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一定是配了一種藥草,雖然胡少柏暫時還喝不出是什麼,但一定是舒緩神經之類的,第一口,你會覺得有些醇香甜蜜,一飲而盡後,會突然升起一種悵然的感覺,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這酒不錯。你可以彈曲了。」
顏素玉雙手輕放在木琴上,想了一下,便開始撫琴,一曲《月滿西樓》傾瀉而出。
胡少柏目光深深地投進酒杯,越來越濃,幾乎與那淡藍色的酒液融為一體。
顏素玉最後一個琴音落下,抬眸看了胡少柏一眼。
這一眼,她的心,怦然而動,少女情竇初開的濃濃愛意像開了閘似地噴湧而出。她被自己這種熾熱的情感衝擊的有些坐不穩了。
只見胡少柏 一攏玄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舞弄著酒杯,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已經被沉淪。
他的臉上永遠是那種春風般溫和的神情。
「曲是不錯,就是有些太哀怨了,若是填上好詞,說不定韻味也不同了。」
「回侯爺,素玉剛好昨晚做了首詞,不知道能不能與這曲子相襯。」
其實,顏素玉所說的詞,不過是宛若熙背出來的《月滿西樓》真正的詞,如今,卻被顏素玉拿出來曬自己的才能了。
「想不到嚴姑娘還會作詞?看來煙雨閣並非是虛張聲勢,好,拿出來給本侯看看。」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好詞!看來是嚴姑娘用心用情所做,如此這般,倒是本侯奪愛了!」
胡少柏冷笑一聲。
深情款款的桃花眼裡一片冰凌。
雖然臉上沒有陰狠犀利之色,可是那雙眸子已如千年寒冰只戳心底。
這也就是他不喜近女人的問題之一。
心裡明明想著喜愛著別的男人,見到有錢有勢的男人,卻又笑臉相迎,虛偽至極。
顏素玉撲通跪在地上,連聲說:「請侯爺息怒。素玉心中並無他人,這詞,原本就是為侯爺所做。」
胡少柏突然哈哈大笑幾聲,臉上又恢復了時常有的溫和笑意,聲音也是及其纏綿。
「嚴姑娘幾時見得本侯?本侯怎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