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皇后斗龍床 第2卷 NO.147    她不是香菱
    夜色撩人,微熱的風吹拂,帶起片片樹葉,發出沙沙的細碎聲響。當空的一輪明月,灑下它光潔的月色,整個雪蓮殿都籠罩在一片月牙白的光亮下。

    甫用過晚膳,命人將古箏擺在月下,紀凝雪一如往常,要撫上一會兒。優美的琴聲似乎呼應了月光,令人覺著那般溫柔。玄冥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向這裡靠近。瞧她輕合雙眸,指間輕彈,那享受的模樣,就是他心愛的香菱啊。想到今日太尉的勸說,玄冥鬼使神差的靠近她。

    紀凝雪忽然睜開眼睛,瞧玄冥正在靠近自己,遂起身相迎,福身施禮:「臣妾參見皇上。」

    玄冥淡笑,拉過她的手:「你跟朕不必這樣拘謹。」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紀凝雪垂眸不語。

     玄冥臉一冷,語氣中竟隱含著一絲痛苦:「香菱,你究竟是怎的了?當初我們那般親暱,如今為何要千方百計的躲避朕?」

    紀凝雪眼皮微跳:「皇上,臣妾是凝雪,不是香菱。」

    「好好,你是凝雪。」妥協的敷衍,玄冥忽然話鋒一轉,嚴肅道:「凝雪也好,香菱也好,朕就明說了,今日太尉催子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今晚朕就讓你侍寢,朕要你給朕生下第一個皇子。」

    身子登時僵住,紀凝雪驚恐的看著他:「皇上,萬萬不可。」

    「為何?你是朕的妃子,有何不可的?」提高音量說完,玄冥忽然欺近她,似乎帶著怒氣,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壓下頭顱就要強吻。

    紀凝雪一驚,下意識的閃躲,手腕一翻,一掌推向玄冥。

    閃過她的掌風。玄冥錯愕不已:「你……」香菱不會功夫,更加不會有這樣凌厲的掌風。

    紀凝雪深知自己犯了大忌,撩衣跪地:「皇上請恕罪,凝雪並無冒犯之意。」

    她不是香菱,她的表情總是純淨無波,而香菱愛笑;她的眼底一片淡然,而香菱看他的時候會帶著愛慕與羞怯;她牴觸他的觸碰,而香菱總是欲拒還迎,最後淪陷在他的纏綿之中……玄冥猛然之間發現,她不是香菱。

    就在他神色複雜的時候,玄文忽然低笑出聲:「皇兄,看樣子是幡然醒悟了呢。」

     錯愕的扭轉頭,看到一臉笑意的玄文與面無表情的南宮之雲,玄冥的心驀然一緊,他們都看到了?看到他的狼狽?快速從方纔的狼狽中走出,他若無其事的清清嗓子,勾起嘴角笑問:「文弟怎會與之雲一道來雪蓮殿?」

    兩人一起走近,玄文笑應:「臣弟與之雲用過晚膳後,想著白日沒見到凝雪,故而來看看。」

    南宮之雲掛起笑靨,輕快的附和:「是啊,凝雪,你很少到水秀宮,所以我想見你只好到此了。」

    紀凝雪臉色出現幾分怯意,恭敬道:「之……雲,其實凝雪喜歡靜,怕您感覺到無趣,會掃你的興。」她的話一點也不假,她是喜靜之人,而公主,是一刻不得閒的人,她怕公主為了顧慮她而掃興。

    南宮之雲笑嘻嘻的走近她:「怎麼會呢,我喜歡聽你撫琴。還想著,自己這雙粗苯的手,能否也學上一曲,免得將來丟人。」

    「那凝雪就獻醜,為您撫一曲。」說完,她笑盈盈的坐到古箏後方。

    玄文忽然貼近玄冥的耳朵,打趣道:「看樣子,比起皇兄,她似乎更喜歡之雲呢。」

    玄冥冷哼一聲,沒有搭腔。他更為在意的是,他們怎會又在一起用膳?

    仿若看出了他的疑問,玄文狡猾的笑笑,故意道:「近來幾日之雲總是沒有什麼胃口,日漸消瘦,臣弟實在不忍心見她這樣消沉,故而總是到水秀宮用膳,隨後一起賞花,下棋,比划拳腳。之雲是個有趣的人,她能玩耍的東西很多,跟她在一起總是很快樂。不僅僅是因為她驚為天人的美貌。」

    說者有心,而聽者也有意,玄冥的臉色忽然陰鶩起來,斜勾著唇角諷刺:「沒想到你們近日來關係倒是不錯,似乎進展很快嘛。」

    玄文得意的揚起脖子,意有所指的說:「也是因為皇兄總是忙於與舊愛調情,故而沒有空閒調戲之雲,臣弟這才得了機會。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皇兄的冷落呢。」說完,他不可察覺的冷哼一聲。

    沒錯,他是有意這樣說的,他不忍心看到之雲為他日漸憔悴,他一邊嫉妒,一邊又是心疼。

    果真,玄冥忽然拂袖起身,一臉的盛怒模樣。玄文好笑的拉著他坐下:「皇兄,喝兩杯如何?」

    「好啊。命人擺膳,朕就與你在此處小酌。」

    玄文得令,輕快道:「好勒。」

    酒菜擺上桌,那邊琴聲已經停止。玄文招了招手,「之雲,凝雪,你們也過來,一起喝點。」

    南宮之雲蹦蹦跳跳的坐到玄文身邊,拿過他的小酒盅仰頭幹盡了杯中的酒。

    三人皆是一愣,玄文笑道:「之雲,你這樣喝會醉的。」

     南宮之雲單手托腮,甜甜一笑:「不會的,我的酒量我自己知曉。以前,家裡開武館,那些師兄弟們總是會在一起喝酒,我就常常混跡在他們之中,也就成了千杯不醉了。」千杯不醉是她胡說,但是酒量確實是過人的。

     玄文哈哈大笑,順勢在她的頭上撫弄一番:「沒想到你還是俠女呢。」

     嘿嘿,乾笑兩聲,南宮之雲沒應聲。她也不過借酒壯膽,以酒消愁罷了。她無法逃避玄冥,可也無法再平常的面對他。

     玄冥冷哼一聲,端著酒盅一仰而盡。心情怎就鬱結呢?他與她的親暱,讓他很不舒服。十分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奪了一般。事實上,他的東西卻是被奪取了。

     宮女將酒滿上,玄冥再次一仰而盡,而玄文似乎有意一般,一直與南宮之雲調笑,二人絲毫沒有將玄冥放在眼裡,他也便獨自喝悶酒。紀凝雪一直觀察著南宮之雲,將公主的一切都記在心上。

    玄文與玄冥碰杯後,卻是沒有將酒喝下,順勢揚在身後,隨後露出狡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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