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傷,用水洗了下臉就帶著我們朝樹林裡去。
蘭姨很低調,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住酒店,賓館,而是往人少的地方走,而悶油瓶則完全不願意和人交流,只要沒人煩他,他住什麼地方都無所謂,而小筱明顯是一個愛熱鬧的小女孩,對什麼都感興趣,但是卻能很好的壓抑住。
她不知道蘭姨是通過什麼辦法,竟然又找了一個住的地方,這個地方也不是很偏,是一個村落,村民們都很淳樸!
當聽到蘭姨用熟練的日文和房東大媽交流的時候,林夕就知道昨晚南宮郁說的話她都知道了。
在這個地方住了好幾天,小筱每天都會帶一些報紙回來給蘭姨看,而悶油瓶一天到晚的就在裡面睡覺,只有吃飯的時間才出來。
兩個人都同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做的事情卻不一樣,一個養傷,一個好像在查些什麼。
小筱呢!性格外向,一有時間就跑出去和村裡的孩子打鬧玩耍,雖然語言不同,但是她照樣玩的不亦樂乎,短短幾天不到村裡的人都差不多認識了。但是每天回來都會帶一點消息回來,似乎她不是在玩耍而是為了探外界的消息。
做飯,洗衣,打掃衛生這些事情自然落到了林夕身上,林夕把所有人的衣服都洗了卻發現唯獨沒有悶油瓶的。
這大夏天的難道他不換衣服的嗎?而且貌似她還沒看到他換過藥!
林夕拉開手推門,知道悶油瓶在睡覺所以也就沒有顧慮,直接在他房間中找了起來,一進去才發現,丫的,外面熱的都快把人給烤熟了,悶油瓶不開空調就算了,電扇也沒開,身上蓋了一件很薄的被子就那樣睡在涼席上。
他不熱嗎?這是林夕第一個想法,她剛洗完衣服,額上就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進去就把電扇開了開來之後就開始找悶油瓶的衣服,衣服沒找到,倒是找到一些敷傷的草藥,看了看垃圾桶被丟棄的草藥上面隱隱約約的還帶著一絲血絲,這應該是悶油瓶自己換的。
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悶油瓶,林夕就去解開悶油瓶手臂上的繃帶,想要替他換藥,順便看看他的傷口有沒有長蛆!
這大夏天把自己悶屋裡,他怎麼受得了的!
剛準備解開悶油瓶的繃帶,林夕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被悶油瓶手上的那道刀痕給吸引過去了,這道刀疤和那個假的南宮郁完全一樣,雖然她只看了一眼,但是她的記憶力是極好的,不可能記錯,難道這是巧合?
林夕吸了下鼻子,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吸著鼻子聞下去,味道是從悶油瓶身上傳來的,很淡很淡,林夕索性就跪倒地上趴在悶油瓶的身上聞,接過悶油瓶卻在這個時候醒了,兩人臉對著臉,當即林夕的臉就紅了大半,坐直了身體。
而悶油瓶卻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一樣,坐直了身體,從林夕手上拿過草藥就給自己換上,林夕偷眼看了一下,傷口已經結疤了,看上去很是噁心。
林夕輕了輕喉嚨,讓自己不那麼尷尬,換做是誰都會覺得下不了台,哪個女人在趴在男人身上聞著什麼的時候,那個男人卻突然醒了,要是朋友也就算了,她和悶油瓶這幾天說過的話就沒超過一句半。你說尷尬不尷尬?
「你換的衣服呢?」林夕問。
悶油瓶看了一眼林夕,伸過手就把電扇給關了,與此同時淡淡的聲音飄過來:「洗了。」
電扇一關,林夕立馬感覺熱氣撲面而來,本就有些微紅的臉,變得更加的紅了。
這真是一個怪人,咋就不怕熱呢!真應該讓他去趟中國的四大火爐城市,她就不信他不開電扇,熱不死他。
林夕從房間走出來,路過窗口的時候,果然看見悶油瓶那特有的衣服掛在樹上,現在已經干了。
這不會是他半夜起來自己洗的吧?她幫他洗了那麼多天衣服了,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次怎麼自己洗了?一定是他晚上睡著睡著熱了一身汗,洗澡的同時就順便把衣服隨便揉了揉,就曬出來了。
林夕剛準備把衣服收回去的時候,悶油瓶卻不知在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說:「衣服裡有蛇」
什麼?林夕驚叫了一聲,忙縮回了手,悶油瓶卻極快的捏住了衣服的一角,立馬就有一個蛇形裝的東西從衣服中映現出來,林夕清楚的聽到一聲咯吱響,一直在扭動盤繞著的蛇就不動了,悶油瓶拿出那條足有兩寸長的蛇的時候,那蛇已經死了。
145
林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連連追問這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知道衣服裡有蛇的。
而悶油瓶卻給了她一個十分驚愕的回答,他把衣服曬在那裡就是為了抓那條蛇的!
悶油瓶已經走到廚房,拿起一把刀就把蛇膽取了出來,放到酒中,一口氣就嚥下去了。似乎知道林夕不敢殺蛇,他自己則三下五除二的單手把蛇皮給剝了,取出內臟,把蛇給解剖完就扔進了鍋裡。接著然後又回房睡覺。
林夕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小筱卻在這時候回來了,大汗淋漓的喊著熱要吃飯,掀開鍋蓋,看到那條被悶油瓶解剖掉的蛇,立即大叫了起來,差點沒把鍋給打翻掉。
蘭姨也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很平靜的對小筱說:「在拿些藥材把這蛇燉了,對林木的身體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