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他回酒店。」悶油瓶丟下這句話就朝門外走去。
蘭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躺在背上的蘇瑾年,心中真的很難受。
林夕卻對這個悶油瓶感到越來越奇怪,他的行為真的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蘇瑾年住酒店的?
林夕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悶油瓶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這次不是坐到一邊看天而是睡覺。
蘭姨沉吟了一會兒:「夕兒,這次真的讓你受苦了!」
「師傅,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日本的!又怎麼會知道我發生了這些事情,還讓——他救我出來。」林夕說道最後,看了一眼躺在一邊睡覺的悶油瓶,這個人真的讓她摸不透。
蘭姨說:「還不是因為林木,都是他告訴我們的!」蘭姨眼光看著睡著的悶油瓶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林木,很美的一個名字還和她一個姓,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總不會一直都跟蹤著她吧,再說在所有的師兄弟妹中,蘭姨都沒有提到他。他是誰呢!
小筱已經開始打瞌睡了,最後實在支撐不住就睡了過去。
悶油瓶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快速的跑到了窗邊,眼神警惕而又犀利的看著窗外。蘭姨和林夕也全都朝窗外看去,這裡是郊區,整片樹林中就只有這麼一小間房子,悶油瓶立馬就把蠟燭給吹滅了。
只見有好幾輛車朝這邊駛來,停在了池塘邊,兩邊的車都下來了幾個人,雖然是晚上,但是林夕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在人群中有南宮郁的身影,他依舊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墨鏡,和周圍的人都是一個打扮,但是他身上帶著的那種高貴而又霸氣的氣質是在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的。
林夕立馬就說:「那是南宮郁」
蘭姨接口說:「他們想要幹什麼?販毒這種事情應該是由他哥哥南宮蕭管的吧?」
林夕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南宮郁要幹什麼,像南宮郁那麼警惕的人,她呆在他身邊那麼長的時間,除了發現一個電腦之外,什麼都不知道,他說來日本是為了考察子公司,但是看樣子顯然還有其他的事情,那一定就是黑手門的事情了。
「他們要往這邊過來了。」悶油瓶說。
「我們快走」林夕說。
悶油瓶搖搖頭,指著停在屋外的車說:「他們已經發現了,只要一出去就會被子彈打死。」
「那怎麼辦?」林夕有些焦急。
這次悶油瓶沒有說話,蘭姨先是沉吟了一會兒:「下到密道中去」
悶油瓶叫醒小筱,將榻榻米移開,木質的地板上馬上就露出了一個小門,悶油瓶拉開小門讓林夕、小筱和蘭姨踩著梯子下去。而後又把小門給關上。
「悶油瓶怎麼辦?」小筱迷迷糊糊的問一句。
蘭姨看了一眼小筱:「他不會有事的」說著就聽到了木板吱吱的聲音,他們進來了。
林夕知道他們在說話,雖然能聽到聲音,甚至內容,但是他們說的都是日文,她一點都聽不懂,她看向其他人,但是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過了許久,林夕卻聞到一股煙味,甚至能感覺到周圍變得熾熱起來。
悶油瓶拉開門的時候,他的身後是一片熊熊的火光:「他們放火燒房子,現在他們還沒走,你們先不要出來,用濕毛巾摀住自己的口鼻。」說完就扔了幾條濕毛巾出來。自己則又把小門關了起來。
「那他怎麼辦?」林夕問出了疑惑,這麼大的火,他就是能逃出去也一定會被南宮郁們發現,他該不會是想把他們引開吧?
果不其然,在濃烈的煙味中,林夕就聽到好幾聲槍聲,她們準備打開小門去看看什麼情況。但是蘭姨卻制止她們:「這個房子至少要燒個幾十分鐘,你們現在打開小門就等於把火放進來,放心,林木不會有事的」
蘭姨這樣說,但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擔憂之色。
一直等到天亮,她們卻在地道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一片光亮照進來,在地道裡是很涼快的,但是夏日的太陽是很毒辣的,她們一個個都被熱醒了。小門早已被大火燒沒了,房子也燒成了廢墟,她們現在就等於是掉到了一口枯井裡一樣。
她們爬上來的時候,本以為悶油瓶不會在這,但是卻沒有想到悶油瓶卻坐在樹蔭底下閉著眼睛睡覺。
小筱似乎有些生氣,她在下面替他擔心的要死,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在那睡涼快覺,但是走到小筱走到悶油瓶身邊的時候卻驚呼了聲。
悶油瓶身上的衣服被大火燒的破破爛爛的,臉上身上都是一些木炭灰,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一下變成了黑臉包公,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臂正在滴血,傷口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
在他的腳下有一顆子彈殼,還帶著鮮血。
悶油瓶這時也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蘭姨說:「我們快走吧,蘇瑾年一定會在找過來的。」
「可是……你的傷!」林夕有些擔憂的說,如果她想得沒有錯的話,昨晚他一定是受到了非常猛烈的攻擊,他的手臂受了槍傷,然後自己一個人忍著劇痛把手臂裡的子彈給取了出來。
林夕這樣想著,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他自己一個人取出子彈的場景,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悶油瓶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說:「我們的車已經被他們燒了,只能用腳走了。」