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琛伸開長臂任由設計師測量,時而緊蹙著眉梢,最近被這些瑣事纏身,幾乎叫他崩潰。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左以琛自顧地落下雙臂,聲音有點不耐煩,扯開領帶,有一種窒息感始終如影相伴。
夏金龍看著他的樣子皺緊了眉,抿成一字型的嘴唇緘默不語,隨後轉頭到別處。
「你要幹什麼去,左少爺?」夏金龍見左以琛穿上自己的西服就要離開這家高級成衣製作店上前一步問道。
左以琛瞟了他眼,拿手上的煙晃一晃,「抽根煙。」
「小姐還在婚紗。」夏金龍咬著牙根。
左以琛揚起下巴,「又算不上什麼大事。」
「你……」夏金龍撐起拳頭,眼中噬著火焰。
「金龍你在做什麼?」夏汐槿剛換好那件她心儀已久的粉色婚紗從試衣間裡出來就急忙跑到他們跟前,伸出雙手首先擋在了左以琛的身前。
只見夏金龍逐漸隱忍到最後退後了一步鬆開了拳頭,擺過臉,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路,一絲不苟。
「以琛,我還有兩件禮服要換,你一會要看看嗎?」夏汐槿轉過臉面對著左以琛,臉上帶著明亮的笑容,那雙粉色的長手套顯然是要掩蓋那淺淺的傷痕。
她歪著小臉,雙手扣在左以琛的手臂上。
關於手套——在中古世紀時,準新郎提出來象徵者愛的信物,以穩定心上人的心。當時許多紳士送手套給意中人表示求婚。如果對方在星期日上教堂時戴著那副手套,就表示她已答應他的求婚。
這關於手套的傳說典故是花藍藍從一本雜誌上抄下來的,曾經她信誓旦旦說要帶著手套蒙著面紗拉著一車鑽石嫁給他,那個時候左以琛拍著她的腦袋罵她不要臉,其實心裡不知道多開心了。
而這一切發生在眼前的一幕為什麼要換人呢?
左以琛懶得演戲了,撤下汐槿的手,冷漠的目光驀然看向夏金龍,一瞬間,夏金龍一怔,左以琛的一拳猛地下來,夏金龍摁著嘴角不可置信地看著左以琛。
「金龍——」而夏汐槿也沒想什麼而是幾步就到了夏金龍跟前,看著他嘴角的血,一陣慌亂,心下如被麻繩擰住一般。
「汐槿小姐,你往前走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你身後的男人呢?」左以琛看著夏汐槿忙亂的手腳輕聲道,「千萬別隨便放過一顆真心。」左以琛狡黠的笑掛在臉上,目光在他們倆人之間停留片刻,然後轉身點上了煙。
「哦,對了,婚禮上見。」左以琛側過一張臉,吐了一口煙,推開門,邁開雙腿。
真心?
夏汐槿在心中重複著這個詞語,雙眸裡映襯著金龍流血的嘴角。
牧行野在心中第一百零一次詛咒左以琛打擾他的好事了,正在他和倆姑娘準備玩3P的時候被左大人一個電話給打斷了,現在卻在一個吧檯上跟他老人家喝悶酒,當然,白司機依舊在身邊。
「3P!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3P啊!」牧行野抱頭感慨。
左以琛指指自己指指白司機最後指指牧行野,「這也不差啊……」
牧行野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左以琛,緩緩地搖著頭,「阿琛,你真的變得越來越沒下線了!」絕對是花藍藍那貨給教的。
「白叔,我跟行野有點話要單獨說說,你先去外面等會吧。」左以琛一手搭在牧行野身上,然後轉臉對著白司機道。
白司機其實也受不來這吵鬧的酒吧,微微點了下頭,轉身到了門口處候著。
「手機拿來——」白叔剛走,左以琛就陰著臉衝著牧行野伸出手來。
牧行野忽然露出一張等好戲的臉,「給花藍藍打?哦,往槍口上撞了,天知道左老爺子給電視台多少錢叫你們結婚的事來回播啊!」
「少跟我廢話!」左以琛拿過了牧行野的手機,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熟稔地摁下一串數字,他自己的手機很久之前就被禁撥了。
牧行野瞧著他那樣覺得一陣好笑,不過轉過臉又看到滿舞池子的鶯鶯燕燕,丫又死灰復燃了。
「朕來啦——」牧行野甩開自己的西服在勁歌熱舞中扭胯提臀貼緊一個又一個的小姑娘。
電話響過很久之後,花藍藍才接聽。
「是我。」左以琛上來說道。
「嗯。」花藍藍平靜地回答叫左以琛又看了一遍手上的撥出去的號碼。
「我,左以琛。」左以琛又說了一遍,畢竟白癡花藍藍的思維很微妙,萬一又被當做賣保險的呢?
「我知道。」花藍藍的聲音很平常,但是給左以琛的感覺很奇怪。
「你沒事吧?」左以琛有些忐忑和摸不到頭腦了。
「嗯,沒事啊。」花藍藍答。
「你看新聞了嗎?那條消息……」
「我沒關係。」沒等左以琛說完花藍藍就打斷了他的話。
左以琛皺起眉,臉一下沉了下來,「什麼叫『你沒關係』?」
「就是你結婚的事情啊,我沒有關係,你不用和我說,我很清楚我和你之間是見不得光的。」花藍藍的話著實是惹惱了左以琛了。
「你有種再說一遍!」左以琛大嚷一聲,搞到路人都投來奇怪的目光。
「唉,先不跟你說了,我在醫院,不方便打電話,對胎兒不好……」
左以琛的大怒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一下子平靜到了幾點,「你,你在做什麼?」左以琛的手居然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哦,是產前檢查,我真不能說了,先掛了?」
「你給我站在那裡不許動,我現在就去找你!」
花藍藍聽見忙音有些不懂地站在原地,小蝶也眼巴巴地瞧著她。
最後的最後,花藍藍依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