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熙瞪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偏不告訴你!胡少柏被宛若熙孩子氣的樣子逗樂了,也不再追問了。
「侯爺!」
「什麼?」
宛若熙欲言又止,胡少柏看著宛若熙為難的樣子,心中頓時明白,淺笑一聲,收起一絲落寞,扶宛若熙側身躺好,說:「本侯知道,丫頭是想你那個深藏不露的親王叔叔了?」
雖然胡少柏說著『深藏不露』時,語氣加重,宛若熙卻沒有在乎。
「當然啊!叔叔是妙手回春的神醫,我的傷當然要找他醫治了。」
「如果,本侯告訴你,你的傷明天就能好一半了,你還要見他嗎?」」怎麼可能?你是施毒高手,又不是妙手仁醫,怎麼會讓我的傷好起來呢?」宛若熙故意把『妙手仁醫』四個字壓重。
「丫頭,你太天真了?」
胡少柏的語氣裡沒有對宛若熙的嘲笑,而是難得一見的認真勁兒語重心長的說:「難道你沒聽說過藥,即是毒,毒便是藥。你以為本侯只會毒人而不會救人?換句話說,你以為玄奕風只會救人而不會毒人嗎?每一株藥草都有毒性,如果巧合搭配,既毒了人還不像直接配製的毒藥那麼明顯。丫頭!真正的陰險和危險並不是你眼睛能看到的!」
宛若熙聽罷,不顧身上的疼痛,勉強坐起來,打掉了胡少柏攙扶她的手,冰著臉語氣生硬的說:「宛若熙還以為侯爺風華絕代,絕非一般男子,卻不想,連女人都不如,竟然背地裡說人閒話。你所說的藥理毒性,宛若熙不是不知道,恰恰是叔叔有一顆仁心,而你沒有!正如你所說,論外表,誰能相信你是天下第一的毒王,誰能相信,你這雙細白如女人的手扼殺了多少人性命?」
「丫頭,你如此說本侯,難道不怕本侯會傷心嗎?」
胡少柏雙眸勾人的微瞇,也沒有惱怒,而是一臉委屈的望著宛若熙。
宛若熙被傷口扯的深吸了口氣,繼而伸出手指指著胡少柏的胸膛冷笑道:「你這裡,有心嗎?」
胡少柏俯首,對上宛若熙的眸子,她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傷,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有著讓宛若熙一時茫然的光彩,看著他的眼睛,你似乎心甘情願淪陷!宛若熙突然想,他是不是會攝魂術?剛想收回手,卻被胡少柏握住手腕直接按在自己的胸膛,笑容燦爛而迷人,聲音低沉而慵懶。
「丫頭,它快要撐破胸膛跳出來了,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若不行,完全可以剖開了來看,隨即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彎刀被胡少柏塞到宛若熙的手中,而他嘶的扯開胸膛前的衣服,露出紋理細膩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胸膛,讓宛若熙膛目結舌,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幹什麼?
不是妖孽是誰?他上世定是個轉勾女人心的妖狐,他的美,哪裡是可以用言辭來描繪的。
胡少柏妖孽一笑,唇角好看的揚著,戲虐道:「本侯只露了一個胸膛,你就這幅神情,若本侯脫光了,你豈不是要將本侯吃干抹盡?」
「你!流氓!」
宛若熙臉頰一陣發燙,扔下手中的彎刀,一瘸一拐的向門外走去,還不忘冷言一句:「侯爺的人和心,我宛若熙都不稀罕,還是留給稀罕你的女人!」
胡少柏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未加阻攔只是淡淡道:「丫頭,本侯的魅力還沒有任何人能抗拒得了,你,也不例外!」
「好啊!拭目以待!」
宛若熙轉過頭瞪了一眼,然後信心十足的離開了。若心中無人,難說對如此妖孽的男人無動於衷,只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似曾相識燕歸來
目送宛若熙的身影消失,胡少柏突然悵然失笑,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在勾引一個小丫頭嗎?自己接近她,不單單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嗎?為何,會在意她的言語,會在意她的心有所屬?胡少柏,你是怎麼了?
似乎是胡少柏早就吩咐過,侯爺府的家丁們對宛若熙都是恭恭敬敬,而且,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至宛若熙面前恭敬的說:「老奴送小姐出去吧,您就算是出了侯爺府,恐怕在偌大北宮,也會迷路的。」
宛若熙一聽,也覺得對,況且自己每走一步也是吃力忍痛著,幹嘛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當下點頭應允。不一會兒,一頂軟嬌停在宛若熙的面前,中年男子攙扶宛若熙上去,轎子裡鋪了厚厚的坐墊,宛若熙輕輕坐上去倒也沒覺得多疼。
那四個轎夫似乎功底深厚,轎子四平八穩的,根本感覺不到行走在石子小路上。宛若熙好奇的撩起窗簾,這才發現,侯爺府比想像的要大很多,而且生機盎然,好像秋天的腳步停在了侯爺府的大門。宛若熙認不出那些蒼翠蔥鬱的樹木,也叫不出那些簇簇盛開著的花兒的名字,好像這裡,是與世隔絕了。而且,宛若熙發現一個奇怪的跡象,便是侯爺府裡不見一個婢女,隨即開口問中年男子:「為何侯爺府中不見一個婢女?」
「回小姐,奴才只能說,小姐是第一個被侯爺親自帶進來的陌生女子,就算是皓陽郡主,未經許可,也不敢擅自闖入。」
宛若熙淡淡哦了一聲 放下簾子。
第一個被胡少柏親自帶進侯爺府的女子,是不是應該感到萬分榮幸?她寧願,不認識胡少柏。除了叔叔,她不希望自己與別的任何男子有過深的交集。可是,宛若熙又突然想到自己進宮的原因。胡少柏對自己的縱容,也許可以好好利用,畢竟他是太后對喜悅的人,而且,說不定,是太后心中最好的皇位人選。想到這裡,宛若熙感覺身上一陣發冷,他是個高深莫測的男子,與叔叔可算是不分上下,若東窗事發,他是第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一路胡思亂想著,倒也平安到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