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仔細想想後,點點頭,她粗魯的一面可還沒在別人面前顯露出來,而葉哲卻輕而易舉就讓她卸下了偽裝。
「我第一眼看到殿下的時候,因為他長得很漂亮,人都是嚮往美好事物的東西,不會讓美好的東西毀壞掉,所以我對殿下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個,但是隨著深入的瞭解,我就發現殿下比我還需要同情,還要讓人心疼,即使他每天都很快樂,調皮,但是看到他我就覺得很心疼,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也許是在上幼兒園時別人罵他沒媽媽的那一瞬間讓我心疼,也許是他為某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和別人打架的時候。一個人如果不是過分的在乎某樣東西,就不會輕而易舉的被激怒。所以我對殿下好,始終如一的好,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回報過,就像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孩子一樣。」葉哲的表情很是認真,說道殿下,他眼裡流露出來的就是那種很柔和很怕傷害到殿下的目光。
林夕若有所悟的點頭,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深不可測的深淵,而裴伊藍的內心就是無底洞。看上去明明很幸福,但是他卻是個很讓人感覺到心疼的人。到底是那裡,也許是那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
「那DNA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林夕轉移了話題,和葉哲聊殿下是一個很傷感的話題,而她也會不由自主的被套進去。
葉哲看了下身後的器具說:「如果我現在就去工作的話,明天就能出來了。」
「嗯,我現在即想知道結果又不想,矛盾的很。」林夕歎了一口氣說,臉上很自然的露出糾結的表情:「我想問下,我剛剛去找殿下,總覺得他和之前有了些不一樣。總感覺他沒有了之前的戾氣,身上沒有了血腥,反而是對一切事物都一副淡淡的反應。」
林夕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不弄清楚她會很難受的。
「每到小莫的忌日,殿下都會這樣,小莫喜歡大海,所以殿下把小莫海葬了,把她的骨灰灑在了中國境內的大海中,也算是讓她回歸故里了,而這個月中殿下對於KL帝國任何的事情都不會管,都會一心一意的在海上陪著小莫,等忌日結束了,殿下就會恢復正常了。」葉哲微笑著說,但是眼中的悲傷還是輕而易見。
他這是為小莫悲傷呢,還是裴伊藍?
看不出來裴伊藍還真的很癡情,癡情到一定的程度,難怪黑手門那樣的戒備,KL帝國就是毫無任何反應。
不知道小莫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愛著,是幸福還是難過!
立秋那天,天空下起了滂泊大雨,雨淒淒瀝瀝的下了一整天,第二天晨曦的時候雨才停,樹上的樹葉也隨著雨水全部掉落在了地上,一大早出來晨練的人們都會發現水泥路上到處鋪滿了潮濕的樹葉,一眼望去猶如一個樹葉的海洋。
小孩們帶著新奇,在鋪滿樹葉的路上盡情的玩鬧戲耍著,戀人們則踩著樹葉慢慢的行走,臉上充滿了溫情和甜蜜的微笑。
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美好,梧桐樹下一個頹廢的身影慢慢的從落葉旁經過,抬起琥珀色的雙眸凝望著被清洗過的碧藍天空,星眸慢慢的閉上,像是要感受什麼一樣,俊美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情緒,他那修長的身影立在梧桐樹旁給秋季平添了抹淒涼和落寞。
還在睡夢中流玲就被一陣緊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屏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是馮染。
流玲一按下接聽鍵,裡面就傳來了馮染的哭泣聲:「嗚嗚……流玲,你現在在哪裡啊?郁失蹤好幾天了,我好怕他不會回來了……嗚嗚嗚……」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慢慢說。」流玲一下從朦朧中醒了,南宮郁失蹤了??她逃到日本來就是為了躲避南宮郁的追殺的,他現在失蹤了,是不是可以預示著她可以回中國了?
「嗚嗚……郁不是在外面養了個女人嗎?那個女人掉海裡去了,現在不知道死活,然後郁就丟下公司的事情失蹤了,大哥派了好多人去找,但是卻始終一無所獲,嗚嗚……流玲,你說郁要是不回來了,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啊?」馮染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情緒很是激動,看來事情還很嚴重。
上次她將南宮郁和那個小三的消息洩露給馮染,第二天就出了國躲了起來,本想等幾個月再回去,不想南宮郁卻失蹤了,她一個人在日本也過的夠艱辛的,現在她終於可以毫無顧慮的回國了。
流玲當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一邊對電話中的馮染說:「馮染,你不要哭,我現在在日本我馬上回國,你等我回來啊!我先掛了啊。」
東京機場
流玲費力的拖著幾大箱的行李在強大的人流中穿梭著。一個穩健的步伐在她面前走過,一時間流玲有種熟悉的感覺。
抬頭卻看見在人頭攢動的人流中,一個熟悉的讓流玲差點尖叫的人影在人群中快步的行走,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帶著酷酷的墨鏡,卻顯示不出他任何的灑脫反而是一副冷顏,冰冷的可怕。
南宮郁身後跟著寸步不離的影,兩人都是一身黑,同樣帶著墨鏡,步伐穩健剛毅,從背後看儼然就是兩個T台模特,在這國際機場上一眼就能把人給吸引過去。
流玲驚訝的都忘記要登機了,從皮包中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機,一隻手當兩隻手用拖著行李就跟了上去:「馮染,我看見南宮郁了,他現在在東京機場。」
「什麼?他在日本?他住在哪裡啊?我馬上過去。」馮染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表情是說不出來的激動。
她現在要馬上打電話給大哥,讓大哥把南宮郁帶回來。
「我不知道啊,他和他的暗衛上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我現在正跟著呢!」馮染也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指著前面的那輛出租車用英語對司機說:「跟著前面的那輛車」
馮染放下電話,立即就打給了南宮蕭。
「大哥,郁現在在日本,你快派人把他找回來啊!」
南宮蕭揉了下太陽穴,有些暗淡的眸光在聽到南宮郁時一下綻放出光彩來,南宮郁什麼本事不強,就是玩失蹤厲害,他都封鎖了各個機場,道路通道,只要南宮郁一出現就會立馬有人來報,結果他等了這麼久,卻是馮染來報的。
南宮蕭掛下電話,立馬就通知了黑手門在日本的分部,日本沒有中國大,他要看他能跑到哪裡去。
南宮蕭掛下電話看到面前堆積成山的文件文本,是真的很想掀桌子。
他一個人忙黑手門的事情本身已經累的夠嗆的了,這下好了南宮郁那個死孩子還把南宮集團的一大堆事情丟下來跑了,他就是有三頭六臂就是有分身術也沒有辦法把這些文件全部處理好啊。
現在黑手門還算好點,南宮集團現在基本上是一團糟,他頭都要炸了。
最重要的是老爸依舊什麼事情都不管,一點忙都不幫,搞得這南宮集團和黑手門是他們哥倆建立起來的一樣,老爸就不怕南宮集團破產嗎?
「南宮總,A市公司的總經理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工作了,A市公司現下的情形很不樂觀,如果在不派人去接手A市公司的話,恐怕公司支撐不了幾個月。」劉秘書敲了門走進來,有些憂心的說。
南宮蕭立馬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眸中度上了一層狠歷:「什麼時候的事情,蘇瑾年呢?也失蹤了嗎?」
「不知道,從上個禮拜蘇總就沒有來上班過,他的秘書也不知道蘇總去了什麼地方,人也聯繫不上。」劉秘書有些害怕的回答。
南宮蕭劍眉輕輕的動了一下,臉上早已冰若寒霜,嘴唇緊緊的抿著,放在鍵盤上的手也慢慢的握緊,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南宮郁失蹤他也就忍了,就連那個蘇瑾年也在這個時候玩失蹤,他們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失蹤對公司有多大的影響嗎?他看中蘇瑾年的才華更是看中他的品行,誰知道蘇瑾年竟然會一聲不吭的不來上班,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南宮蕭是一個修養極好的人,喜怒哀樂不會那麼輕易的顯露出來,即使現在十分的火大和憤怒,但最終還是淡淡的一句話:「你下去吧,只要一聯繫上蘇瑾年就告訴我。」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總裁,早就拍桌子,扔東西的發怒了吧。
但是南宮蕭即使不發怒就是那一張冷厲的容顏也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蘇瑾年是不是故意的?他早就應該對他有所懷疑,一個這麼優秀的人,完全有能力自己開家公司,根本不需要跑來應聘一個小職員,並且任命他做總經理時,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該不會是哪家競爭企業派來的間諜吧?不然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集團最緊急的情況下失蹤?
兩年一次的足球賽,在歐洲舉行,全世界的足球迷都為之瘋狂,在日本每到夜晚來臨的時候,那些瘋狂的球迷都會聚集在酒吧,餐館裡面看球,盡情的喧鬧著。
南宮郁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身上穿著最普通不過的衣服,將他身上所有的光芒都隱藏起來,不仔細去看,南宮郁此時和一個在酒吧買醉的人別無他樣。
白蘭地開了一瓶又一瓶,南宮郁也學著那些喝醉了的日本人將領帶綁在頭上,搖搖晃晃的坐在酒吧的一角,別人都在為足球瘋狂,而他就只是一個勁的喝酒,卻怎麼也喝不醉。
影一直都站在南宮郁身後,始終警惕的查看著四周,作為南宮家族的二少爺莫名其妙的失蹤,估計今天新聞都已經出來了,黑手門派下來的人也在四處尋找著。
「二少,那個一直跟著我們的人進來了。」影低聲說,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但是也不像是黑手門的人,便拐進了這家不大的酒吧,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跟蹤他們,等了這麼久卻只看到一個把臉用絲巾圍起來的女人,鬼鬼祟祟的。
南宮郁拿著一瓶快要空了的白蘭地,琥珀色的眼眸半瞇著,如寒冰的臉上便湧上了一層厭惡,又是那個女人。
上次的事情他還沒有跟她好好算算賬,現在她卻自個送上門來了。
「我不想見到她,永遠……」南宮郁一仰脖子將酒杯裡的酒喝完,頭也不抬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聲音猶如地獄般傳來,陰冷而又狠歷。
流玲剛找到一個即可以全面觀察到南宮郁又處於隱蔽的位置就感覺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一回頭,流玲就尖叫出來,但是隨之嘴巴就被人捂上,想要掙扎但是頭部卻傳來一陣疼痛,接著就沒有了知覺。
影看了一眼被打昏過去的流玲,就將她從酒吧裡帶了出去。
影回來的時候,南宮郁已經消滅完十三瓶白蘭地了,他喝酒跟喝水一樣。
南宮郁站起身,依然沒有絲毫的醉意,修長的身姿在酒吧炫彩的燈光下顯得灼灼生輝。
影跟在南宮郁身後,不近也不遠的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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