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三說著,便一撩袖子,露出肌肉,表示自己不服,要上去靠武力解決問題。經魁三這一撩撥,大堂的其餘漢子一個個也開始磨拳擦腳。
「誒誒!請問,你們,是把這賭坊給輸給了別人?」戚落弦淡然地開口,然後只有深雲知道戚落弦打的什麼主意。「正如公子所說。老夫,把這賭坊輸了。」說著,那老者有抹了抹眼角亮閃閃的淚花。戚落弦無語,照她想的話,那眼淚肯定是裝的。那老頭也還算是有心機,猜到她的意圖,不過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誒!你說。」戚落弦一腳蹬在木桌上,嘴角勾出一絲媚笑,「如果本公子幫你把這賭坊贏回來的話……」大堂內的人皆一愣,這人竟然口出狂言?還是,他有這本事囂張?眾人細看之下,才發現方才魁三口中「野小子」長得倒是挺好看,標準的美人坯子,可惜啊可惜,是個男人。
「如若令公子助老夫把賭坊贏回來,從這賭坊賺來的錢我們就五五分。」老者深思熟慮很久道。「不行,太少了。」戚落弦不滿意地說。「你這小子,可不要得寸進尺!」「魁三!」老者再一次制住了魁三,他又捋了捋花白鬍子,「不妨這樣。你六我四,不能再做退步了,再退步,老夫寧可不要了這賭坊。」
戚落弦也知道,這些古怪的老頭,性格剛烈得狠,罷了罷了,反正她也只是圖錢來「瀟灑瀟灑」,就這樣妥協也算幫了自己,還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他們說不定還要感謝她呢!「好吧好吧。我們都是爽快人!對吧!」戚落弦嬉笑著表示妥協,蹦蹦跳跳地就要去摟住老者的肩膀以示友好。「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嗯……」戚落弦頓了一下,「任我贏!」……
「咳咳。」裡面傳來一聲輕咳,隨即又傳出一個聲音,「我家公子說,你們應該認清現在的形勢。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要想跟小爺我鬥,回家修練個幾百年再來吧!」這聲音不是剛才那個男子的聲音,應該也是那男子的隨身小廝吧。
戚落弦聽了就笑,狂妄的笑,大堂裡的人都投以他怪異的眼神,被撂了狠話還這麼開心?托付這樣的一個人來奪回賭坊,到底可行不可行啊?
「本公子自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人敢當著本公子的面稱呼自己為爺的!嘻嘻,裡面的那小子,本公子今天就跟你槓上了!」戚落弦心滿意足地笑過說,好像,是為自己找到個對手而開心?
深雲有些擔心,再也不想旁觀了,上前去拉戚落弦的衣袖,「公子,我們還是快快回去吧。」戚落弦笑瞇瞇地一個凜冽的眼神殺過來:「嗯哼。你瞞我那麼多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出來的時候我們是怎麼說的?」深雲見罷,悠悠地歎了口氣,只得住了口。出來之前她們約法三章,為了補償之前深雲隱瞞戚落弦那麼多「真相」,必須答應戚落弦三個條件,那三個條件就是:1。戚落弦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2。什麼都得聽戚落弦的。3。如有意外,遵循以上兩條。
戚落弦僅用餘光瞥了眼影獄,影獄就被戚落弦的「淫威」給震懾到了,就連本來邁開的腿也收了回來。
「喔呀!真不巧,小爺就喜歡這樣稱呼自己。還有,外面那個什麼任我贏,小爺我,也就這樣,跟你,槓上了!」是那名男子的聲音!那名男子的聲音中少了些慵懶,倒是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哼。」戚落弦從鼻子裡發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是你出來,還是我進去?」「別介。當然是小爺我出來啊!」那個聲音有從裡面傳了出來。「算你丫識相。」戚落弦有些得意,哼哼,囂張的人本小姐又不是沒有見過!「那個任我贏啊,你可能誤會了。我是怕在裡面的話,到時候贏得太輕鬆,會被誣賴說耍賴的!」那個人似乎站起來了!他出來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只見從屏障後出現的先是一把折扇!
眾人倒!
屏障後出現一把折扇,折扇瀟灑地一展開,手法比戚落弦熟稔多了,折扇上掛著一顆夜明珠,一晃一晃,人們的目光都被夜明珠吸引了去,那夜明珠透著淡淡的紫光,倒不是很微弱,看在眼裡那光芒是越來越強烈。倒是影獄最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別看那顆夜明珠!」
聞言,戚落弦還未反應過來,一雙纖手就從後面遮住了她的雙眸。深雲獨特的嗓音從頸後傳來,「小姐別怕。」戚落弦心裡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慢慢安下心來。「深雲,你別光顧著捂公子的眼睛啊!」影獄焦急地說。
「哈哈。有趣。」那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深雲的手也緩緩移開了。戚落弦剛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眼前一花,一直冰涼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喉嚨,恍惚間,戚落弦好像看見了深雲緩緩倒地的身影,聽到了影獄焦慮的聲音。
「喂。我說……」戚落弦剛剛開口,就覺得撫在自己喉嚨上的手在緩緩下移,移到了脖頸處。「奉勸你最好別動。」那聲音又變得十分慵懶,慵懶的像一隻十足的貓,而那聲音就在自己的身後,十分近的距離。「你要是動的話,我可不保證……」說著,戚落弦感覺到撫在自己脖頸上的手在微微用力。
聞言,影獄也不敢再亂動,他的職責就是保護戚落弦,而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戚落弦在心裡暗自地揣摩,這男人長卅樣她都還沒看見呢!要是就這樣被他給掐死了,她該又多虧啊!沉思間,戚落弦突然覺得腰間一緊,一隻手臂正緊緊地環在她的腰上!戚落弦細細的柳腰本就不堪一握,這樣被緊緊地一環,再加上脖頸上的危險,她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勒死了!
「原來你是……」溫熱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了戚落弦的耳垂,戚落弦只覺得渾身像是被觸電了般……靠!敢吃老娘豆腐!戚落弦深呼吸一口氣,趁身後男人的注意力全在舔她耳垂上……她微微挪了挪身子,蜷曲膝蓋,再一次深呼吸,猛地一踢……
「啊~~!」身後男人傳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哀嚎,束縛戚落弦的手也鬆開,戚落弦呆愣在原地,靠!這人還真會演戲!她明明沒有踢到!她自己踢的她自己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踢到?那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戚落弦又陷入了思考中。
「嗯哼。今兒個算小爺輸了吧,這賭坊就還給你們吧,後會有期噢~任我贏,公~子~嘻嘻。」神秘男人故意把「公子」加重了讀音,戚落弦頓時如遭雷劈!難道說,難道說,她女扮男裝被那個男人給瞧,噢不,給摸出來了?!
噢不要!
********鏡頭轉換********
「公子,剛才你為什麼就這樣把賭坊拱手讓人啊?那可是我幸幸苦苦出老千替你贏來的!」小廝不滿地說。神秘男子嘴角勾出一絲邪魅的笑,不語。小廝又道:「你為什麼故意放那個任,任我贏走?他這麼大不敬,你完全可以就地處決他啊!為什麼還有故意放了他……特別是把賭坊還給了他!」說來說去,小廝還是在埋怨把賭坊拱手讓人這件事。
神秘男子媚眼如絲,慵懶的喝了口小廝剛沏的碧螺春,像似呢喃般,輕喚:任……我……贏……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