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道你還不讓我去找她不是,」葉欣明顯的憋屈。
慕靜柔跟著一愣,印象中葉欣和希雅並沒有怎麼相處過,也沒聽說有什麼過節,怎麼好像葉欣對希雅很排斥?
「你很討厭希雅。」慕靜柔肯定的說。
「是啊,我討厭她,」葉欣答得飛快,「慕靳寒口口聲聲說愛你,卻又和希雅訂婚,就算你們是親姐弟,他也不能變得這樣快,還有希雅,一副狐狸精的模樣,看著就討厭。」
如此言語,慕靜柔竟覺得無言以對。
「不說了,她就住在你隔壁,我倒要去問問她,幹嘛老要纏著你。」葉欣爽快的說著,大步向外走。
慕靜柔卻是一愣,隔壁?原來希雅一直就住在她隔壁嗎?想不到,從這樣的山上摔下來,兩人竟然都沒死。
是天不亡她,還是,老天庇護希雅?
「我和你一起去。」
「這,」希雅邁開的腳步突然就僵住了,轉身為難道:「你剛醒,身子還虛弱,還是改天再去吧,」
她的閃躲讓慕靜柔愈發覺得奇怪,就像是他們刻意隱瞞了她什麼事,也正因此,她更想去見見希雅了。
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葉欣見勸不住,趕緊跑上前來扶著她,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擔憂。
醫院安靜的走廊,白紗飛揚,朦朧間添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見到靠在病床上的人時,慕靜柔突然明白了葉欣的閃爍的表情是因為什麼。
希雅白皙光潔的臉上沒有丁點的傷痕,甚至連細小的擦傷也沒有,彷彿從明山上滾下來的只是她一個。
老天,你這是在作弄我嗎?還是說,我前世作孽太多,以致於今生要遭受這樣多的磨難。
見到她,希雅前一刻還十分平靜的臉上展現出得意的笑容。
看在葉欣眼裡,這無疑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一貫沖脾氣的她如何忍得,當即沉下臉就要反擊。
慕靜柔突然一把拉住她,睥睨著希雅,道:「我是不是沒跟你說,我在耳墜上鑲了竊聽器,你的那些話,一字不漏我全都錄了下來,你覺得你還能囂張多久?」
葉欣幾乎要為慕靜柔的話鼓掌,這才像是她認識的慕靜柔,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必能抓住要害,置對方無死地。
希雅的笑容終於僵在臉上,她曾經懷疑過慕靜柔身上不止藏了一隻錄音筆,只是,心裡的憎恨戰勝了一切。
現在呢,如果慕靜柔說的是真的,難道她真的……
在慕靜柔和葉欣的注視下,希雅冷笑著,卻並不說話。
這樣的笑,看在兩人眼裡,多少多了幾分慎意,她們幾乎不敢相信,會在一個女人的臉上看到這樣詭異的笑容,帶著三分邪氣,三分恨意,三分得意,還有一分決然。
自離開希雅的病房起,慕靜柔始終覺得心裡無法安定,像是埋了顆定時炸彈在身邊,可又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等待幻滅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也許,好戲還在後頭。
住院的日子是平靜的,尤其是病房門口還立著站得筆直的衛兵。這樣的病房,儘管讓外人多了幾分想像,卻也是明顯的生人勿近。
唯一不好的恐怕要數慕雲恆父子的不時造訪,有時候,慕靜柔聽著門外嘈雜的聲音,每每都忍不住想要推開門爆吼一聲,離我遠點,然終究,一切都是她的想像,她並沒有這樣做。
醒來後的第三天,蘇哲終於給她帶來了好消息,耳墜找到了,也已經交到了公安局。如此一來,希雅被捕,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終究沒有人想到,希雅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一個有膽量害死那麼多條性命的人,注定了不會束手就擒。
就在公安局終於認為有足夠的證據請希雅到局裡喝茶時,意外再一次發生,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李局親自帶著人到了醫院,還沒來得及說話,希雅卻笑著拿出了一份文件,精神科醫生的診斷書,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病患希雅患有嚴重的幻想症,很多時候根本無法分清現實和幻境。
李局氣得跺腳,可在權威精神機構的診斷書下,他們根本無計可施,唯有悻悻然返回局裡。
慕靜柔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事,也因此,整個人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癱倒在床上,突然間,她明白了希雅為何而笑,原來,她早已有此準備。
多麼狡猾而心計深沉的人,難道,就真的要讓她逍遙法外?!!不,絕不可能,慕靜柔握緊了拳頭。
「阿柔,對不起,我沒能,」蘇哲進來的時候滿臉的歉疚,彷彿傷害她的人是他一樣。
「不要自責,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慕靜柔心疼他無私的付出。所有她的事,他都盡心的付出,這樣的深情,讓她愈發覺得難安。
蘇哲皺眉,生平第一次,他怨恨自己的無能,從來,憑著他蘇家小少爺的身份,走到哪裡,他都可以暢通無阻,可現在呢,心愛的人受到重創,而他偏偏沒有辦法幫她雪恨,這樣無能為力的痛苦,折磨的他幾乎抓狂。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治她嗎?」慕靜柔不死心的低喃。
下一順,她的眼睛陡然一亮,是了,既然她有精神病,那憑什麼讓她安安穩穩呆在醫院,精神病人不是都應該被送到精神病院進行診治?
「既然她說她有精神病,我們為什麼不成全她,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這樣也不枉她費盡心思弄來了確診書。」
蘇哲的眼睛也是陡然一亮,是了,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因為蘇婉的緣故,他的確認識不少的醫護界的前輩,其中就有一位是本市最知名精神病院的院長。
而把煩了罪的精神病人送進醫院接受治療,本也是合情合理的做法,誰又有理由反對,真可謂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蘇哲興奮的立即給李局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