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過了幾個月,這段時間我發現小微好像沒有剛來時那種激情,話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她說:我們這一屆的學生真是命太苦了。我們上一屆的都還分工,到我們怎麼就變成考公務員考事業單位了。我三姐打電話叫我回去再去考公務員呢?她說的三姐就是楊粉。我說:那你就回去考公務員啊!打工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她說:你不要提了,我雖然每一天看到我都在看書,其實我看的都是一些雜誌小說而已。我只要聽到考公務員我的頭就很痛。特別是看到馬列主義、**思想、鄧小平理論我的頭就更痛了。你說那些老人家也真是都過世了還留下那麼多的問題來為難我們這些後輩的,唉!如果考試的內容是考瓊瑤阿姨有幾部作品?裡面的男女主人翁是誰或者是金庸的武俠小說有那幾部,我想可能多少人都回答得出來。我們聽後都哈哈大笑,不過陳敏說:這樣的話要我去考的話我也考不出來,金庸是誰呢?小微驚訝地說:什麼?這你都不知道,你們不是天天看電視劇《神雕俠侶》嗎?就是他寫的,你們一天被裡面的情節感動得真哭,還不知道是誰寫的!
我們再次笑了起來。我說既然這樣那就在外面打工。有什麼好想的?她說:家裡供我讀那麼多的書,現在整天就窩在這裡做這些事情,覺得太沒面子,也太對不起父母了。最主要的工資也很低,我說: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她感歎道:如果我知道怎麼辦就好了?真是愛情事業兩茫茫。我說:怎麼兩茫茫,難道你讀書的時候沒人追你嗎?小微感歎到:以前認為事業是愛情的基礎,以為畢業後有了工作再慢慢地找,可誰知現在事業也沒有,真是後悔,回想讀書的時光,還真是一片空白。我說:我發現隔壁廠的還是有人喜歡你的嘛!她說:那些在工廠裡做苦工的人有什麼前途呢?發了工資跑到餐館蹬幾天,後半月就要借錢過日子了,那些人人家都叫他們月光族!我說:這麼說也還真是難,不過想那麼多做什麼?人家當領導的不也就一日三餐嗎?我們當老百姓的不也是一日三餐嗎?怎麼樣都是過日子而已。小微看了看我們說:你們現在的理想是什麼呢?我說:我的理想就是我們全家能夠團圓。陳敏說:我的理想就是我老公不要一天去賭博我就心滿意足了。然後晨晨說:我的理想就是老闆多加點工資我就很開心了,另外一個人說:只要我的老公不打我就是我最大的理想了,還有另外一個人說:我的理想就是每都有肉吃,我就開心了。聽後我們又大笑了起來。小微說:你們的理想怎麼聽起來都那麼心酸呢?
沒想到在這裡我們竟然還有很多A村的老鄉,而且有一些是嫁在這裡的,有一天,她們竟然帶一大幫人來找我們玩。能在這樣的地方遇到老鄉,我們真是高興極了。而那些人都是小微小時候的夥伴,我們跟著她們來到她們家中的一家玩。沒想到她嫁的老公竟然很有錢,房子裝修得很漂亮。不過這個小微的夥伴不會收拾,豪華的房子裡竟然到處都是那些髒衣服,我說:能嫁個有錢人也是一種理解。小微說:關於這個問題我就有點想不通你了,現在的人追求的都是高富帥,我那個姨爹高度是有了,帥呢?年輕時是帥了,等他在監獄裡磨上幾十年,等他出來白髮蒼蒼那時你還會覺得他帥嗎?富更不要說了,現在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你還在這裡死心踏地地等著,這樣的感情到底有什麼意義呢?難道你就不想過好一點的日子嗎?我說:我當然想過好日子啦!不過如果你真的愛上一個人你就會知道了。他是乞丐你都會跟著他要飯。小微說: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改嫁的問題嗎?我說:想過,不過我只要想到你姨爹出來以後孤苦伶仃的我就不忍心。小微說:我可沒你那麼偉大,我找的人不一定要是富翁,可是還是要有一定的物質基礎的。然後我們又到處看看她家的房子,我想要是我有這樣的房子那該有多好呀!我就會拿這一間做小孩的臥室,這一間做客廳。小微看著也說:她家在我們A村是那麼窮,能嫁到這樣的家庭還真是她的福氣了。我們看完又來到她家的客廳坐著聊著天,突然有一個在A村,別人都認為不怎麼樣的一個人說:小微,你不是大學生嗎?怎麼也跑到這樣的地方來,而且還做那樣的工作,你讀那麼多年的書還真是白讀了,你們的工資是多少呢?小微在那裡坐立不安、很不自然的樣子,我們從老鄉家走出來以後,小微說:沒想到他會那樣說我。我說:那些人的話你放在心上做什麼呢?那種人在我們村也就是屎殼螂,小微感歎到:就是呀!現在連屎殼螂都看不起我了。
過了一段時間,小微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心思好像也不在這個廠裡了。總是跑到網吧裡搜尋聘文員的廣告。我看著她這樣我想著難道她要離開這裡了嗎?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我想著我不由得有點難過起來,不過我知道一開始她的心思就沒有放在這裡。不光是我看出來其它人也看出來了,這幾天又死氣沉沉地上著班,陳敏突然說:我昨天看了一本讀者,裡面有這樣的一幅漫畫,你們來猜猜看,這幅漫畫背後的意義是什麼?我們說:你說說看,她說:這幅漫畫是在一個瓶了裡有三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還有一個站著正向瓶子外面看。我們都在那裡猜來猜去,然後陳敏說:這三種人就是我們廠裡三種類型的人。然後他指了指前面那個正在做工的一個老人說:他就是那個躺著的人。他在這裡已做了幾十年了,現在也就這樣打算等死了。我和王敏就是坐著的人,我們的心已安定下來,在這裡做著。還有一種人就是站著看向瓶外的人,那個人就是小微了。這個瓶子已關不住她,她正想向外面沖呢?我們都說:分析的還真是有道理。我們都是被關在瓶子裡的人。
過了幾天,小微說:我有一個大學同學也跑到這邊來了,她現在在寧波,她叫我去呢?我說:是男的還是女的。她說:是女的。就在我們說完的第二天,她就對廠裡其它人說:她要到別的地方去工作去?聽到這裡,很多人都很驚詫,她們都說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們可真捨不得你,那個叫晨晨自從聽到小微要走,她竟然哭了好幾次。小微說:我真有那麼受人歡迎嗎?這幾天我的生日也到了,這一晚小微做了滿滿的一桌菜,從小到來從來沒有人為我過生日,我不由得很感動?可是想到她要走了,我們都顯得很傷感!
過一段時間,她放棄了半個月的工資走了。我想著一個人有另外的目標時,區區幾百塊錢又怎麼攔得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