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像司言。
猛然打開門,芊柔一身凌然的站在了門口,看著打得難分難解的邱楚和那黑影。
「司言,你是來找我的麼?」
走出門看,這黑影更加像司言了。所以芊柔毫不猶豫的叫道。
被識破,司言有些驚愕。他連忙收起了劍,有些尷尬的看著芊柔。
「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來幹嘛?敘舊不是用這種方式吧?」
邱楚見芊柔竟然認識此人,他連忙走上前護在芊柔身邊,有些納悶的看著芊柔,「郡主,這人你認識?」
「天朝第一殺手,你不會不知道吧?」芊柔抬眼睨著邱楚,有些揶揄。
「屬下從來不與這類人打交道,自然也不知道!」
「你退下吧,我有事跟他說!」芊柔對邱楚到,朝他點了點頭。
「這……」邱楚有些遲疑,萬一自己走了,這人殺了芊柔怎麼辦。
「下去!」芊柔加重了一些語氣,邱楚有些不情願的離開了。
在場只剩下了芊柔和司言兩人,芊柔走上前,看得一臉尷尬的司言。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被人利用都還不知道。如果是因為若水,你怎麼不去問問若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難道你以為你很聰明,沒有被人利用嗎?」
司言有些不屑的道。被利用,他本來就知道。他們都是在相互被利用,相互為了自己而努力。
聽得司言的話,芊柔忍不住長歎一聲。
「你若想殺我,就殺吧!」芊柔閉上了眼睛,一副大無畏的神情。
司言楞了一下,忽然抓起芊柔飛身而起,朝著宮外跑去。邱楚聽得動靜連忙追了上前,卻是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被司言抓著飛簷走壁,芊柔一點也不擔心。此刻,她竟然有股被解脫的感覺。在皇宮,聽到的,看到的種種,讓她快崩潰了。如今被司言擄了出來,她反而看開了。
「你怎麼好像一點不怕死?」看芊柔半天沒反應,司言有些奇怪。他抓著芊柔,跳下了房梁,走進了一棟破舊的別院。
「死有什麼好怕的!」芊柔見司言不打算捆綁自己,便自己尋了一個地方坐下。這別院似乎就司言一個人居住。別院很蒼涼,似乎經歷過幾百年風吹雨打似的。有些搖搖欲墜。
雖滿目瘡痍,卻也算乾淨。看著桌上的大餅,芊柔抓了一個吃了起來。似乎,她的確不怕司言。
司言也靠著桌子坐下,倒了一杯茶給芊柔。看著芊柔眉宇間那股淡淡的憂傷,他竟有點同情。他手中的情報要比誰都來得多,來得準確。所以也知道芊柔被利用得有多慘。
也所以,他竟然沒有了殺芊柔的心。因為如芊柔所說那樣,他去問了林若水,林若水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脫光了衣服,與司言一夜春宵。司言這才明白,當年的事情,怕是夜心寒故意做出的假象。因為林若水還是個處女之身。當晚吃了媚藥的人,不是她,而在她房中一夜嘶喊的人,自然也不是她。
「你幫著你娘親來殺我?為何不動手啊?」吃飽喝足了,芊柔求死的心似乎愈加淡定了。她時不時的刺激一下司言。
聽得芊柔提及娘親二字,司言臉色頓然大變,有些羞怒。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
「那你就殺了我唄!」芊柔無所畏懼的道。她真想死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到地球去。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只是同情你!看你聰明一世,卻是被蒙在鼓裡!」
「此話怎講?」雖然知道自己或許被利用了,可是看到司言這麼同情的目光,芊柔似乎覺得自己犯下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
「你讓皇后鋃鐺入獄,卻不知道背後的推手是誰!你幫著主上排除異己,卻是拚命的在為他人做嫁衣!」
「背後推手?是誰?」
芊柔心中一驚,難道是如月?或者玉瑤?還是……冥邪?一想到冥邪,芊柔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把冥邪給忘記了。這傢伙造反失敗,豈能忍氣吞聲?那日在御花園偶遇紅葉,這件事難保不是紅葉做的,那紅葉,雖然是皇后的細作,可卻是幫著冥邪做事的啊。
只是,冥邪有那麼狠,要讓自己娘親入獄麼?還是他棋差一招,被自己給誤事了?
看得司言臉上那詭異的神情,芊柔覺得自己宛如掉進了迷宮之中,有些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這到底這麼回事?」
「告訴你,你必須保證,那武林盟主之位,不能讓那小鬼頭去奪!」司言忽然道,讓芊柔有些驚訝。這關小蟲什麼事?
「小蟲不過是個孩子,你怕他作甚?」
「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傅把驅使小金龍的短笛給了你。那小金龍如今在宮中屈身為那小鬼頭的坐騎。這天朝上下,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那小金龍是邀月峰的鎮山之寶。若他去了武林大會,那些個見風轉舵之輩,必然會看在小金龍的身上推舉那小鬼頭為盟主的。」司言有些尷尬的道。雖然這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但又的確是真的。
當年古馳馭小金龍,可是花了二十多年才降服它。如今這小金龍,竟然如此乖乖的聽小蟲的話,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守護的小主人。那古馳,都被它忘到九霄雲外了。
「……你一殺手,還去爭什麼盟主之位啊?還不如好好和若水去過自己的生活,到時候說不定能生幾個娃,頤養天年呢!」
聽得司言說,芊柔有些啼笑皆非。這天下還真是無奇不有。當日古馳只是報答她救命之恩而贈送短笛,卻沒想到倒是被小蟲撿了一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