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凝雪小坐片刻便又離去,南宮之雲坐在一邊,一臉揶揄的笑意。
被她瞧得有些發毛,玄文搖頭失笑:「你為何這樣看我?」
雙手托腮,一雙水眸大眼忽閃忽閃的眨著,南宮之雲笑嘻嘻的問他:「阿文,你覺得凝雪如何?」
笑臉頓消,玄文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少來攙和我的事,凝雪是皇兄的妃子,胡鬧不得。」
花兒一般擺弄著自己的腦袋,南宮之雲裂開嘴角,笑得奸詐:「你在想什麼?我並未說什麼,對麼?」
「你的眼睛向來騙不的人,我知道你定是手癢了!我與凝雪不可能,你也莫要惹禍上身。」她的那點小心思可全都在眸中閃爍呢。
南宮之雲撇撇嘴:「玄冥不曾碰過凝雪,凝雪對你有意,為何不能成全你們?」
玄文苦笑,他的心思她怎會不知?她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嗎?
「我……」
話未出口,便見上官美夕在宮女的簇擁下款款而來。讓玄文二人皆是一陣錯愕。玄文撩起站起,露出一抹假笑,「皇嫂如何會到臣弟這裡?」
「今日本宮特地做了雪花酥來給文弟嘗嘗。」話落,瞧見南宮之雲雙眸閃著怒火瞪她,又是一笑:「只是本宮未想到之雲姑娘也在此處。」
憤憤的站起身,南宮之雲吼道:「我得回了,否則我真的會撕爛你這張醜惡的嘴臉。」
意外的,上官美夕沒有惱怒,鳳眼一掃,示意宮女將糕點擺上,她笑道:「既然之雲在此,便也一起嘗嘗吧。」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可不想做那冤死鬼。」
「之雲,你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本宮難道會害文弟不成?本宮之所以會做這雪花酥,全然因為前些時日,文弟拿了上好雪肌脂給本宮,才能使得臉上的傷好得這樣快。」
「哼」了一聲,南宮之雲眼神幽怨的瞪著玄文,控訴的意味不言而明。
玄文抿嘴淺笑,心裡暗諷,若不是他那母后聽聞他帶回一合功效奇佳的雪肌脂,問他要來,他又怎會給她送過去?
上官美夕今日脾氣出奇的好,將雪花酥推到玄文跟前,笑道:「文弟,本宮親手做的,你多少要嘗嘗。」
玄文無奈,只得拿起一塊放在嘴裡咬上一口,細嚼慢咽後,他笑著遞過一塊給南宮之云:「之雲,你也嘗嘗,味道不錯。」
冷哼一聲,見玄文一直對她使眼色,她心一軟便也咬了一口,外酥裡嫩,口感細膩,這確是她吃過得到味道尚好的點心,然而她卻不想她得意,遂繃著面孔道:「不算難吃。」
聞言,玄文啞然失笑,這小妮子,性格著實可愛。
上官美夕也不惱,優雅起身,由著宮女為她理好衣裙,她笑說:「那本宮去給皇上送些過去。」
「臣弟恭送皇嫂。」
撇著嘴,南宮之雲將剩下的雪花酥一口吞進小嘴,狠狠的咀嚼,她向來喜愛將痛恨的人化作食物死死的咀嚼。
玄文好笑的問:「你這樣不怕噎著麼?」
話音剛落,便瞧見南宮之雲猛然瞪圓了星目,一邊用力的垂著自己的胸口,一邊瞪著玄文,俏臉憋得通紅,她急得直跳腳。
玄文趕緊端過茶水給她,「慢著些,饒是好吃,也要一口一口的不是?」
一口熱茶滾下梗在喉嚨的雪花酥,南宮之雲粗喘著氣,低吼:「還不都是你害得?無端咒我做甚?」
玄文委屈:「這怎的是我咒你?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就是你。」
無奈苦笑,玄文敷衍:「好好好,我的錯不成嗎?古語有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橫她一眼,她大爺似的命令:「去泡些好茶來,今日我要將這雪花酥全都吃掉。」
玄文與一旁的宮女道了些什麼,便見那宮女匆匆而去。這一席間,南宮之雲則敞開了胃口。玄文瞧她吃得津津有味,也跟著一起品嚐、待宮女前來奉茶來,二人已經將一整盤的雪花酥都吃了個精光,眼下正口渴難忍。
猴急的端起熱茶,一邊用杯蓋輕拂茶杯,一邊用嘴吹散熱氣,南宮之雲不滿的嘟囔:「她這雪花酥做那麼甜作甚?膩得我口渴。」
「還不是你自己貪吃?」
白他一眼,她猴急的飲茶,只聽「嗷」的一聲,杯蓋「啪」的被扔到了地上,她的小手不斷的扇著吐在紅唇外的舌頭。
一陣男人的低笑忽然逸出,便瞧見玄文笑得前仰後合,接受到她的白眼,這才收住笑意,愜意的品著茶。
嘟著嘴,吹涼水喝盡腹中,南宮之雲又提起凝雪之時,「凝雪呢,長得貌美,琴藝出眾,鮮少的嫻靜端莊,我若是男人,定會為她癡迷。」
「你又想說什麼?」
嘿嘿笑著,南宮之雲試探的問:「我不過是想知道,你與她可有可能?你若說現下沒有感情,可以培養嘛。」
冷下臉來,玄文道:「莫要再提起此事。」
識趣的及時打住,南宮之雲專心的品茗,先前的熱絡也隨之冷卻。二人一言語不發。
杯中的茶水漸漸見了底,南宮之雲口渴不由又喝了一杯,嘴裡喃喃念著:「當真是熱茶,喝得渾身發熱。」
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她迷迷糊糊的喝完茶水,身上的熱度未退,她難受的站起身。扭頭一瞧,眼前的男人有些迷糊,她試探的問:「玄冥?是你麼?」
玄文面色紅潤,體內的慾望讓他迷失心智。晃了晃頭腦,他朝南宮之雲走了過去,二話不說便將她抱起。
南宮之雲眼前迷濛,只覺得男人的氣息讓她迷亂,再之後便記不得什麼。
上官美夕似是掐算好時間,笑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順道去文弟那裡收了食盒。」
玄冥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抬頭。
上官美夕一瞧,勾唇一笑,又道:「也不知道之雲可有將這糕點都吃完。」
「之雲?」
「是啊,她在文弟的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