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忍不住歎息。
自從芊柔死了之後,南宮瑜就不曾來過明月宮。可卻是每次都會派人送很多好東西來,每次一來,負責送東西的春夏秋冬便會跟他們說,太子殿下最近天天熬夜忙碌,亦或者是太子最近瘋狂的畫了很多芊柔的畫,都貼在了書房的牆壁上。總之平昭宮的事情,明月宮的丫頭們也是瞭如指掌。所以對這個癡情的太子爺,是心疼得不了。
來到南宮瑜寢宮,霖兒把手往他脈搏上一搭,臉色就微微變了變。『這身體,怎麼跟個八十歲的老頭似的。』霖兒心中暗道,眉頭皺的很緊。
「丫頭,本王沒什麼事,別聽他們胡說!」看得霖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南宮瑜淡然笑了笑。
「殿下,你這身子骨,如果再不憐惜。萬一哪一天小姐回來了,看得你這樣子,她怕是要移情別戀的!」霖兒冷冷道,芊柔的屍體還未找到,就不能算死。她們雖然在明月宮設了靈堂,可那棺材從來就沒有蓋上過。這就說明,她們心中都有一絲信念,那就是芊柔還活著。
「傻丫頭,你嚇我。她要是敢移情別戀,看我不打她的板子!」
「我怕你再這樣下去,想打她板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殿下,你還未找到小姐的屍首就開始糟蹋身體,你不怕你難過得太早了嗎?」霖兒一邊為南宮瑜在各大穴位扎針,一邊抱怨的道。
南宮瑜體內鬱鬱成疾,氣血完全堵塞,所以才會一動心思就吐血。再這麼吐下去,他怕也吐不了多久就翹辮子了。
看得霖兒噙著眼淚安慰他,南宮瑜心中甚為感動,也難為了芊柔的一幫小丫頭們,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丫頭們,個個都像芊柔那樣,懂得善待他人,懂得知足,芊柔都走了兩個多月了,明月宮還是按部就班的運轉著,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天氣馬上要轉涼了,宮裡還需要添置什麼東西嗎?需要什麼,跟春夏秋冬說,她們會給你們補上的!」
「宮裡什麼都不缺,就缺……嗚嗚嗚,我也想小姐了,嗚嗚嗚……」本是振振有詞的安慰南宮瑜,可這會霖兒卻自己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想起芊柔走了之後,她們跟無頭蒼蠅似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傻孩子,剛才還安慰本王呢!」見自己被紮成了刺蝟,想起來也沒法起來,南宮瑜只能苦澀的笑笑。
「小姐肯定會回來的,肯定會,她一直都是福大命大!」
「好,我們一起等她回來!」鼻子一算,南宮瑜眼圈忍不住紅了。如芊柔能回來,他情願拿這太子之位去換。
「奴婢聽過一個傳說,那梨山上的幽冥花能夠起死回生,只可惜小姐已經不再了,否則奴婢肯定要去找幽冥花給小姐吃!」
「你也聽過這個傳說?」南宮瑜皺著眉頭,他以為這幽冥花之說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卻沒想到霖兒也還信。
「爹爹曾經跟我說過,的確有這種花。只可惜,梨山上險峻陡峭不說,聽說還有牛鬼蛇神,很可怕的。」
「噢……」牛鬼蛇神,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牛鬼蛇神啊!南宮瑜輕歎一聲,閉上眼睛假寐。
……
失魂落魄的回到丞相府,賽非月剛剛進門。就看到司徒無忌滿臉怒容的站在院子裡。而他的身後,卻是不久前在御花園遇到的司徒媚兒。看得司徒媚兒滿眼的恨意,賽非月忽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等在醒過來時,都已經是天黑了。床前守著司徒無忌,一張臉因為太過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
「告訴我,為何要怎麼做?」
「……」賽非月無法回答,她又能怎麼回答?難道是因為情難自禁而釀下大錯嗎?這種借口,比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還讓人難堪。
「說啊,他有什麼好?我有什麼比不上他,你要背叛我?你堂堂一品丞相夫人當得不舒服嗎?還是你想當妃子啊?你若真的那麼想入宮當妃子,你跟我說一聲啊,我給你一封休書,也好過你紅杏出牆啊?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司徒無忌抓著賽非月的衣襟咆哮道。血色的眸子因為激動而似要鼓出來。
賽非月嘴唇哆嗦著,從未看過司徒無忌如此抓狂的模樣,她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對你不好嗎?我不夠愛你嗎?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跟我說啊,我願意改!可你為何要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我們都不年輕了。你的名節重要,還是你的歡愉重要?就這麼一輩子,你都過不了嗎?你下輩子隨他去不可以嗎?」
「相公……對不起!」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滴落,賽非月滿眼悔恨,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大錯已經釀成,她如今還有什麼顏面苟活在這世上?
「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能換回你的真心嗎?能換回你乾淨的身子嗎?我以為我起碼做到了我能做到的,讓你吃好,穿好,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就可以讓你乖乖的做丞相夫人。可是你不滿足,你還想要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有什麼好?他不就是個皇上嗎?可你知道他的江山是我們多少人打下來的?如果沒有我們,他能有這江山嗎?你若真想要當皇后,你告訴我,我定然把那江山奪下來!可你卻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
「不……相公,為妻錯了,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為妻已經無地自容了!」
「無地自容?你和他翻雲覆雨的時候,想過無地自容嗎?你躺在他懷中呻吟的時候,是無地自容嗎?」
司徒無忌的瘋狂咆哮,讓賽非月一顆心宛如掉進了冰窟。她絕望了,當初踏如那個瀰漫著甜蜜的地獄時,就注定要毀滅。只是,她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來的這麼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