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到煙雨閣,有兩條路可以通過。
一條是順著皇城從鬧市的身後走,宛若熙他們來的時候就走了這條路;一條路是直接經過鬧市來到瀲灩湖,過了橋,繞過瀲灩湖,便到了煙雨閣坐落的那條北街。
也許是心中有了愧疚,玄奕風突然決定從鬧市走,他想讓宛若熙欣賞一下瀲灩湖夜晚的美景,也許,這是她最後一個自由的夜晚了。
瀲灩湖,名副其實的瀲灩。
尤其是月色妖嬈的夜晚,水面波光瀲灩,滿湖的荷花如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風姿卓越。一陣拂面的涼風輕輕襲來,送來縷縷清香,又見荷花輕擺,,似凌波仙子起舞,令人心搖神曳,情不自禁吟唱一番。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人和花都似輕紗籠罩著,朦朦朧朧,恰似誤入夢境,宛若熙有些恍惚了。在她的夢想中,是應該有這樣的美景,而且,有她,有玄奕風,她們可以每天歡笑在這粉嫩的花簇中,你儂我儂。
「叔叔,這畫舫上可有琴?」
宛若熙問話間撩起珠簾走進去,當她看到坐在窗口飲酒的玄奕風時,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玄奕風斜倚在船欄上,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著搭在矮桌上,一隻手執壺,一隻手持杯,自斟自飲。一雙冷漠的眸子此時因為酒水的原因顯得含情脈脈,瀲了一波春光嫵媚,筆挺的鼻樑下薄厚適中的唇瓣微微抿著,帶著孤漠的淺笑,他注視著宛若熙,眸子全是柔情似水。
「想要撫琴?」
玄奕風目光閃爍在宛若熙被驚艷的臉龐上,嗓音低沉。
宛若熙愣愣的點點頭。
玄奕風莞爾一笑,吹了聲口哨,隨即,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手抱一把白玉琴走進來。
「這把琴送你!」
「送我?」
宛若熙接過白玉琴,輕輕撫摸,她看得出,這白玉是上品,色澤瑩潤,觸手如冰肌玉膚,更讓人賞心悅目的是琴面上雕刻著的一朵玉蘭,巧奪天工的手藝讓它栩栩如生,就像是從琴腹內長出來的。宛若熙似乎能看到這把琴的主人,就如這白玉蘭,冰肌雪膚傲然而立。也許,這把琴,承載了一個美麗的故事,可惜,不管它是如何通人性,依舊不能改變琴主人悲哀的命運。想到這裡,宛若熙原本亮彩的眸子黯淡了。
「這把琴,是母妃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如今你要進宮,便送與你,它能安撫人的情緒,經常撫弄,有益於身體的安康!」
雖然玄奕風說這話時並沒有看著宛若熙,但她還是欣喜若狂,這麼貴重的琴送與她,難道還不是定情之物嗎?
「叔叔,若熙也要送叔叔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