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們還以為那圓石會很難打開,但沒有想到它竟然是從中間切開的,並且還有一對可以將手伸進去的凹槽,不過葉斯新還是有些艱難的將這圓石左右扒開,剛剛拉開了道幾公分的小縫的時候,忽然就從那縫隙裡掉下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嚇得葉斯新趕快向一邊退了過去。
等上面的東西都掉得差不多了,我們才用手電照了過去,這一看之下,柴小仙卻是向我們最先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這是陣引子啊。就是咱們發現那個女屍的地方。」柴小仙說著,就用手電打量起了地上的東西。
除了一些枯枝爛葉之外,還有幾塊碎木板和一個灰青色的蒲團,再接下來就是那許許多多的畫滿了紅色咒文的紙人,佈滿了地面,甚至有一些還飄蕩在半空之中。
「你是說,這是咱們從那個自殺森林出來出來後,看到的那個存放著女屍的山洞嗎?」我也想到了當時的情景,畢竟是我抓住了那個奇怪的傢伙,並且眼睜睜的看著它被柴小仙用火燒化。
「不會吧,這出口離咱們這麼近?難道這陣引子就是通向十王墓的另一條路嗎?」葉斯新也在一邊說道。
「我的媽啊,不會吧,咱們在入口轉了一圈就離開了,然後又轉了回來嗎?」王槍斃好像這氣還沒有喘均。
柴小仙也不再說話了,反而是代替葉斯新站在了那圓石上面,將頭頂上的石塊再次的拉開,直到那出口完全的顯露在我們的面前,甚至傳來了一絲光亮。
幾個人輪流的爬了上去,當我把頭伸出來的時候,卻因為久未見光的眼睛,而有些害怕從那洞口處射進來的陽光,我們進去的時候是白天,出來的時候也是白天,但卻不知道在地下經過了幾個黑白交替了。我閉了會眼睛,差不多適應了這種光線後,才將身子探了出去,而這洞內的一切也十分和簡陋,除了那個消失的女屍之外,就沒有其它的裝飾物了,更多的也是落到了下面。
從山體內爬了出來,一種久違的清新空氣飄進了我的鼻子裡,我這才感受到,原來大自然的空氣才是世間最為幸福的味道。不過這陽光還是有些刺眼,讓我忍不住流下眼淚來,同時又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就好像突然間天黑了下來,場景由亮到暗,再到灰,最終變成了黑暗。
我趕快閉上了眼睛,其實我怕的還是自己腦子裡的那個瘤會讓我的眼睛提前瞎掉,因為現在我除了眼前一片漆黑之外,腦袋還有一些隱隱的疼痛,尤其是後腦的部分,彷彿數十根鋼針在扎一樣。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短暫的,幾秒之後,疼痛感消失,我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好在一切如舊,並沒有瞎掉。
「我考,終於是出來了,這地下真是把老子困死了。」王槍斃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走,去吃飯。」葉斯新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看到我們人齊就快步的向山外走去。
這裡還留著我們之前的痕跡,很快的就走回了那片自殺樹林,那些屍體卻不翼而飛了,現在我們也管不得它是不是幻覺,就算是幻覺也好,省得看到那些腐爛的東西,會礙眼。
順著原路返回,我們又來到了那間十字寺,好像除了我們之外,外部的一切都沒有怎麼變化過,寺廟還是那麼破破爛爛的守在山前,為我們指示著進山與出山的道路。
找到了車,我們迅速的就坐了上去,腦袋一歪就睡著了,精神放鬆的那一刻,使我們的身體也都跟著一起放鬆了下來,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因為飢餓而醒來,卻發現腦子已經有些僵硬,身體也都跟著麻木了。
看著車窗外的月朗星稀,彷彿讓我感覺這車身也在慢慢的開動著。耳朵裡傳來了馬達的轉動聲,突然的一聲喇叭響,讓我徹底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這才看到葉斯新已經在開車了,王槍斃還是鼾聲如雷,仰著腦袋靠在副駕駛座上睡著。而柴小仙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鞋都脫了,整個人像貓一樣的蜷在後座上,腦袋枕著我的大腿,到是睡得舒服,難怪我的腿會酸麻的如此厲害。
「你醒了。」葉斯新頭也沒回的對我說道,應該是從後視鏡看到我了。
「我們去哪兒?」我坐直了一下身子問。
「當然是進北京了,不過不是市裡,而是這金陵邊上的房山,我和思棋想要終老的家。」葉斯新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一些喜悅,但也很快的就消失了下去。
「那我們是不是先去吃點飯,我也好餓的說。」我說道。
「吃飯?哪裡吃飯?什麼時候吃飯?我要吃涮羊肉!來北京了不吃涮羊肉怎麼行。」王槍斃聽到吃飯兩個字,立時就醒了過來,擦著嘴邊的口水對我們說著。
「你個死王槍斃,一聽到吃的就精神了,要不是你那呼嚕聲太響,我怎麼能被你吵醒啊。」葉斯新張口罵道。
「你個死葉摳摳,老子不是天生給你罵的,別動不動的就埋汰我,我也是有尊嚴的人。」王槍斃說道。
「靠,不罵你行嘛,你有個屁尊嚴啊,說真的,每月工資一萬,跟我幹不。」葉斯新說。
「當然,葉總,您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再造爹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我在這裡先謝過了。」王槍斃這番話說的就差沒有跪下來磕頭了。
「日你個先人板板的,別噁心我了行不行。」葉斯新連車都開不直了。
「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麼和女人一樣吵啊,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嘛!」柴小仙也被我們的言語給弄醒了,揉著那朦朧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