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細網。
毒籐是天朝一處無人敢去的樟木林裡面割來的。那是一種從腐爛淤泥裡面長出來的毒籐,上面很多毒汁,不會要人命,但卻會發出一種讓人暈眩的氣味,出現很多幻覺。
這種陷阱,曾經賽飛帶著一小隊人馬對付他國一個非常狡猾的頭目時用過。那頭目後來死的極為慘烈。也因此,這一次,他也是胸有成竹,才會給自己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南宮瑜能逃過這次。就算如月再怎麼逼他,他都不會再動手了。
「將軍,已經都佈置了!」賽飛的親信小虎拍了拍手上的泥道。這陷阱比當時對付那頭目的陷阱還要大,還要結實,誰人掉下去,也都是死路一條。
「他過來了嗎?」
看著井底吐著信子,發出嘶嘶聲音的密密麻麻的毒蛇,賽飛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這些蛇都餓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個個昂頭看著站在陷阱口的人嘶叫不已。那綠豆似的小眼睛裡,儘是陰毒的凶狠。
「已經朝著這邊來了,屬下等一下就去把老虎放出去!」
「嗯!一切要小心!老虎喂迷藥了嗎?」
「將軍放心,屬下都已經安排妥當!老虎不會跑的!」
賽飛點點頭,命人蓋上了陷阱口,還鋪上了一層青草,望遠看去,什麼都沒有。非常正常。
準備完畢,當聽到馬蹄聲時,小虎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將軍,他已經過來了!」
「好!放虎,閃人!」賽飛陰狠一笑,頓時縱身隱去。
……
前方就是流星坡,南宮瑜不知不覺就朝著這個方向來了。邱楚緊跟在南宮瑜身後,一張臉是越來越難看。看到南宮瑜宛如被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的樣子,他心裡真是煩躁急了。
「主上,你慢點啊,這附近是不會有老虎的!」叢林才過了幾十里,老虎自然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的。看得南宮瑜跑那麼快,邱楚臉都黑了。
「本王已經聞到老虎的氣味了!」如今和南宮青雲走的很近,南宮瑜自然很想在南宮青雲面前表現一下。所以想為他打一隻老虎,讓他開心一下。而且很久沒有打獵了,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渾身細胞都在歡愉。
而遠在他身後的,便是同樣想打老虎的南宮峻。知道南宮瑜定然不會空手而歸,所以他也跟著南宮瑜跑了上來。如果真的打了一隻老虎,他自然也會分一杯羹。
看得南宮瑜的影子,南宮峻忍不住大喊一聲:「二皇兄!等等我!」
南宮瑜停下身子,有些納悶的看著南宮峻,「三弟,你也來了?」
「聽聞二皇兄要給父皇打老虎,我也想跟著看看二皇兄的風采啊!我已經打了一隻野豬了!」南宮峻有些得意又有些訕訕的道,那頭野豬是賽飛故意給他的,所以他有點汗顏。
「那要恭喜三弟啦。既然來了,就一起找吧!」南宮瑜淡笑道,朝南宮峻揮了揮手。兩人並肩朝著流星坡而去。
流星坡是一個近乎於埡口的地方,過了流星坡,圍場的地勢就比較險要了。所以,這一段路,還算平坦。看著南宮瑜那器宇軒昂的樣子,南宮峻心中有些酸酸的,卻也有些誠服。無論如何,就算南宮瑜所得到的東西,全部是因為芊柔的功勞,但他也有那本事讓芊柔幫助他。而他和南宮軒兩個人,卻是沒有這麼好運了。
「二皇兄,芊柔妹妹有消息嗎?」
「沒有,天朝都找遍了,完全沒有她們的蹤跡。這樣也好,看不到柔兒的屍首,我便以為柔兒還在人世。」
南宮瑜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他情願相信小金龍帶著小蟲和芊柔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願意相信他的柔兒死了。這樣,他還有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看得南宮瑜忽然變得黯然,南宮峻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二皇兄,不該在這種氣氛下提到芊柔妹妹!」
「沒事!過了這些日子,我已經習慣了!」南宮瑜長歎一聲,隱去了眼底的水霧。他有多想芊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夜裡睡不著,幾乎是睜著眼睛到天明。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然是芊柔滿身鮮血的摸樣。芊柔的音容笑貌已經深入他的血液,骨髓,就算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他也不會忘卻。
頓了頓,南宮瑜轉頭睨著南宮峻,忽然記起了那次買醉後偶遇的菲兒。「三弟,你和三弟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她跟你說什麼了嗎?」見南宮瑜忽然提及賽菲兒,南宮峻有些納悶。
南宮瑜搖搖頭,又道,「前些日子偶遇到三弟妹,看她一個人在夜裡走,失魂落魄的!你沒事多關心關心菲兒,都成親這麼多年了!」
聽得南宮瑜無意中的關切,南宮峻微微怔了怔。他似乎從未去關心過誰,所以忽然被這麼關心一下,他有些不習慣。
見南宮峻不語,南宮瑜也不再說下去,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的事情,他還是少管為妙。更何況,如月是什麼人,他心中再明白不過了。那近墨者黑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看,二皇兄,那一隻老虎!」驀地,南宮峻忽然驚叫道,手中也迅速搭上了弓箭。
南宮瑜抬眼望去,果真一隻彪悍的猛虎就在他們正前方。他連忙也上箭、拉弓、瞄準、射出,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還比南宮峻快了那麼一個動作。南宮峻沒好氣的看了眼南宮瑜,跟著南宮瑜補上了幾箭。這老虎是他看到的,到時候自然也有他的份。
那猛虎似乎未曾注意到危險來臨,還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南宮瑜的五隻羽箭呼嘯著射向猛虎,卻見那老虎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