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
南宮青雲聽得南宮瑜的話,心中更加的悲涼了些。如果這件事不被司徒媚兒發現,他或許還沒那麼難堪。賽非月也不會那麼難過。可如今,這件事被他們三個之外的人發現了。就讓人有點接受不了了。更狗血的是,司徒媚兒還是他的兒媳,賽非月的女兒。唉!真是愁煞人!
「朕想清靜一下,你去處理公務吧!」這糗事不想再提,南宮青雲宛如被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的。
「好!兒臣已經處理了不少公務,父皇就放心吧!」
南宮瑜點點頭,起身拿起那幾分奏折就要離去,卻又被南宮青雲叫住了。
「這些日子,你為何這麼憔悴?」看到南宮瑜三十歲都沒有,雙鬢卻有了絲絲白髮,南宮青雲甚為奇怪。
「我……忙一點,心就不用那麼痛了!」南宮瑜苦澀的笑笑。
「柔丫頭走了快兩個月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國事重要,身子骨更重要!」
「孩兒明白,孩兒走了!」
不等南宮青雲回到,南宮瑜便迫不及待的朝平昭宮而去。屋外大雨依舊磅礡,走在雨中,他沒有打傘,只是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幾份奏折。冰冷的雨滴順著發跡灌入脖子,冰冰的,涼涼的,讓人愈加的惆悵。
沒人提及芊柔,他便不會去想,因為他會用忙碌的工作來迫使自己不那麼痛苦。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完成玉瑤說的那個芊柔的心願。所以他只能用不斷的努力來換取自己的成熟。
看得南宮瑜竟然跟落湯雞似的回來,找了他半天的童語自責級了。他拿著雨傘匆匆的迎了上前,「主子,你去哪裡了?奴才找你半天也沒見著,嚇死奴才了!」
「去拿了幾份奏折。本王能保護自己,你擔心什麼!」
「……」他能說是芊柔托夢給他讓他好好保護主子嗎?不能,自從芊柔離開,南宮瑜就像個陀螺一樣轉的沒有停過。他知道南宮瑜是怕一停下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會圍繞著他走。
「奴才只是擔心你嘛!」頓了頓,童語又道。
南宮瑜沒有理會童語,回到寢宮換上乾爽的衣服,又來到了書房裡,開始為國事忙碌。書桌的正對面牆壁上,密密麻麻的掛的都是他閒下來時憑著記憶為芊柔畫的畫像。各種姿態的都有,流口水的,流鼻血的,還有她出征時威風凜凜的。張張都是惟妙惟肖。
癡癡的望著芊柔的畫像,看著畫像中那精靈一般的眸子,南宮瑜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想起和芊柔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心愈發的刺痛。
「柔兒,我好想你!」手中的木梳是他為芊柔所制。芊柔死後,他唯一從她宮裡拿走了這把木梳,因為他用這把木梳親自為芊柔梳過頭,他能感受芊柔的一點點氣息。
深幽的黑瞳上水霧瀰漫,一顆晶瑩的淚滴掛在那裡似要滾落出來,胸口好痛,痛得撕心裂肺。『噗』一股刺痛順著胸口蔓延,南宮瑜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每次他想及芊柔,總是會引動鬱鬱成疾的心脈。捂著刺痛的胸口,南宮瑜淚眼婆娑。
「柔兒,你到底去了哪裡?你還在不在人間?為何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這麼久,你竟然連個夢都不托付給我。你可知道我想你的心碎成了什麼樣了嗎?柔兒,你怎麼這麼狠心,想都不想我?」
站起身,撫著畫像上的每一個芊柔,南宮瑜心中好委屈。她可以因為放不下小蟲和霖兒而逼著最後一口氣托付,卻不會來夢裡安慰一下他這顆千瘡百孔的心臟。
畫像上那美麗的笑臉,似在對著他微笑,輕啟的朱唇似乎在叫著:瑜哥哥,瑜哥哥,你好帥哦,就像湯姆克魯斯……
這躍然紙上的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在他無盡的相思中誕生,都是深入他骨髓的愛戀,所以用心刻畫出來的她,從哪個角度,都是宛如真人一樣唯美。
「告訴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你的屍首,要怎麼才能不那麼心疼你。柔兒,你告訴我,你怎麼可以捨得拋棄我。你都還沒有把我吃了,你就不怕哪個女人把我搶了嗎?柔兒,你為何不回來,為何這麼狠心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鮮血噴出,染上了壁上的畫,也讓南宮瑜嗆得猛然咳嗽起來。門口的童語再也忍不住,飛身匆了進來,抬手點了南宮瑜兩個穴位。南宮瑜身子一軟,倒在了童語臂彎。童語連忙把南宮瑜背進了寢宮。
「主子,對不起。你不能這麼下去了。芊柔郡主已經死了。她若在天有靈,定然不願意看得你這樣。求求你,醒醒吧!你還有我們,還有玉瑤娘娘,你不能這麼把自己封閉在你一個人的世界裡啊!」
童語跪在床前,痛哭不已。每天看著南宮瑜咳血,卻又不讓他聲張,他心裡都要揪心死了。偷偷從霖兒那裡拿了一些藥混在他的茶水裡,卻也是沒什麼用。在這樣下去,怕是過不了多久,南宮青雲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給本王解開穴道!」南宮瑜怒視著童語,身子無法動彈,他有些難受。
「奴才不解開,奴才去找霖兒給你看病!」童語不顧南宮瑜憤怒,他飛快的明月宮跑去。
明月宮裡,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只是多了輓聯,多了個靈堂。童語急沖沖趕來,發現霖兒正在擦拭棺材上的灰塵。棺材依然是錯開了一點,裡面沒有人。
那只被她從獵場帶回來的小狼趴在棺材頂上,時不時的舔舔霖兒的手。顯然很依賴霖兒。
「霖兒,快去給主子看看吧!」
「殿下怎麼了?」放下擦布,霖兒有些納悶。
「殿下最近總是吐血,身子也越來越憔悴!」
「知道了,你等等我!小乖,你乖乖在這裡不許動哦!」
拍了拍小狼的頭,霖兒迅速背著小藥箱跟著童語去平昭宮,明月宮的丫頭們,個個忍不住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