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皓陽郡主另一半臉立刻腫起來。
胡少柏的聲音猶如寒冬臘月裡呼嘯著的東北風,獵獵而響:「看在你是本侯的妹妹,饒了你,若再敢欺負若熙,別怪本侯手下無情!」
福安躲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只等胡少柏走遠了,這才慢吞吞走過來,對著皓陽郡主說:「郡主,還是請回吧!」
皓陽郡主瞪著福安半響,突然哇的哭了,也顧不得郡主的身份了,張大了嘴只管委屈的大哭,這是,青玉突然指著皓陽郡主的臉驚懼的喊道:「主子,你的臉,你的臉花了!」
福安聽青玉這麼一喊,這才發現,原來,皓陽郡主的臉不僅腫脹的和鼻子一般高了,而且紅一塊,紫一塊,醜陋不堪,突然恍惚過來,一定是侯爺!
皓陽郡主從青玉遞過來的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直接向後一仰,不省人事了。
福安搖搖頭,招手讓那些站的遠遠的內務府的太監,將皓陽郡主抬回去。
胡太后剛剛午睡醒來,內殿的宮女都在外面侯著,只有蒼雪守著。胡太后在福安的攙扶下坐在軟塌,抿了一口茶,雙手搭著欣賞著指甲上新弄的顏寇。福安恭敬的立在一旁,一五一十說給太后聽。
在福安講到皓陽郡主的臉時,竟然失笑了。「皓陽自小被哀家寵慣了,讓少柏這麼一折騰,倒也搓搓她的傲氣,讓她知道,自己頭上,還有個誰也招惹不得的哥哥。不過,宛若熙以後的日子恐怕要難過了。」
「依郡主往日的個性,恐怕會是如此,不過,如今有侯爺護著,倒也不敢再傷及性命。」福安一旁小心翼翼的接過話。
「也是,別說是侯爺,還有你這個內務府總管太后身旁的紅人,晾她們也不敢大作為。」
「請太后明鑒,奴才可是一心都在太后身上。」福安撲通跪下,抬眼至誠的望著胡太后繼續說:「那日,玄親王囑咐奴才,說宛若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況且她說話做事不通尋常女孩,讓奴才多照顧著。奴才想,若宛若熙真有個什麼,怕親王對太后生了芥蒂,故自作主張,幫了一把!」
「好啦好啦,起來吧!你那些肚腸,哀家還會不明白?」
「老奴多謝太后體諒!」
福安得了這話,皺著的臉這才舒展。
胡太后端起蓋碗,小酌了一口,目光如炬,暗含笑意。
宛若熙的第一關試探,過了!她身邊缺的,就是這樣的人,若是皓陽有宛若熙一半的聰明可愛,一半的細膩心思,她還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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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柏輕輕的將宛若熙面朝床榻的放下,叫人打了半盆水進來。
背上血肉模糊,幾乎分不清哪是皮膚,那是衣裳。雖然已經喂宛若熙吃下了麻藥,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費了好大勁才將衣裳和皮膚分開。
那些觸目驚心的傷,讓胡少柏的心臟抽緊,一雙眸子此時陰寒如芒。別說是這個皇宮,就算是整個赤國天下,只要他胡少柏願意,即是囊中之物,若再有人敢傷害他在意的女子,他便要她生不如死,就算是親妹妹,也不行!
細細的清洗了宛若熙的傷口,他便將一些紅色的藥末灑在宛若熙的背上,再敷了一張薄薄的用藥水浸過的白布,這才輕輕將薄被蓋在宛若熙身上。然後,又取了藥水扶著宛若熙的臉,在她的面頰和唇角都擦了藥。做完這一切,已過了一個多時辰,胡少柏想著藥效快要過了,怕宛若熙猛然醒來扯疼傷口,便坐在她身邊,不眨一眼,盯著宛若熙。
終於,宛若熙動了動,她舔舔乾澀的嘴唇,呻吟聲若蚊蠅:「水、、、、水、、、、」
胡少柏連忙娶了水,可是,宛若熙是趴著的,只要又放下水,小心翼翼的抱起宛若熙讓她側靠著自己,而讓她半躺在自己的臂彎,盡量避免觸碰到背部,這才將水送到她的口邊。
宛若熙似乎很渴,閉著眼睛猛喝了幾口,接過被嗆到了,連著咳嗽了幾聲,扯疼了背部和嘴角的傷。
「痛!好痛,叔叔,若熙好痛!」
宛若熙微微睜開眼,一隻手按著胸膛,委屈的哭了。
叔叔!真不知道玄奕風是如何讓這丫頭將他銘刻在心的。胡少柏並未太多在意,只是苦笑一下道:「丫頭,躺在本侯的懷中竟然嚷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小心本侯將你扔出去。」
聽到那如流水般順暢的聲音,宛若熙這下抬頭,對上了一雙含著濃濃笑意的多情的桃花眼。那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妖嬈而風情。
是他!
宛若熙失望的撇過頭,淡淡說:「怎麼會是你?你不是不近女色嗎?救我幹嘛?」
胡少柏輕佻一笑又一本正經道:「你說過要對本侯終生負責,如果你死了,本侯豈不是要守寡了?」
「你那麼妖孽,還怕沒人要你啊?」宛若熙沒好氣的扔了一句。
「呵呵呵呵,丫頭,你忘了給本侯的約法三章,都不許本侯碰別的女人,本侯再美也沒人敢要。」
「我算服了你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簡直就是一個騷孔雀!」
「騷孔雀?什麼意思?」
胡少柏不明白的問道,臉上的神態極為有趣。
看到他那副神態,宛若熙心裡只想笑,再怎麼厲害怎麼風華絕代,到底是個古人,宛若熙能贏,就在她這個現代人的頭腦上。
宛若熙瞪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偏不告訴你!胡少柏被宛若熙孩子氣的樣子逗樂了,也不再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