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已經轉身打開門要出去了,似乎不想聽葉哲的勸告。
葉哲見林夕要出去了,有些急了,索性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殿下無論做什麼,寒都會一直跟在身邊的,要取殿下的尿液,你會被寒從廁所裡扔出來的」
殿下連zuoai身邊都會有人,尤其是寒,24小時不間斷的跟在殿下身後,他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寒不用吃飯睡覺上廁所的嗎?他到底是人還是機器人。
典雅高貴的船艙內,裴伊藍優雅的握著刀叉,吃著西式牛排,一頭栗色的短髮懶散的落在額前,一身米色的修身西裝,胸前襯衫的衣扣只扣了幾粒,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原本一身正裝卻因為裴伊藍這樣的穿著,一時讓他變得有些灑脫不羈起來。
林夕還沒有走近,就被門口的寒攔了下來,寒一臉寒霜的看著她,不說話只是用動作告訴她,讓她不要打擾殿下用餐。
林夕厚著臉皮衝著寒微笑,想要引起裴伊藍的注意,但是無論是裡面的那位還是外面的這位,絲毫都沒有反應。
「林小姐,有什麼事等殿下用完餐再說吧。」瑞德也做了一個讓她離開的手勢,比起寒,瑞德還有點人的特性,而寒整個就一機器人。
林夕正要悻悻的離開時,裴伊藍擦擦嘴巴就讓寒讓林夕進來了。
「你找我什麼事?」裴伊藍優雅的將一小塊牛排放在嘴中,妖異的面容在吃飯的時候都是那麼的魅惑人心。
林夕看著裴伊藍用餐的姿勢,從小生活在美國,喜歡吃西餐,估計連筷子都不知道怎麼拿,本想在他用餐的時候可以偷走他用的餐具,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第一:他用的是刀叉,嘴唇只接觸到食物,完全不觸碰到刀叉上。
她一連看了好幾下,裴伊藍都是這樣用餐的。
再來就是他喝水的杯子,他一直都放在他的視力範圍,走到哪裡就捧到那裡,而且他似乎有他專用的杯子。
至於葉哲所說的尿液,她壓根就沒有準備衝進廁所去取,不說他的尿液會被馬桶裡的水沖的一乾二淨,就是不小心遺留在馬桶邊緣的尿液,估計裴伊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女僕過來打掃了。
他愛乾淨真的是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眼裡容不下任何一滴穢物。
「殿下,我只是好奇,您為什麼一直這麼久都沒有對黑手門進行反攻過??」林夕隨便扯了個理由。
裴伊藍妖艷的眸子抬起,深諳的深眸裡流連著一片漣漪,好聽的聲音從口中慢慢的吐出:「因為我還不知道內奸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裴伊藍已經把所有的眸光都聚焦在林夕的臉上,意義不明的看著她。
那眼裡的含義分明是在懷疑她。
林夕下意識的低下頭,心臟猛跳,要是讓他知道那個內奸是她,他會怎麼對她?
也不對啊,這麼長時間了,他怎麼沒有懷疑到她身上,而且也沒有問起過她在南宮郁身邊這兩個月的事情。
「那殿下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呢?」林夕裝作一副平靜且關心的樣子,演戲是她的強項,只要對方不再是葉哲那樣的心裡醫生,沒有人會看出她此時有多心慌,有多想逃離這個地方。
「有,你是第一個。」裴伊藍回答的很快,語速卻很平淡。
林夕聽了整個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一臉的驚訝和驚慌,但還是裝作一臉無辜和奇怪的樣子。
「警察找上門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你了,但是從海上把你撈上來後,我就否決了我的懷疑。」裴伊藍又繼續說。
「為什麼?」林夕聯繫不出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因為南宮郁也懷疑你了,以至於要殺你,所以我想酒店的那件事情應該不是你做的,除非……」裴伊藍的眼光看向了窗外那一彎彎藍色的天空,除非她想起自己是誰了……恢復了記憶。
他也讓葉哲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什麼可疑的,所以他才會把懷疑否決掉。
裴伊藍的那一句除非,也讓林夕迅速明白過來的同時也放了不少心,林夕是睿智聰明的,自然明白裴伊藍那一句除非指的是什麼。
既然裴伊藍對她沒有了絲毫的懷疑,那她是不是該演得更像點,就這樣讓裴伊藍一直誤認為她還在失憶當中。
林夕當即半跪了下來,恭敬的說:「謝謝殿下的信任」
裴伊藍看到林夕那如同一個屬下的樣子半跪下來,他突然有些不習慣。總覺得有些彆扭。
「沒有拿到殿下的DNA吧?」葉哲看到林夕垂頭喪氣的回來就知道林夕沒有成功,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起來,嘴角蔓延的微笑也更加深了。
「臭小子,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林夕從裴伊藍那心驚膽戰的回來,一進門就被葉哲給嘲笑了,當即火大的就走過去插著腰衝他吼了起來。
估計這個世上除了蘇瑾年也就只有葉哲見識過林夕的真面目了,卸下偽裝的林夕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潑婦,儼然將她那一身純美形象給毀掉了。
「不敢,不敢,只是讓你趁早放棄。等你和小莫的DNA結果出來了,興許殿下會把你當成小莫,你要什麼到時候殿下都會給。」葉哲說的這倒是實話,殿下那麼愛小莫對於小莫的孿生姐妹林夕自然也會很好。
「你有這個把握?」林夕很認真的問,裴伊藍的性格的確很難琢磨,但是對於一個心裡醫生又是一個裴伊藍發小的葉哲,他應該更加瞭解裴伊藍一點才是。
「當然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殿下的後宮中有很多女人都和小莫長得很相似嗎?尤其是那個叫什麼的,就是因為她長得和小莫最為的相似,留在殿下身邊的也是最久的一個,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女人還是免不了被驅逐出KL帝國。大概是殿下找到新的寵物或者對她膩煩了吧!不過我發現殿下比較對新鮮的女人,尤其是處子更加感興趣一點。」葉哲娓娓得道來,聲音很是柔和,與蘇瑾年相比他們幾乎是一個類型的,幾乎都屬於溫潤如玉的類型,但是也有所不同,蘇瑾年明媚,而葉哲則是柔到骨子中的溫柔。
葉哲說完,林夕的臉色就明顯黑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不是你的潛意識裡,只要是女人無論是親戚還是朋友都得是殿下的女人??我做這個DNA只是想知道我和這個小莫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可沒打算用這點血緣關係去得到殿下對小莫的盛寵,我雖然是一個孤兒,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亂倫,我敢保證如果我和小莫是親生姐妹的話,她也絕對容忍不了這段禁忌的愛情的。」
有沒有搞錯啊,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這個葉哲卻很理所當然的把她和裴伊藍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葉哲微笑著,目光柔和:「看來我不需要給你做DNA了,因為小莫的內心和你一樣都容忍不了這段禁忌愛戀,可是她當時還小,只能讓殿下那樣喜歡著,等她十六歲明白一點事情的時候,她就開始故意和殿下疏遠,不讓殿下靠近她,也不和殿下和從前那般親暱了,但是殿下卻不知道這是小莫在疏遠他,他以為這是因為女孩到了青春期來了例假都會表現的很羞澀都會和異性保持著距離,認為這是正常的反應,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你觀察人還真的很細心啊?」林夕點點頭,不得不說葉哲不僅溫柔而且還很細心體貼,可惜就是天妒英才,不能活太久。
「不是我細心,而是殿下不知道在那段期間小莫很喜歡和我走的很近。小莫有什麼事情都會找我,和我說,卻從來不和殿下說。」葉哲說道這裡的時候,目光變得有些暗淡,嘴角亦是一抹苦笑。
林夕看著葉哲悲傷的表情,估計他也和小莫有著最刻骨銘心的故事,小莫離開的時候,他也很痛苦吧?可是他卻還一心想著殿下。
林夕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心疼這個葉哲,一心想著別人,把自己的苦樂哀怨全部都寄存在別人身上,心中的那個人開心,他就開心,心中的那個人不開心,他就想著辦法讓他開心。
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並且始終的放在心上,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而他卻堅持了這麼久……
該說他好呢,還是傻呢?
「那個時候殿下還是不是很無賴,很痞氣,很叛逆還很愛欺負你呢?」林夕問。
葉哲想了想說:「嗯,那個時候殿下才二十歲,年輕衝動莽撞,富有朝氣,偶爾拿我做惡作劇逗小莫開心,但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欺負我,我和殿下真正的友誼是在小莫離開的時候才開始的,他那個時候就像一個瘋子,沒有誰能攔得住,他第一次殺人也是在那個時候,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跟著他,無論他做什麼事情我都在旁邊陪著他,他想要自殘,我毫不猶豫的衝過去,讓他手上的刀砍向我,他想要擺脫我,但是我就是不鬆手,然後他就一直……」
葉哲說道這沒有在說下去,笑的那麼的無力,那麼的苦澀。說話的聲音也逐漸的低矮下去,似喉頭有什麼東西堵塞了一樣。
「就因為殿下的爸爸救了你,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恩都報到殿下身上嗎?」林夕的喉嚨也有些堵塞,後面葉哲沒有說,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瞭解男人之間的友誼是什麼樣的,但是她覺得一個人為了一個人付出了那麼多年,最後還是用命換來了對方的友誼,這樣值得嗎?
款且是裴伊藍的爸爸救了他,他應該報恩與裴伊藍的爸爸,並且小時候裴伊藍總是欺負他,他難道就沒有討厭過裴伊藍嗎?
如果是她,她不會對裴伊藍這麼好,只會為裴伊藍做事,不背叛他,她完全不會把自己的快樂悲傷付諸到裴伊藍的身上。
「不是,有些人從你第一眼看上去,你就想對他好,不想看到他難過,不想看到他不開心,甚至你被他欺負的時候,你卻感覺到很幸福。」葉哲慢慢的敘說著,將自己的感覺全部說出來。
在看到林夕臉色還是十分錯愕,十分震驚開始往某方面想的時候。
葉哲連忙說:「你別誤會,我喜歡的是女人。」
「但是……」林夕還是不信,被欺負還幸福?蘇瑾年被她小時候欺負也感覺到幸福,那是因為他喜歡她。他既然不喜歡男人,為什麼會有這種變態的想法。
葉哲看林夕還是不相信,便耐心的解釋說:「打個比方,孤兒的心靈都非常的脆弱,對於陌生人甚至不熟的人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敞開心扉,將自己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但是你自從知道我也是孤兒後,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就像多年沒見的老朋友,無話不談,和之前相比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