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熙走到玄奕風對面,款款而坐,將琴放到案几上,神色中透著一股傲然的靈氣。
玄奕風靜靜盯著宛若熙,將雙腳從几案上挪走。
宛若熙雙手輕放在琴弦,嘴角浸著暖暖的笑意。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 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這並不是一首憂傷的歌曲,玄奕風卻聽的黯然了。
月光從窗戶中傾瀉在宛若熙的身上,就像月中仙子下凡,靈動飄逸,玄奕風看得有些癡了。雖然她還未到十五歲,卻已經有了少女蓓蕾般的柔美,此刻,在玄奕風心中蕩起層層漣漪,宛若熙就是一朵剛剛展開花瓣的白玉蓮,嬌媚的等待他的採摘。
玄奕風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她的面頰,在他的手一觸碰到她的髮絲時,卻無力的垂下來。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質問: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兒女情長將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叔叔,你到底在猶豫些什麼?為什麼在我快要觸碰到你的心意時,卻又被彈回來?是因為我還是個小女孩,無法激起你的男女之情嗎?
玄奕風的舉動並沒有逃過宛若熙的眼睛,她在心中歎了聲,將所有問題歸結在自己的年齡上。
瀲灩湖上,一艘簡樸的小船從華麗的畫舫側經過, 船頭立著的人身材偉岸,氣宇軒昂,夜風將他亞麻色的長髮吹散,肆無忌憚飛揚,越顯出他渾傲然凌駕於世人之上的霸氣,夜色中,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似乎要穿破畫舫,想要看清裡面的人。兩隻船擦身而過,他只從窗格中勉強看到一個女孩子的側臉,顯得嬌俏柔美。他的身邊,最不缺的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人,只是,沒有一個人能彈出這般的韻味,她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似一股輕快的激流穿透人的心田,雖然是一首寄情的歌,卻讓聽著感到輕鬆、浪漫,他好像看到一個像水蓮一樣剔透絕美的女子,深邃的眸子透著隱隱笑意,泛舟湖上、、、、、
身後的暗影中站著的龍二悄聲離開,,不大會兒功夫,走近船頭的人,低聲說:「屬下打聽過了,這艘畫舫的主人是玄親王。」
玄親王?
他什麼時候有心情在畫舫上風花雪夜了?
男子肅殺的眸子深處稍稍有了些許溫度。
「主子可要過去?」
龍二恭敬地問道。
「先不要打擾他了,難得他有這個閒情。回去!」
「是!」
龍二手一揮,小船立刻調轉船頭,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