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冥邪敵對,但她卻從不張牙舞爪的和冥邪共處。
這便是芊柔的聰明所在,試問,天底下,再狠毒的人,遇到一個她這樣的,又怎麼會不被迷住。小妞剛走出側殿,便看到冥邪站在院子裡,她連忙走了過去。
「爺?」
「她睡了嗎?」
「沒有,興致勃勃的在估算側殿的財寶價值!」
「你下去吧!」
聽得小妞這麼說,冥邪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芊柔對著一大對金銀珠寶垂涎的情景。但凡她喜歡的東西,她似乎從來都是用這麼直白的表情來表現她的喜歡,無論對象是人,還是物。
冥邪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翹起,多年來的冷酷,似乎在一點點瓦解。小妞看到冥邪那百年不遇的笑容,她心裡長長的歎息一聲,悄然離去。這個柯芊柔,還真的不得了,竟然不知不覺就讓爺喜歡上了,而她,似乎還不自知,唉,這該是喜是悲呢?
悄悄站在宮門口,看到芊柔正抓著妞兒送的點心狂吃。冥邪手上拿著一串價值連城的耳墜。他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要怎麼送給芊柔,也不知道芊柔收不收。
「嗯哼!」冥邪輕輕咳嗽了一聲。
芊柔抬眼,並未停下吃東西。
「什麼風把你又吹來了?」芊柔有些無奈,今天,她似乎一天都看到冥邪了嘛。他不是要去造反麼?為何老守在她身邊?
「什麼叫又吹來了?本宮看你悶得慌,過來看看你!」冥邪尷尬不已。
「本姑娘才不是悶得慌才如此惆悵!除非你把我放了,否則我是高興不起來的。」
冥邪大掌一張,漂亮的耳墜綠光閃閃的躺在冥邪手裡,不停晃著芊柔的眼睛。芊柔拿起一個耳墜,發現它竟然如此通透。如此上等的美玉,怕是要值不少錢。
「送給我的?」
芊柔抬眼睨著冥邪,有些不相信。這些古人送女生東西,不都是有點那什麼關係麼?
冥邪點點頭,滿眼柔情。
「這能賣多少錢啊?」芊柔欣喜的把耳墜抓在手裡,仔細的打量,「怕是至少得上百兩銀子吧?」
聽得芊柔這麼問,冥邪差點被一口氣背過去,這女人,怎麼滿腦子銅臭味啊?
「這耳墜是千年寒玉所製,價值連城!你別想著拿去賣了!」
「哇塞,價值連城!」芊柔驚歎到,欣喜不已的打量完畢,把它遞給了冥邪。
「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
「為何?你何時變得如此高風亮節了?」冥邪臉色有些受傷。
「所謂拿人手短,是收了你的禮物,便不好意思鄙視你!所以還是不要了!誰知道你要算計我?」芊柔搖搖頭,一臉清高。
「在你眼裡,本宮就那麼不堪?」冥邪盯著芊柔的臉,有些期待她說不是。
「也還好吧!主要你這人品太差,我沒法太相信你了!」芊柔歎息一聲。
「好吧,你收了,還是想怎麼鄙視本宮,就怎麼鄙視本宮,只要你答應,不能扔了它就好……」
冥邪話音未落,卻見芊柔迅速搶過耳墜,「早說嘛!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可不能要回去哦!」
「不會!你喜歡邀月宮什麼東西,都可以給你!」
「算了吧,這對耳墜都太貴重了!」 芊柔搖搖頭。
「你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給你找來送給你!」冥邪眼底有一抹認真。
「做人要懂得知足!什麼都要想,便什麼都得不到!謝謝你的耳墜,等我走的時候,我便還給你!」
芊柔揚了揚手裡的耳墜,雖然價值連城,但是,她似乎也不好意思佔為己有吧。可是,對冥邪,有必要如此客氣麼?芊柔又在反駁自己。
冥邪不再說話,看到芊柔對耳墜愛不釋手,冰冷的嘴角微微翹起,心裡,似乎有股喜悅在動盪。
如此過了幾日,冥邪每天都會陪著芊柔吃飯,畫畫,或者是下棋。芊柔高超的棋藝讓冥邪甚是折服。放眼天朝,怕是沒幾個人的棋藝能超過她吧。
這夜
月黑風高,寒風習習,四下裡伸手不見五指。一個鬼魅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天而降。
芊柔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住在邀月宮,冥邪雖然不曾為難她。可是,她卻不願意呆在這個地方。自己和冥邪雖然只是間接的仇恨,可是,冥邪可是一個要造反的主,如若以後他一不小心就造反失敗,自己必然遭魚池之殃。她可不想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留下這麼不堪的一筆。
正想著如何逃出生天,芊柔聽得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起身披上斗篷,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悄悄的打開了門。驀然,一個黑色身影閃進,飛快的關上了門。芊柔正欲大叫,卻被一下子摀住了嘴。
她驚恐的看著此人,一顆心跳得很快。
司言拉下自己的面具,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南宮瑜都要擔心死了,她卻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看樣子冥邪對她,是真的動情了。司言知道,但聞冥邪想要得到的女人,無不不擇手段佔有。這個柯芊柔,他卻是一再的感化!
「你怎麼來了?」芊柔輕聲道。
「奉主上之命來救你出去!你快點跟我走吧!」
司言冷冷道,對芊柔的態度,完全不如對南宮瑜那般客氣。所謂紅顏禍水,所以漂亮女人在他眼裡,都是禍水,自然,也保護邀月樓的林若水。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想起耳朵上的耳墜,芊柔迅速取下來放在了梳妝台上。糾結了看了幾眼,才壓制住那股想佔為己有的衝動。
「快點!」情況緊急,那容芊柔如此囉嗦。司言一把抓住芊柔的手,便朝門外而去。
忽然間,四下裡瞬間燃起了火把,把邀月宮照的燈火通明。一群邀月宮弟子把側殿重重包圍了起來。個個拿著長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