎是挪到了思棋的面前,看著她的屍體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趴在了她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我們出去吧。」我說著,於是便和柴小仙,王槍斃走出了這裡。
我們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表達。王槍斃一個人蹲在地上,低著腦袋。而柴小仙則是一直抓著我的手,生怕鬆開後我也會跟著消失一樣。
而我卻在平靜了片刻之後,開始慢慢的思考著整個事情。為什麼攻擊我們的人不將我們全部置於死地,為什麼不在我們進入倉庫的時候就動手,反而是等著上了車才攻擊。前面老爸剛剛說了第三方勢力會對付思棋,轉眼就成為了現實,而葉斯新也因此失去了理智,獨自消失了一段時間。
突然間,我好像明白了這一切的聯繫,如果事情真的會像我想的這樣,那麼一切就真的太過可怕了。
「王槍斃,帶我去那個大樓。」我站起了身來。
「這都晚上了,已經沒有人了。」王槍斃說。
「那就給我找桃花女,我要見她。」我說。
「你找她幹什麼?」柴小仙不明白的問道。
「我要問清楚一些事情,我可不想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我說著。
王槍斃也不知道是怎麼聯繫的,總之是在十五分鐘後,我在醫院的大門口見到了桃花女。我沒有讓其它人近身,只是我們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起初我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看著她,看著桃花女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吭聲,眼中也沒有一點點的情緒變化,就好像他完全就是個無辜的人一樣。
「是你告訴我,還是我來問你呢?」我輕聲說道。
「告訴你什麼?你又要問我什麼?我有點不懂。」桃花女臉上露出了一些淺顯的笑容。
「那我就來說說自己的一點想法吧,可能推理的過程有點出入,但是大致上是不會錯的。今天的整個事件根本就是一個局,一個逼迫葉斯新主動去找第三方勢利見面的局。我說的對嗎?」我問道。
桃花女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又笑了一下。看得出來她是訓練有素的職業人員,並不會輕易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來。
「我想不到,老爸真的會這麼狠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捨得出去。」我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