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顏素玉乾脆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說:「素玉月前練舞時,聽到姐妹們議論京城的名公子們,說了許多侯爺的傳說,還說侯爺與玄公子想比,更勝一籌。玄公子是素玉見過的,並沒有愛慕之心,而聽了侯爺的傳說後,心中便認定,若上天給素玉機會能遇到侯爺,便是做牛做馬都認了,只要每天能侍奉到侯爺,僅僅是端茶奉水也是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告白,胡少柏聽得耳朵都出繭了,不過,他還是忍耐著聽完了。
「玄公子,本侯見過,他可是人中龍鳳,你對他沒有愛慕之心,本侯當真是佩服了。不過,聽說玄公子只是在紅妝樓的別苑獨居,只召喚牡丹姑娘侍奉,並不出入紅妝樓,你之前不過是個小丫頭,又怎會見過他?」
顏素玉聽了這話,心中暗喜不已,若非侯爺對自己也是在乎了,不然,怎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宛若熙和玄公子都交代過,這幾個月的事,誰也不能說出半點,那天,玄公子救了宛若熙回來,便親自叮囑了所有人,她說對玄公子沒有動心思,那是假的。只是,玄公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還有著高高在上的尊貴氣質,在他面前,你就能感覺到自己卑微如蟻,哪裡還敢有仰慕之心。就這點,顏素玉對宛若熙,是嫉妒的不得了。憑什麼,她也是紅妝樓的丫頭,還是個粗使丫頭,卻麻雀變鳳凰,不但攀了高枝,還讓在她們心中敬若神明的玄公子圍著她轉,憑什麼?憑什麼她那麼好命當小姐,而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對男人們曲意奉迎,賣笑賣唱,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給紈褲子弟或是有錢有勢的老爺們做妾。還好,遇到了京城最美貌、最才華橫溢、最有錢有勢的赤炎侯,況且,他已經破例讓自己走近一尺之內,這難道不是上天給予她的眷顧嗎?宛若熙,你瞧好了,我顏素玉絕不會一直低於你之下,總有一天,你在我面前,螻蟻不如!
顏素玉的千思萬慮,沒有逃過胡少柏的眼睛,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在說服自己背叛煙雨閣的約定,這個女人,絕非善類。不過,他身邊不正缺這麼一個女人嗎?有她在,可免去那些大小姐們的騷擾,最重要的,是可以通過她,瞭解到宛若熙。
顏素玉終於開口了。
她娓娓而談,胡少柏細細聽著,他的眼前,宛若熙小小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
房裡的燭光越來越暗,快要熄滅了。
「當——當,天旱地燥,小心火燭————」
顏素玉猛然驚醒,已經二更天了,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影,而自己伏在案幾上睡著了。
「侯爺,侯爺、、、、」
哪裡還有赤炎侯的身影。
重新點亮了蠟燭,看到靠窗的白玉桌上放了一張信箋,一行清新的字躍然紙上:本侯會贖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