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大汗淋漓的胡少柏這才起身,閉上眼睛,那抹清香似乎還在身邊。睜眸,邪邪一笑,若總是這樣,不憋出內傷才怪呢?
宛若熙,估計你再也不會無視於本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間狂肆妖魅的笑聲合著風,沙沙作響,詭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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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芷蘭剛從房間出來,看見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宛若熙,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卻被宛若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攔住了。
「芷蘭,我想沐浴!」
「嗯,我這就去準備!」
夢芷蘭疑惑著下去準備熱水了。
「是姐姐回來了?聽說被封了女官,正想著和彩兒姑娘一起進去道賀呢!」門外,小安子一臉欣喜之色和彩兒站著,手裡拿著小小的紅包。
「小姐累了,只想沐浴後早點休息,你們暫不要打擾了,道賀的事等明天再說!」
夢芷蘭帶上門,輕聲說。
「也好!我去燒水!」
彩兒看了一眼小安子,示意他也不要堅持了。
灑了花瓣的水,最解體罰,水汽氤氳中,林間的那一幕又幻化成形縈繞眼前。胡少柏濃情蜜意的眸子,他專注的神情,無不擾著宛若熙的心。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吻嗎?又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為什麼,會讓她失去了抵抗,不能自持?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夢芷蘭生氣的看著宛若熙,她看到她的鎖骨間觸目驚心的吻痕。
順著夢芷蘭的目光,宛若熙這才發現他留給她的記號,這殷紅的吻痕是否在清楚的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宛若熙紅了臉頰,有些支吾道:「沒發生什麼,只是,只是吻得有些過火了?」
「吻得有些過火了還能完好無缺的回來。到底是誰?難道是親王?」
夢芷蘭想著如果是親王,倒也沒什麼,反正他們兩人是私定終生,人人都知道她是親王的未婚妻。
宛若熙原本想要否認,卻突然發現,夢芷蘭說話的語氣好像是過來人,就好像,她已經知解男女之事。
「你盯著我幹嘛呀!做壞事的又不是我!」
夢芷蘭被宛若熙盯得渾身不自在,呶呶嘴走到後面給宛若熙搓背。
「接吻而已,就算過火了又能怎樣?唉,你是不是有過這樣的經歷,被吻的過火了就那樣了?」
宛若熙戲謔著,卻不想,夢芷蘭鑽心疼。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吻得過火了會怎樣,那天,完全是藥物的作用,如果他是清醒著,會不會把持住自己呢?宛若熙一咳嗽,夢芷蘭被自己這樣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已經不是一個完好無缺的女人,她的缺陷是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容忍的,所以,還是不要再去招惹了的好。
「芷蘭,你有心事。」
宛若熙關切的問,她拉著夢芷蘭的手擔憂的問道:「到底怎麼了?我總感覺你沒有以前快了。」
「我以前快了過嗎?只有跟小姐在一起,芷蘭才知道了什麼事快了!這些天,總是怕小姐出事?」
「芷蘭,除了你,我誰也不信任。只要有你,我便不會出事!」
夢芷蘭心中一陣感動,卻又覺得不對,遂問:「小姐不是還有親王嗎?難道你連他也不信?」
夢芷蘭一句話,正是宛若熙苦惱之處。
她頹然一笑,靠著木桶,歎口氣說:「我不知道。我以為我很瞭解他,可是想著我們自從見面至現在的點點滴滴,突然發現,我並不瞭解他。若你問我,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只能告訴你,他是一個面若冷霜,淡漠不羈的男子。他看著很簡單,卻又很神秘,他的心思,千絲萬縷盤根錯節,就算我費力去解,也是解不開。他對我,時冷莫,拒之千里;時熱情,想要融化;猜他的心,真的讓我精疲力盡!」
「我想,他是喜歡你的,卻又在顧忌著什麼。不過,你是喜歡他的,對嗎?所以不管你做什麼,受什麼委屈,都甘之若飴!」
「芷蘭,幫我!我要兌現對玄弘的承諾,平凡他母妃的冤情,然後全身而退。我是為了他進宮,所以一定要實現願望。到那時,即使離開,也了無牽掛了!」
宛若熙晶彩亮眸,透著堅強與決絕,夢芷蘭機械的點點頭。
今晚,若不是夢芷蘭問起,她也從沒想過,一切都好像如太陽東昇西沉一樣自然,她進宮,只為了卻令他孤獨傷痛的心願;她進宮,只為有朝一日與他遠離這權欲之爭,攜手遊人間。從今晚開始,好像一切都變了。宛若熙開始不確定了,不是不確定愛不愛玄奕風了,而是不確定他到底愛不愛自己,會不會一切結束了,卻發現自己一直是一廂情願。
全身而退?
宛若熙想的太簡單了。
從一開始,她的癡愛如線,突然從內心的最深處湧出來,千絲萬縷,像那盤絲洞裡天真的妖精,縛住了別人牽住了自己。
夜深露重,靜謐而安詳。
在這寂靜中,遠遠的傳來幾聲貓叫。
雖然熄著燈,還未沉睡的宛若熙警覺的坐起側耳傾聽,貓叫聲很有規律,她突然嘲諷的扁扁嘴。悄悄下床,透過窗紙,看到院裡一個嬌小的身影躡手躡腳的移動,然後出了門廊。
一眼,她便看出那身影是彩兒的。
宛若熙感慨萬分,古代的內功心法真霸氣,外面雖然漆黑一片,她卻如夜貓子一樣能精銳的看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