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聽,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光著身子,還好,杯子掀起了一角,並沒有完全暴露,急忙扯過床欄上的衣服,利索的穿好,這才對夢芷蘭說:「有勞夢姑娘了。」雖然聲音還是如以前清冷,卻也少了冷漠,夢芷蘭閉著眼吐了一口氣,這才帶著以往的柔靜轉過身,向桌案走去,柔和的說:「這是芷蘭親自煎的藥,黑大哥趁熱喝了吧!」
夢芷蘭的稱呼顯然讓黑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曉得自己跟夢芷蘭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他微微側首,注視著夢芷蘭,打量著、、、、夢芷蘭轉身,對上黑子的目光立刻將自己的目光收回,坦然道:「那天,真的要謝謝你!芷蘭除了小姐,也沒有什麼親人,黑大哥應該不會嫌棄芷蘭做你的妹妹吧?」
「你不必謝我,你是小姐最親近的人,黑子自然要保全你!」
黑子的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麼鏗鏘有力,他古銅色的俊顏上沒有任何表情。
夢芷蘭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端起藥,黑子心中還是淌過一股暖流,看著那碗湯藥,突然想起了那個夢境,自己好像跟一個女子纏綿悱惻行了魚水之歡。放下藥,幾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床褥上沒有任何男歡女愛留下的印記,難道僅僅是一個夢境嗎?可是,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並不似在夢中,他那麼真切的感受到了少女的緊致,幼滑的皮膚,美妙的私密、、、、、是黃粱一夢?黑子清冽的眸子深沉了幾許,如果真的發生了,他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玄奕風背著雙手,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白芷蘭,若有所思,黑子身輕如燕悄然落在後面。
「主公,昨晚屬下似乎、、、、似乎和一位姑娘、、、、」
「那是藥效發作時的幻覺,你以為自己還有力量做那個?」
黑子面上一紅,退後一步不說話了,原來,真的是南柯一夢!他有些失笑的想。陡然,玄奕風轉手快速一掌,黑子胸口中了一掌,後退幾步,艱難的靠在一棵樹上,目光黯然。
「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
玄奕風以往冷漠的臉陰霾起來,細長的桃花眼驟然冷寒,週身湧現著冰寒之氣。
「請主公饒恕!黑子不該在皇宮召喚暗影。」
「哼!皇宮?若是無人便罷了,你卻在宛若熙的住處召喚暗影?」
黑子低著頭,默默聽著玄奕風訓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會做出這種事,也許,也許是因為宛若熙一番話,打亂了他的內心。
「主公,小姐已經發現黑子是主公的人了、、、、、」
玄奕風手掌豎起,示意黑子不用說了,他自然懂得,欠宛若熙一個答案,不過,這個答案不過是她對自己用心的催化劑而已,倒也不全是壞事。
****************************
宛若熙起的很早,她堅持每天早上練跆拳道,然後會做美容操,因為她要傾城傾國傾倒玄奕風那顆淡漠的心。
早膳時,她已經收拾完畢進去給胡太后請安了。
太后正在梳洗,宛若熙走過去將一個神色的小瓷瓶呈給太后。
「這是什麼?」
太后手指捏起小瓷瓶,剛要打開瓶蓋,從側室閃出一個人影,接過太后手中的小瓷瓶,恭敬地說:「娘娘,讓蒼雪先試!」
胡太后點點頭。
宛若熙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身穿灰色罩衫的銀髮女子,剛剛還以為是個男子。 她生著一張瓜子臉,蛾眉斜插入鬢,五官端莊秀麗,只是眉眼間太過凌厲,失了女子溫柔的美。不過,在宛若熙看來,她當得起冰美人的稱號。不過,她可不是一般的侍衛,從她敏捷的動作和矯健的步伐可以看出,是個武藝高強之人。
蒼雪打開蓋子,湊到鼻前聞聞,然後伸出長長的指甲要伸進瓶子。
「慢著!」
跪著的宛若熙突然起身,一把搶過瓷瓶,緊緊抱在懷裡,撇著頭,一副視若珍寶的神情極其委屈的說:「娘娘就算懷疑有毒,也不應該讓別人浪費啊!要知道,這裡面的一滴是從五百朵精品玫瑰花上壓搾而取的,她那麼長的指甲,一進去,豈不是十幾滴沒有了。再說,這又不是要喝的,是用來泡浴和熏蒸的,如若真喝了下去,那豈不是真要陷奴婢於不忠嗎?娘娘若懷疑,大可讓她泡浴或是吸聞。」
宛若熙說完從身上掏出一根自製的棉花棒,輕輕沾了一下,擦在自己袖口,帥帥袖子,立刻,散發出一陣濃郁的玫瑰香,淡雅而沁香。
宛若熙說話的時候,胡燕曌目光一直落在那張生動的臉上,從她的眼睛和委屈的神情,多少年來善觀顏察色的胡燕曌完全相信了她的話,看來,這小瓷瓶裡的東西的確很難珍貴。
胡太后繃著的臉堆著笑意轉首對蒼雪笑道:「呵呵呵呵,蒼雪,你多疑了!這小丫頭,就是鬼點子多,未進宮前就愛弄些怪異的東西,再說,她也不敢有所疏忽,她呀,怕她心愛的師傅受牽連。好了,若熙,你見過蒼雪,她是哀家的貼身侍衛,既然你是哀家的貼身丫頭,以後就該好好相處!」
若熙乖巧的應聲,又對著蒼雪行半禮:「蒼雪姐姐人如其名,如雪冰清玉潔,又似寒雪般清冷孤傲,適才是若熙無禮了,還請姐姐見諒!」
蒼雪臉上紋絲不動的表情,冷冷的說了句:「不敢!」便退到一邊去了。
「若熙,說說你這寶貝的神奇之處。」
「是!」宛若熙恭恭敬敬的向後一步,舉著小瓷瓶開始作廣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